他強裝鎮定,嗤笑一聲:“呵,我犯下的案件?你不會覺得這麼說,我就會承認吧。”
林晦嘴上強硬,但心裡其實慌得要命。
他很清楚,自己已經落入淩月影手中,隻要對方動用精神力翻看他的記憶,一切罪行都會暴露無遺,毫無遮掩的餘地。
但他不甘心就這樣認輸,他想知道,他究竟在哪一步失敗了?
淩月影是怎麼鎖定他的?
“你們能有什麼證據?以為把我綁在這兒,我就會乖乖招供?”
淩月影輕笑一聲,笑聲低沉而短促,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嘲諷。
他翻開記錄本,指尖在紙頁上輕輕劃過,動作優雅得像是在撫摸一件藝術品。
“其實很簡單,”他擡起頭,目光直刺林晦的雙眼,
“你兩次犯事,地點都隻敢選在那家醫院。你可以把當事人的記憶删除,但若把範圍擴大到醫院所有人,你做不到隐藏自己存在過的所有痕迹,不是嗎?”
“隻要你存在過,就一定會留下痕迹。而我……恰好擅長尋找這些痕迹。”
林晦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一直以為隻要删除了關鍵人員的記憶,破壞了監控,就能高枕無憂。
他沒想到,真的會有人從醫院内部入手,逐一排查所有員工!
淩月影的這番回答,在林晦聽來就像是在無情地嘲諷他作為向導的能力。
但林晦無力反駁,因為他确實做不到。
“當展開調查時,我們發現監控被破壞,工作人員聲稱通往案發地點的監控也沒有出現可疑人員。”
淩月影的語氣平淡,卻帶着一絲嘲弄,
“你大概覺得做到這種程度就萬無一失了。但我猜測,你當時人還在醫院中,在靠近放置醫療艙房間的某個别的地方用精神力進行了犯罪。”
“畢竟……如果想在更遠的地方隔空進行如此精細的操作,精神力至少要達到 A-級。而精神力 A 級的人群,在智能城哨兵向導中,占比也隻有大約 5%。所以,我就先從醫院内部開始查。”
林晦的喉嚨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他感到一陣窒息。淩月影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刀,精準地刺進他的要害。
“你……你胡說!這也算證據?”
林晦的聲音因為恐懼和憤怒而變得尖銳刺耳,他一直以為自己的僞裝天衣無縫。
“沒有證據?”淩月影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把醫院幾百名員工的記憶都翻了一遍,雖然花了我半天時間,但總算找到了點蛛絲馬迹~”
“通過他們的視角,我拟合出了醫療艙中毒事件案發那天,醫院裡所有人的行動軌迹。然後,我注意到了你——林晦,異療中心旗下那家醫院的一名普通員工。”
“你,你怎麼敢!智能城不是規定,向導不能随便對普通人使用能力嗎?!”
林晦像一個輸紅了眼的賭徒,試圖用最後的籌碼,來威脅淩月影,
“你不僅違規使用了能力,還翻了那麼多人的記憶!你這是侵犯隐私和人權,我要投訴你!我要向異能總署投訴你!”
然而,他包含憤怒的話還沒來記得說完……
“砰——”
一聲巨響,林晦坐着的金屬椅子突然向側方翻倒。他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肩膀狠狠撞在冰冷的金屬地闆上,發出一聲悶響,疼痛從肩頭蔓延開來。
“呃啊——!”
林晦忍不住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叫,因為他感到身上那條銀白色的蛇形束縛,猛地收緊了,像是無數根鋼絲同時勒進他的皮肉。
那蛇體冰冷,還堅韌無比,每一片鱗片都像是鋒利的刀刃,深深嵌入他的皮膚,帶來一陣撕裂般的劇痛。
他的骨頭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仿佛随時都會被這股力量擠碎,内髒被壓迫得幾乎無法運作,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刀尖劃過肺部,刺痛難忍,艱難無比。
他的身體被緊緊勒着,每一寸肌膚都仿佛要被擠碎,胸腔像是被一座大山壓住,連呼吸都變得異常困難起來。肋骨仿佛随時都會斷裂,尖銳的疼痛從四面八方襲來,讓他忍不住痛苦地掙紮着,嘴裡發出一連串含混不清的叫聲。
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扭曲着,試圖掙脫這股束縛,但那蛇體卻像是活物一般,越掙紮便纏得越緊。
淩月影似乎終于對他那毫無意義的出言不遜,失去了最後的耐性。
他冷淡地看着林晦在地上痛苦掙紮的樣子,顯然那是他的傑作。
站起身,淩月影邁着優雅的步伐走到林晦身前,微微彎下腰俯視着他,仿佛像在欣賞什麼有趣的表演。
他始終挂着笑,笑容卻像是一張精緻的面具。
“看來,你還是認不清自己現在的狀況呢。”
淩月影輕聲說道,他的聲音很輕柔,卻帶着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也罷……”
“接下來,就讓我們用向導的方式來‘交談’吧。”
林晦被已經勒得臉色發紫,呼吸越來越困難。
恍惚間,他看到,那條纏繞在自己身上的銀白色蛇形束縛,突然活了過來。
它昂起頭,露出了尖銳的毒牙,朝着他張開了血盆大口,猛地咬了上來。
“不——!”
林晦發出一聲絕望的嘶吼,聲音在封閉的房間裡回蕩,顯得格外刺耳。
刹那之間,林晦隻感覺自己的大腦,仿佛被一顆由精神力構成的炸彈轟然引爆。
無數的畫面,無數的聲音,無數的情緒,如同潮水般湧入他的腦海,将他的意識徹底淹沒。
他感到自己的精神世界,正在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粗暴地撕裂,蹂躏。
劇烈的疼痛感,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他的每一寸神經。
一股強大到根本無法抗拒的精神力,如同決堤的洪水般,瞬間沖破了他脆弱的精神力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