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風靈歪頭向後望。
隻見沁臣拍拍裙子,撇嘴道:“這麼多年,早看他不順眼了,我們莊園多大,挂最高檔飙車都沒人管,就他長着張爛嘴,拿什麼虛理由唬小姐,讓小姐住什麼小破别墅,事兒精。”
“我看呀,你是怕小姐不在,沒得事做,丢了美差。”身邊的雅臣翻白眼。
“胡說八道!”沁臣伸手去抓她的癢癢。
幾人鬧來鬧去,都歡喜大笑,“哈哈哈——”
“别吵了。”沐臣一手抓一個,将幾人圈到一起各敲暴栗,制止道:“江小姐都病倒了,還在這裡亂吵,可當心被收拾,快去各司其職。”
幾人面面相觑,靜悄悄遛走。
沐臣摸摸有些燙的臉,後悔剛才聽到消息就...就想去照顧江小姐。
不然...她也不會看到那樣的畫面。
...
房間内。
江知初雙手環胸,慌忙攏好被扯開的領口,一臉警惕地看着床邊人。
被她抓住了吧!?
這簡子虛果真不是個直的!
平日裡裝正人君子,現在看來根本就是個大色鬼。
居然、居然敢趁人之危扒她衣服!
比她還色!
簡子虛一掃這雙眼睛,就知道這人心中在想什麼烏漆墨黑。
她擡手揉眉心,有些無奈,“清醒了?”
再不清醒清白都沒了!晚節不保!
江知初将毛絨抱枕摔向簡子虛,憤憤道:“當然!”
不愧是簡大美人,真是藝高膽大啊,連做虧心事被人發現都能如此氣定神閑。
她真是看錯人了!
表裡不一!
江知初咬牙切齒,可猛一用力,胃腹又隐隐傳來陣痛。
這小小的抱枕造成不了什麼傷害,但簡子虛心情确實有些微妙。
她軟舌舔向犬齒,眼中戲谑閃過,将抱枕扔到一邊,手扶住床頭,倏地壓下來。
這、這暴露後就完全不裝了!江知初瞪大雙眼,見那張極具攻擊力的臉離自己越來越近,心中狂跳,猛地把被子掀開,嚴實蒙到頭上當縮頭烏龜。
黑暗中,她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她是不是在昏迷的時候...叫了那女人的名字?
甚至...最讓人痛心疾首的是,還把簡子虛認成了那女人!
沒聽見還好,要是聽見了,這...還怎麼見人......
刷拉——
朔風鼓動,手中物一空,大剌剌地重現陽光。
簡子虛俯首,朝她耳邊湊來,冷聲道:“老實些。”說着不顧她任何反抗,再次掀開被子,手朝她腰帶伸來。
“你、你怎麼回事?”江知初拍開向自己伸來的魔爪,順手就掐住簡子虛的脖子,企圖威脅簡子虛,将這人推開。
可她忘記一點,急性胃病剛搞得她頭昏眼花,現在還隐隐作痛,自是有絲毫力氣,也可以當作沒有。
兩個手腕被并起,對方用一隻手死死箍住。
“我說了,别亂動。”簡子虛魅惑地挑起尾音,猶如在逗弄小動物,可偏偏表情認真得過分。
江知初看見她神色,腦中小人暗暗跳腳,了解的知道簡子虛在調戲她,不知道得還以為她在無理取鬧呢!
心裡窩火。
太讓人憤怒了!
“簡子虛!”她眸中輕顫,臉上惱得浮起病态的紅暈,急聲喊:“我警告你,趕緊放開我!”
不然,江知初眼中掠過利刃般的狠厲,她真的不介意放棄任務,殺了這和前妻一樣無恥的臭女人。
簡子虛不予理睬,面無表情,輕松撥開江知初腰間緊扣的皮帶。
江知初眼神驟然失焦,已經決定要趁簡子虛不注意,借巧力反手将這人制服,然後用床頭台燈砸...
可出乎她意料,簡子虛确實解開了腰帶。
但...又扣到了靠外的最後一個孔,嚴絲合縫,完好如初。
就像簡子虛本來的性格,克制守禮,似乎從未變過。
江知初傻了眼,渾身的氣焰沒發出去,生生堵在胸腔内不上不下。
是她惱羞成怒嗎?
是因為想起花溪華,情緒又被控制了嗎?
為什麼...那一刻,她真的覺得,簡子虛是要做那出格之事。
“犯胃病時不能被緊身衣物束縛。”簡子虛松開捏住她腕骨的手,側過頭,雙手撐在她身體兩邊,似笑非笑,目光直鎖她瞳孔,“小初,你不知道嗎?”
江知初猛地低頭,濃而密的睫毛不受抑制地顫抖。
她很害怕,因為在這一刻,她清晰感受到了靜默許久的心髒再次悸動。
而究其所以,竟是因為一個和前妻長得幾乎完全一樣的女人。
這...完全不該。
也從來不被她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