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辭,你在想什麼呢?”邱佚伸出手指戳了戳暮辭的臉。
“哦,沒什麼。”暮辭回過神,抓着邱佚那隻不安分的手。
“去食堂吧,下課了。”他抽出手說。
“嗯。”
期末考已經是沒多久了,除了天天被陶真那群補習也沒有什麼事了。所有的都無事發生,平靜得似水面。當然,陶真被氣得揍他除外。
“我跟你說了仔細看圖,你這寫的什麼東西?”陶真累得沒了力氣,隻是氣憤的問他。
“我知道了啊。”他愣愣地笑,連忙把習題上的答案改過來。
“期末考你怎麼辦啊?”
“我上回不是考的挺好的嗎?”他開始裝傻充愣。
“對啊,就比之前進步了十個名次,抽考完全不當回事。”邱佚說。
他瞪了邱佚一眼,結果換來三個人的冷眼,隻能能崔翟哭。
最後一夜,五個人一起聚在了二零一。這一天所有寝室燈熄得都很晚,隻要不過分也沒人會說什麼。暮辭又掏出他珍藏的四色花,五人圍在一起玩起來。
“看好了!尖兒炸!我赢了。”陶真扔掉最後四張牌得意洋洋。
“來來來!到我了。”暮辭接話,“對子,我走啦。”
暮辭和陶真把椅子拖近了一些靠在一塊一邊嗑瓜子一邊唠。五個搪瓷杯裡冒着熱氣,裡面泡着陶真偷摸帶的大紅袍。
之後鞏凡也出完了牌,僅剩邱佚和崔翟對持。三人看着,其樂融融的碰杯喝起大紅袍。
“怪不得我一張尖兒,都沒見過,全跑你手上了。”鞏凡壓低聲音在陶真耳邊說道。
“沒辦法,運氣好。”陶真聳聳肩沾沾自喜起來。
桌下億詞繞在邱佚腳上靜靜趴着,時不時豎起耳朵聽聽他們的聲音。
“小鬼。”他抽出一張牌放在桌上,此時他手裡還剩一張,而崔翟還有兩張。
“大鬼?”崔翟遲疑地抽出牌看着暮辭。
“出。”暮辭一臉看戲地說。
“不要。”他眉微微皺着,貌似彌漫起硝煙。不過那仨看戲的看起來别提多幸災樂禍了。
“三。”崔翟出完手牌長抒口氣,“還好沒輸。”
他把最後一張牌放在牌堆上——一張紅桃K。
“狀元你不行啊,崔翟都能赢你。”暮辭嘲諷起他,他隻是黑着臉。
“運氣問題。”他回。
“切,邱佚你就是不好意思承認自己菜。”陶真接着嘲諷。
“滾。”
論小小的三張床是如何睡下五個大老爺們……記受害者暮某回憶:隻記得半夜睜開眼起夜,睡在外邊好懸沒被擠下自己的床。他坐起身,終于懂了陶真為什麼要把邱佚硬塞過來——這睡的也忒不老實了!
剛才記得倆人是面對面的,明明剛睡下的時候邱佚是背對着他的啊!手也不老實,向前伸放他胸前。他在内心罵了句“艹”,旁邊的人倒是睡的香甜,他都要被擠下去了喂!
他看邱佚背後半張床空着,便小心越過邱佚睡在那。他此刻成功戒掉側卧……好家夥,看着床闆他睡不着。又一次睜眼,他就差沒被擠在牆上。陶真那邊的三個還睡着,他強行把邱佚的腿從身上拿開才坐起來。捋了捋頭發,看向身邊——那人睡得安詳,冷風吹進去一點反應也沒有。
看着挺老實的一孩子,結果不是把他往床下擠,就是把他往牆上擠。他看着邱佚,莫名語塞,還想把人踹下床。
天蒙蒙亮,邱佚的臉像塊透着光的白玉。睫毛并不是很長,那對好看得似泉眼的眼睛閉着。五官柔和,眉眼秀氣。看着看着他莫名又沒那麼來氣了,最後小聲半笑半威脅說:“但凡你長得醜點我現在就把你踹下去。”
放假了,冬季裡漫長的黑夜還沒過去。逢年關,各家各戶置辦起年貨、割肉宰雞,就算是最窮苦的人家也會從緊巴巴的口錢裡剔出那麼一倆個子兒來,買上紅紙,再請街上的書畫先生幫忙寫上好看的吉利話。所有人都堅信,舊年過去了,新的一年總會有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