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趕着串門也是頭一次。

“小子你出不出門?”

“爺爺我不出去。”

本來在書房聽暮晚補習呢，轉眼被老爺子趕出門。風蕭蕭，自家的門對自己關着，阿巴阿巴——《二泉映月之被趕出家門》

暮晚一聽自己“下崗”了幸災樂禍的看着她的傻弟弟。暮辭看着自己的好姐姐目送着他離開，轉身便跟人打起電話，無奈地向下撇了嘴角。

能去哪呢？貌似找不到可以去的地方，現在也不是回去的時間——最後，他獨自在街上遊逛，巡視着這街上形形色色的人，企圖在這些人中尋找到一絲的信任……

“如果我到你家去，你歡不歡迎我？”

邱佚一愣，隻當玩笑話，笑道：“你愛來不來。”

腦海中閃過短暫的對話，當時因為是無聊開的真玩笑。但是想起阿佚看人時澄澈熱忱的眼，大概也是能去叨擾的。

一轉邱宅，東院來一人傳話∶

“大少爺，外頭有個暮公子找您。”

“知道了。”

暮辭？他來找我幹什麼？邱佚搓搓有些冰涼的雙手合上書，拿起外套圍巾出了屋子。

大門外，還真是那個白癡：

“阿佚！”暮忙着起身，一手拍着身上的雪。

“你怎麼來找我來了？”說着他走近，紙傘遮過二人的頭頂，“等很久了嗎？”

“好像有點久吧？不過沒關系。”

“進去說吧，怕凍死你。”他看着暮白的接近透明的臉，自然也是能猜到冷的。

暮熟練攬上他的肩，随着他的腳步走入這邱家的大院——偌大冷清。

“你家這房子不像是我們這邊的建築。”暮若有所思，“黑瓦白牆在這很少見呢。”

“确實，誰家房子黑白色的。”說着，他忍不住嗤笑起來，這房子本來就像一個棺材。

“嗯？”暮一愣，他很少露出這種神色，此刻讓人覺得陌生，“你有事瞞着我？”

“沒有。”

選擇隐瞞……那就也沒問的必要了。暮保持沉默，靜靜地到了東院。院裡有株梅花開的盛，除此再無任何有生氣的東西。

“進來吧。”

屋裡也冷清的至極，素瓶插着的一兩支梅花被炭火味沖刷所剩無幾。擺設是按主人的喜好擺放，好幾個快沖天花闆的生漆書架堆滿了書。床邊靠窗是張書桌，一樣的堆滿了書，唯一一處空白是一本書裡面還夾着支鋼筆。

剛一直在看書嗎？

“你盯着我桌子想什麼呢？”

暮回過神，“隻是在想你是不是一直在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