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暮辭和邱佚臉上都挂滿了黑線……
碼頭邊上張母帶着個老傭人與張斌說着話,哀傷的語氣。張斌默默聽着,替張母圍好圍巾。
“如果在外邊受苦了就回來。”
“我知道了。”
風吹起張母帽子上橄榄色的絲帶,那些夾雜着銀色的卷發也蕩起來。那個小小的影子就漸漸走遠,而旁邊的傭人看起來卻顯得健康朝氣。張母是個情緒不可控的人,極端、瘋狂會在情緒激動時爆發。現在這樣,很好。
“張斌!”
張斌擡頭看向聲音穿來的方向——那聲音一聽便是崔翟。崔翟欣喜地到張斌面前,崔翟被張斌擁進懷裡。
“今天你不是有課嗎?怎麼還來這裡了?”張斌揉着那顆腦袋輕聲地問。
“崔翟他拉着我們一起翹課來的。”暮辭走在後面補充,妥妥大冤種了。
張斌向他伸出手,“以後就麻煩你們照顧崔翟了。”
“沒有的事。”他不自在地伸手,這算是在他們兩個所有交流中為數不多的和善時間了。
幾人擁抱了,完了之後張斌跟崔翟倆人就沒管他們了。
看着那倆膩歪,他和暮辭的眼神也不知道能往哪邊看,大眼瞪小眼的。
“阿佚,你說我是不是跟自己過不去?”暮辭靠着他耳語道,“早知道不答應崔翟來了。”
“你還好意思說?”邱大冤種說,“崔翟叫你,你就把我拉過來。”
“唉,我也想叫陶真他們啊,你個狀元這麼忙我可不好意思叫你。”暮辭給手哈了口氣,看凍得通紅連忙搓了搓。
“你這不是好意思了嗎?”他啧一句,又道:“你的手怎麼被凍得這麼紅?”
“凍得啊……”暮辭抽抽鼻子表示自己是真的冷。
他沒接話,把暮辭的手放在他外套口袋裡。
“嘿嘿,好暖和。”暮辭把手握成拳蹭了蹭。
“要我給你找副手套嗎?”他靠近些問。
“戴手套多麻煩,阿佚你幫我暖着就好了。”
“沒安好心。”他沒好氣地說。
遠處海面上那艘靛藍白色的輪船駛來,帶着濃濃黑煙。生鏽了的螺絲和鐵皮讓它看起來飽經滄桑,不過寄生的那幾隻藤壺看起來也并沒好到哪去。太陽也升起來了,空虛得像個通紅色的紙片,像另一個世界的來物。
“等我回來。”張斌在崔翟頰上留下一吻便登上了輪船,甲闆上向他們揮手告别。
崔翟望着輪船上的人越來越小直至看不見,不等他體會留戀透,暮辭提溜着崔翟的後衣領往學校的方向去:
“人都走了,你趕緊回去給我上課去。”
“知道了知道了。”
(旁白:大冤種有話但大冤種不說)
……
“張斌,我知道我不好過問你的事,但是我希望你能解釋一下李優麗那件事。崔翟因為你受了不少苦,你要給他個交代。”
“李優麗從小跟我有娃娃親,上面的老古董都指望着我趕緊和她成親。但是我絕對沒幹什麼對不起崔翟的事,這些崔翟是知道的。”
“那你之前到底是因為什麼?”
“因為啊,許幸不是好人。”張斌看起來盡力想讓語氣輕快些,“我讓他們叫嫂子是為了掩人耳目,我不希望李優麗陷得太深。我也勸你,最好離許幸遠點。”
“為什麼?”
張斌意味深長地看向地面,“你最好聽我的,什麼也不要問,離許幸遠點,他不是什麼好人。”
為什麼張斌會這麼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