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他的活都幹了,他無事可做。”
謝明眴臉皮厚出天際了,甚至不覺得這有什麼:“多一個人幫他分擔,這還不好麼?我還沒有工資,何嘗不是為愛發電呢?”
“給你一塊,就當工資了,”蘇逸撇嘴,下意識豎中指:“但現在你需要出去,我要換衣服了。”
謝明眴不曾漏過他任何一個小動作,拿過蘇逸手中的衣服,“疑似拼好飯中毒前最後的幻想,你自己脫還是我幫你?”
“我未成年。”蘇逸幹巴巴的。
“少女十五及荊就能嫁人了,我記得這句話還是你自己說的”,謝明眴偏頭輕笑:“不是麼?”
蘇逸沉默半響,奪過衣服,鑽進屏風後,極其迅速的換完出來,天青色的騎裝勾勒出他勁瘦的腰身。他擡眼,卻見謝明眴半倚着牆,要笑不笑的看着他,他的睫毛細密,看人的時候也帶着讓人無法忽視的暧昧。
這種情緒總是在蘇逸無法控制自己的心跳和思緒的時候抽絲剝繭的庫散開來。
蘇逸被這種目光有些惱:“你看着我笑做什麼?”
“你何時見我不是笑着的看你的,”謝明眴湊近低頭,替他順了順額前的碎發,聲音很啞:“對不起,今天隻是突然很想多看看你。”
從早上起來一直在勾引人的某人:......
怎麼感覺下一秒又要親上來了呢?
果不其然,蘇逸被迫仰起頭,與謝明眴的眼神撞上,謝明眴灼熱的軀體貼近,又微低側頭,捧住蘇逸的臉,落在他唇上的吻不輕不重,似乎像輕若無物的羽毛。蘇逸被人吻着,竟然微微有些發抖。
“你是親不夠麼?”蘇逸奪回自己的呼吸,氣急敗壞地問。
“是啊,親不夠,”謝明眴額頭同他輕抵,聲音隻叫他能聽見:“我怎麼這麼喜歡你啊。”
那聲音中似乎是帶了苦笑,又像是百般掙紮過後的放棄。
蘇逸的腰被人攬住,又被人輕輕蹭着:“你說怎麼辦啊?”
“不知道。”蘇逸聲音有些悶,“我不是什麼東西都知道的,也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把喜歡我看作錯誤,拼了命的想要改掉。”
“不是錯誤。”
蘇逸心中像是被人用細繩緊緊的拉住撕扯。
“隻是怕你知道,又怕你不知道。”
謝明眴将人揉進懷裡:“就一直這樣吧,一直一直在一起,再也不要分開了。”
蘇逸鼻頭猛地一酸,卻不曾回應謝明眴的話。
不是所有的一切都是一成不變的圓月,蘇逸一直都知道。
與其說是喜歡,倒不如說他是謝明眴的耿耿于懷,因為一件自己丢掉的東西,看起來似乎還有一些價值,他便帶着施舍,再次走近蘇逸。
其實蘇逸也想這樣一直愛他,隻是回憶泛濫,是前路難測,是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将會在那一天就此結束,是他一直不勇敢。
這段感情中哪有什麼絕對是非,人生又哪有什麼可供選擇的餘地,他隻不過是苟活下來的短命人。
他每日不得安穩,隻是因為系統一句話便決定了他的生死,便是看準了他舍不得離開,又看不明白自己及的心。
看似清醒回頭的是謝明眴,倒不如說是他自己。
謝明眴光是站在那裡,就已經讓他忍不住回頭了。
這讨厭,無聊的世界,隻有一束還願意照在他身上的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