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郊馬場。
謝明眴和蘇逸并肩而立。
下人牽出兩匹馬,一匹棗紅色,一匹看起來小一些的白馬,
謝明眴看着蘇逸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匹白馬,眼底漫上一層笑意:“要試一試嗎?”
蘇逸看着馬上的缰繩,問:“你帶着我?”
“帶着你跑兩圈。”
謝明眴行雲流水的翻身跨上那匹棗紅的大馬,伸出手,面向蘇逸:“抓緊我。”
一個反轉間,蘇逸握住謝明眴的手,等回過神來,隔着幾層布料仍舊能感受到謝明眴溫熱的胸膛,蘇逸低頭,一個晃動間兩人的頭發便交纏在了一起,心中被塞得滿滿的。
這匹棗紅馬算得上聽話,謝明眴輕輕抽動鞭子,它便小跑起來。
風迎面吹來,蘇逸不知想起了什麼事情,手雖然抓住缰繩,卻似乎有些有些反應不過來,跑了神。謝明眴察覺到異樣,握着缰繩的手從他腰側環繞過,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蘇逸脖間:“阿逸,放松。”
“你說的倒是輕巧,”蘇逸抿了抿唇,盡量深呼吸:“還有,你不要說話。”
“為什麼?”
“你身上很熱”,蘇逸抓緊缰繩的手指尖也有些泛白。
他在前,謝明眴一舉一動都好像是被放大了一般,說話時喉結震動,一笑便能讓蘇逸半邊身子都軟了下去,哪裡還有心思能學的進去騎馬。
謝明眴注意到這點,攏住了蘇逸的手,掌心的溫熱刺激着蘇逸的神經。
明明該做的都做過,為什麼再靠近,還是會像初遇時心跳的劇烈?
蘇逸不知道。
可是明明就是這樣的甜蜜,卻叫他像是被扔進了滿是尖刀厲刺的圍籠中。
他體會過一次失去的痛苦,等到所有的一切再次找上門,感受到更多的其實不是失而複得的甜蜜,而是痛苦。
明明咽不下那段哽咽的過去,明明心中還是對這看起來随時可能會崩塌的海市蜃樓抗拒,明明蘇逸已經發過誓,不要再喜歡他了。
可還是不行。
他做不到。
他忘不掉謝明眴的溫柔,初遇時看見他靠近蘇月便下意識的吃醋,一次又一次的試探,反複推開,又貪戀對方的親吻和擁抱是那樣溫暖。
謝明眴是那個他從頭都不應該找上的麻煩,可是蘇逸控制不住自己。
他按捺不住自己的心跳,看不慣謝明眴對每個人都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對一個看起來就很無趣的人那麼上瘾。
蘇逸從來都想不明白原因。
他把這一切都歸結為愛。
因為愛是沒有理由的。
蘇逸見到謝明眴的第一眼,心髒就好像要跳出來似的。
死後再見到他,仍舊是想要把嘴唇咬出血的激動。
他還是喜歡謝明眴,喜歡的不得了。
某人的走神總是很明顯,謝明眴察覺到,輕輕帶起他的手:“再擡高些。”
蘇逸有些破罐子破摔,他感受到自己手腕處的觸碰,輕輕點了點頭,聲音有些悶悶的:“謝明眴,我腿酸。”
“太久沒保持過一個姿勢”,謝明眴聲音聽不出其他:“多練練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