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一同去麼?”她側過頭問道。
“當然可以,”呂妙橙爽快應下,“先前在毒霧裡面,多虧有你。我們先去男侍那邊找人會合,我家醫師認得禁地的路。”
沂水則是跑到裡間換上女裝,頭發也重新梳攏,領子提高一些,遮住頸項。
最後将屍體拖進角落用糧食壓住。
萬事俱備,呂妙橙推門而出。
倉廪之外,來來往往的女使忙碌于搬運糧食,這院子裡還站着一個錦衣女使,衣裳規格比其餘人略高一籌,俨然是個掌事。
眼見她目光掃來,三人立即低下頭,就近搬起了糧食。呂妙橙禁不住使勁嗅了嗅,甜烘烘的米香。
這些全是新鮮的稻米。
一袋少說也有五十斤,一車四十來袋,那就是二十石,十畝田!
天哪,她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多米糧!
結結實實的米袋子可比在聞傾閣裡吃的肉粥踏實,要不是有急事,呂妙橙都想背幾袋走了……
她依依不舍地把米袋扛進倉庫。
糧車卸完,女使們聚集在一起,聽憑掌事的下一步指示。掌事挨個看過臉龐,最終點了呂妙橙和沂水出列:“你,還有你,跟我來。”
莫非是被發現了?呂妙橙緊緊盯着掌事,不放過她面上的任何一絲表情。但掌事卻背過身去,徑直向前走了,她不得不小跑着跟上。
走出幾十步,掌事忽又回過頭來,一言不發,眼神銳利得能從呂妙橙臉上紮出一個洞來。對峙良久,她命令道:“去那邊水池子洗把臉。”
呂妙橙隻覺莫名其妙,依言過去洗臉。
“待會兒要見的可都是貴人,”掌事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能侍候在若水公子們左右是你的造化,龍神保佑!”
若水公子?王宮裡的公子?
應該就是王公貴族的意思吧。
“不能忤逆若水大人,”掌事邊走邊告誡,“他們讓你們做什麼便做什麼,一定要服侍盡興,對了,這幾顆丸藥帶着。”
她從袖裡摸出兩個小瓶分給呂妙橙和沂水,下一句令呂妙橙險些把瓶子摔個稀碎:“要是有若水公子看上你了,行房前把藥給公子們吃下,下等人别妄想讓公子們懷個賤種。若水大人有孕,你會死得很慘。”
話很難聽,但似乎是在善意地提醒她。
不過這淵族男子倒是比外界玩得開,聚集在一處和侍從玩樂……聚集在一起?
呂妙橙意識到關鍵所在。
要真是她想的那樣,也太放肆了吧。
一旁的沂水聽到這裡,面色鐵青,幾乎沒忍住拔劍給掌事的脖子來上一下。他家尊上去給一群男子服侍?豈有此理,裝作女使已是屈辱,怎敢讓尊上做那種事!
然而抵達小花園裡,沂水卻傻眼了:十幾個面容姣好的少年赤着腳坐在水邊,衣衫單薄,女使們有的被點過去,幕天席地玩鬧,沒被點到的則站在一旁候着,眼神頗為忮忌。
淵族民風開放至此……
莫說人了,就連園中山石都刻意搭建成隐秘形态,叫人不忍直視。細細想來,蟪人的衣着也甚是清涼,衣衫紋樣和制式有些出格。沂水心道這整個淵族都不太正常,他們眼裡似乎對于繁衍很是崇拜癡迷。
他們信奉的那條蛟龍是掌繁衍的?
可這樣一來,村落裡上供的男侍為何隻能是處子?按理說他們應當不會在意貞潔與否。
那些上供的男侍用作何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