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真沒騙她，她的手法輕快準，利落地将幾個火疹子上的白頭挑破，然後用粉刺針另一頭輕輕擠出裡面的白色皮脂。

完了後，将一次性手套摘掉，取了雪膚花貌祛痘軟膏在那幾顆火疹子上一一塗抹均勻。

梁思薇才剛感覺到疼痛就結束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塗抹在臉上的軟膏就起效，清清涼涼地将那一絲絲刺痛完全覆蓋。

“好了。”

姜绾把小鏡子舉到她面前。

長着一張鵝蛋臉的梁四姑娘，左邊臉頰上一共長了五六顆火疹子，這會兒都被挑破擠了一遍，卻沒有一顆紅腫發炎。

從鏡子裡看，隻是幾個紅點，并不明顯。

“姜绾，你可真厲害。”梁思薇伸手捧過鏡子高興壞了。

心安理得的接受這聲誇贊後，姜绾道：“還需要連塗幾日，等火疹子全下去後，你再來一趟，我看看會不會留下痕迹。”

“那，留下了怎麼辦？”梁思薇有些擔心。

姜绾：“那就祛痘印。”

聽到能祛掉，梁思薇又放心了。

考慮到這位大客戶接下來隻要每日塗祛痘軟膏，來來回回也着實麻煩，顔如玉沒有單品售賣，姜绾找了個瓷瓶，給她分裝了三日的量回去。

梁思薇如獲至寶：“不能多給點嗎？”

姜绾淡淡道：“這就是三日的量，你要偷懶，或者偷藏，沒有塗抹足夠的軟膏，效果不好我可不負責。”

心裡原本還想着打九九的梁四姑娘，聞言頓時歇了小心思。

“姜绾，你真的是一點都沒變。”

下樓時候，梁四姑娘還在哼哼。

姜绾則是拿出她的檔案本，拿筆在上面寫了今日所做項目，然後劃去一部分充值金。

“你不是說送給我的嗎？”梁思薇不樂意了。

這回換姜绾按住檔案本：“我送的是昨天的面部補水面膜，價值五十文一次，今天是祛痘，針清一次三十文加祛痘軟膏三天量，一共是一百零五文，給你打八折優惠，收費八十四文，謝謝惠顧。”

梁思薇被她這一連串數字念得頭暈，她從小就不愛算數，而姜绾自小就被姜員外吹噓算數天賦，經商之才，現在看倒也沒說錯。

……

今日陰雨天，芸娘回來的早，是店長讓她早些回來的，說怕雨下大了她不好回家。

走到半路的時候，雨果然細細密密地下大了，但好在剩下的一路離家不遠，她跑回來也就沾濕了一點，拿幹帕子擦擦就沒事了。

“是芸娘回來了嗎？”

東廂房傳來低啞的聲音。

芸娘應了一聲，去房間裡看了看她爹，給他喂了些水，便去廚房燒水熬藥，等藥熬好，再端進房間。

“唉。”李父看着藥碗裡黑乎乎的藥汁，歎氣道：“這藥沒什麼作用，不喝也罷，等家裡的咳咳……家裡的藥喝完，就讓你娘别再去藥堂買了……咳咳……”

“……省點銀錢咳咳，你們娘倆也吃些好東西。”

這話她爹不知道說了多少次，芸娘也早就做到能夠左耳聽右耳出。

“藥再不好也是藥，喝了總比不喝強。”

她頓了頓又寬慰道：“爹，我現在掙得工錢比以前繡荷包打絡子掙得多多了，店長說了，除了前兩個月六百文，隻要我做的好，會把工錢提到一兩銀子一個月。”

“真的啊！”

聲音是從房門外響起的，父女倆回頭一看，原來是李母回來了。

李母可要比芸娘狼狽多了，全身上下都被雨淋濕了，頭發還在滴着水，臉上卻是帶着驚喜詢問女兒：“當真是一個月一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