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我待在那兒、和什麼人在一起,你憑什麼插手?”
顧飲檀一動,脖子上的銀鍊子就嘩嘩作響,她氣惱,還想動手,就被段竟箍着手反剪。
“你在外面真是什麼都學到了。”
兩人劍拔弩張已經是常态,但這一次顧飲檀沒有等來段竟的放松,她被鎖着脖子,對上段竟陰郁的眉眼。
“我還沒和你清算,你逃跑的事情。”
顧飲檀咬了咬牙,冷聲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段竟勾唇說:“一會兒你就清楚了,雖然我可以殺了你,但把你留在身邊好好折磨,不是更有意思嗎?”
“或者說,你迫不及待要去死了?”段竟靠在她耳邊,語氣暧昧,像是情人間的呢喃,但隻有她清楚,這堪比死亡預警。
段竟湊得有些近,聞到顧飲檀身上的香氣,他有些癡迷地嗅了嗅,确定上面沒有亂七八糟的味道。
“你屬狗的!”顧飲檀從牙關裡擠出一句。
下一刻,她耳根瞬間紅了,一股濡濕的觸覺從脖頸傳來,她細密的滲着汗的皮膚被段竟舔舐過。
“混、蛋!”
顧飲檀敗下陣來,半天說不出一個字,段竟抽身離開,站起來的時候看見顧飲檀手腕上腫起一大塊。
是昨晚弄的,段竟承認自己是用力了些,但他忘記顧飲檀是個嬌氣的。
“疼?”
顧飲檀不說話,把手腕一翻遮住那上面的紅腫。
段竟就不再說話,打開門直接走了。
顧飲檀瞥了眼侍女放在床邊的香薰爐,是她以前最喜歡的百合香,她看見袅袅升起的青煙,怒上心頭。
段竟這人不是要她的命,純折磨。
她執起那香爐,砰的一聲砸向地上,濺起一層灰燼,她哽咽了一下,把自己埋進枕頭裡。
晚上她照樣沒吃多少東西,但托盤上放着一碗不一樣的東西,顧飲檀有些猶豫。
最終端起那碗晶瑩剔透的楊梅冰,裡面泡着幾顆飽滿的櫻桃煎,冰涼的楊梅糖水驅散了一股燥熱,顧飲檀喝了兩口。
那碗底若隐若現地有些黑色,顧飲檀皺眉,看清楚了碗底的字。
【下月初二,踏青宴會。】
顧飲檀把那隻碗砸在地上,大聲說:“來人啊!”
進來收拾的小丫鬟是個陌生面孔,走進來的時候看見衣衫不整的女子正側卧在貴妃椅上,鬓發淩亂,有些蒼白的臉上泛着紅潤。
她隻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低着頭走上前,帶着剩下的碗碟出去了。
等她走後,顧飲檀才幽幽睜開眼睛,她一動,脖子上的銀鍊子就嘩嘩作響,冰涼地垂在她窈窕的身子上。
*
羅遠恒是被段竟突然叫過來的,他摸不着頭腦地帶着段竟要的東西來了。
他拎着一袋嘉應子,倒是沒看出來段竟喜歡吃這種東西?
“段竟?段竟?”他喊着,走到亭台處,經過層層紗幔,清風撩起,他看見了裡面的景象。
段竟身邊躺着一個女子,低着頭在睡覺,而段竟在看書。
兩人都沒發現他來了,一時間有些安靜得出奇。
顧飲檀揉了揉眼睛,就聽見一道突兀的聲音插進來:“你要的東西。”
羅遠恒把那盒子嘉應子放在桌上。
段竟沒動,示意他先坐下。
嘉應子是顧飲檀想吃的,但是這盒嘉應子估計是羅遠恒想省事,買的城東那家。
顧飲檀不喜歡這個味道,隻吃了兩顆就起身要走,“你們聊吧,我先睡去了。”
段竟放下筆,擡起手抓住她:“坐下,一會兒帶你去買你想吃的那家。”
看見段竟毫不難堪地哄人,羅遠恒有些詫異,他跟在段竟這段時間,可沒看出這是個情種。
顧飲檀覺得無聊,她輕蔑地看了眼羅遠恒,長相很一般嘛,看起來是個混混。
和段竟混在一起的人,能是什麼好東西,她直接翻了個白眼。
羅遠恒一愣,瞪圓了眼睛:“你你你你幹什麼!?”
“我怎麼了?”顧飲檀無辜地盯着段竟,後者隻是扯了扯嘴角,說:“你先坐着,等一會兒。”
羅遠恒一肚子委屈,合着段竟把自己叫來就是為了跑腿,逗佳人歡心?
這女人的脾氣可真壞,他不喜歡地轉過頭去。
顧飲檀原本就不大高興,好不容易被允許出來透氣,還是和段竟在一起,他簡直是寸步不離。
段竟起身,臨走時對她說:“把這副字練好,我一會兒來檢查。”
确定人走遠後,顧飲檀擡手把一桌的宣紙都掃到地上,還用腳碾了碾。
想讓她練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