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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看书网 > 怎敵她玉骨溫香 > 第2章 誤會橫生

第2章 誤會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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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川城的桃花,開了又謝……

她緊抿朱唇,微微顫栗的雙手暴露了其内心之躁亂,思緒恰似飄飛的柳絮,飄往邈邈往昔。

彼時乃太康八年暮春時分,灼灼桃花紛揚而落,鋪滿一地。微風輕拂,攜來陣陣幽香。

香風襲面,惹得在桃樹下休憩的少女不禁噴嚏連連。

她輕揉鼻尖,眉眼彎彎,嘴角上揚,露出淺淺梨渦,滿是嬌憨之态。

遠遠尋來的丫鬟瞧見此景,先是一愣,随後忍不住掩嘴輕笑起來。她快步走近,輕聲說道:“小姐,夫人喚您回屋呢。”

沈冉竹微微擡頭,嬌嗔地回道:“知道啦,這就回去。”說罷,緩緩起身,輕拂裙擺上的落花。

話音甫落,便聽聞不遠處傳來男子的聲浪,那聲音時高時低,猶如洶湧波濤,在靜谧的庭院中顯得格外突兀。沈冉竹不過稍加聆聽,便知曉乃是大哥與爹爹在争執。

這些時日,每每下了朝,大哥與爹爹總是有着說不完的話,時常說着說着便争論了起來。若是不知内情之人,必會認定二人是死對頭。

她拽住丫鬟,循着聲悄然躲在月洞門後探出半顆螓首,雙眸一眨不眨緊盯着前方:

“你瞧,他們二人又争得面紅耳赤的,這要是叫外人瞧見了,誰敢信他們一個是太醫、太傅,一個是左徒。”

沈家世代皆于宮中行醫,六代皆任太醫院之太令。

沈氏醫術精湛,曾于宮中立下諸多勳績,沈老爺雖年逾花甲,卻仍深得聖上倚重,前些時日更蒙陛下欽封為太傅。

然,沈氏醫術卻也恐止于此一代。

隻因沈氏醫術自古以來傳男不傳女,沈老爺雖育有一兒一女,可偏偏沈冉竹與其大哥生得相反,沈冉竹自幼便對醫術興緻盎然,而其兄素來喜吟詩作對,于醫術提不起分毫興趣。

沈冉竹收回腦袋倚靠着月洞門同丫鬟相視一笑。

“你莫要再護着你妹妹了,今日我定要她長長記性。”

“爹爹,冉竹尚幼,難免會犯小錯。”

“小錯?”

“她險些将謝老夫人給害死了,如若不是謝老夫人着人來讨個說法,屆時若是鬧出了人命,莫說是她要出事,便是我整個沈氏都難逃罪責。”

匿于月洞門後偷聽的沈冉竹忽地心一驚,腦海中瞬間一片空白,隻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蹿上心頭。方才嬌豔的笑容瞬間凝固。

昨夜,謝府着人前來說是謝老夫人忽然下腹疼痛,幾度欲昏厥過去。可趕巧爹爹才進宮不久,情急之下,沈冉竹便自作主張前去謝府替謝老夫人診斷。

沈老爺雖未曾授過醫術于沈冉竹,卻也時常于行醫時捎着姑娘一道,家中祖母更是會偷偷地尋來醫書給她研讀。

如此一來二去,沈冉竹便也懂了些。雖不及爹爹,卻也好歹能看出些一二來。

昨兒個,她替謝老夫人把了個脈,便猜測許是帶下病困擾了老夫人。一問,便套出了症狀。

“我是照着醫書上的法子給老夫人開的藥啊。怎麼會如此?”沈冉竹暗自思忖着,一顆心七上八下,慌亂不已。擡眸間即刻提着裙裾自月洞門後焦急地跑出,尋聲暗問道:

“爹爹,謝老夫人怎麼了?”

沈老爺未曾料到門後有人,先是一驚,終在看清蹿出的是沈冉竹後松了口氣,卻旋即又變了臉色。

隻見他眉頭緊皺,雙眼瞪得如銅鈴一般,裡面似要噴出火來,臉頰的肌肉因憤怒而不停地顫抖着,咬牙切齒地吼道,“怎麼了?”

他手指向沈冉竹,怒火似是燒到眉稍般,“你還好意思說,誰準許你去給她治病的。”

沈老爺言罷便從旁邊的侍從手中抽過一戒尺朝着沈冉竹走去。

戒尺在陽光下閃着冷冽的光,沈冉竹小臉瞬間變得蒼白。她慌不擇路地躲在大哥身後,雙手緊緊揪着他的玉帶,聲音帶着哭腔,“大哥,救我。”

沈冉竹每每犯了錯,見着爹爹持着戒尺時,總是會躲在大哥身後,似一隻受了委屈的小白兔般揪着大哥,救他相護。

那如珍珠般的眸子裡閃爍着星光,惹人憐惜,總叫大哥忍不住将她牢牢護于身後,數年來皆是如此。

“爹爹,冉竹亦是情急之下方才行此下策啊。醫者仁心,斷不能夠讓冉竹見死不救吧?”

“何況,謝老爺乃朝中尚書,我們沈氏又豈敢得罪于他。”

大哥乃左徒,憑着一張巧嘴說服衆人最為拿手。眼見着爹爹收回戒尺,垂眸思索着,兄妹二人相視一笑。随即沈冉竹便挽住爹爹的手,嬌聲道:

“爹爹,冉竹也是一時情急方才這般的啊。”

大哥亦抓準時機将戒尺自爹爹手中抽出。

“這丫頭就是被你給護成這般模樣。”覺察到被二人哄騙的沈老爺,卻滿眼寵溺看向他們,故作深沉地說道。

兄妹二人的把戲,十年之間仍如出一轍。沈老爺想到這,便也忍不住笑了。

他素來便疼愛沈冉竹,雖則時常拿着戒尺出來唬她,卻也從未正真下過狠手。

唯一打過的那次,還是因她趁着家中無人偷偷在房内熬藥險些将自己燒死于房中。

“爹爹,冉竹她不過是好醫而已。”大哥将戒尺遞給身後的侍從說道,“爹爹倒不如将沈氏醫術傾授于她,如此一來,也無需擔憂她再醫錯了人。”

沈老爺捋了捋發白的胡須,輕咳一聲,面露難色道,“你若不這般護着她,她豈會如此膽大妄為。”

沈氏祖訓清清楚楚地寫着此醫術傳男不傳女,即便他有心傳于沈冉竹,卻也不敢忤逆祖輩。

何況,女子行醫,本就是這世間從未有過之例。他斷不能忍受世人懷着異樣的神色凝視着這被他捧在手心裡十餘載的明珠。

“爹爹,我真的是按照您的法子來給謝老夫人治病的。”沈冉竹松開挽着爹爹的手,回憶着謝老夫人昨日的症狀,眉頭不禁微皺。

“你給她開的藥,那,那是女子帶下病之藥啊。謝老夫人如今多大歲數了,你給她開此藥,叫她臉往何處擱?”

“可是,爹爹,謝老夫人她就是被帶下病折磨如此的啊。小腹墜脹疼痛、腰部酸痛、小便黃、口苦咽幹、胸悶心煩、失眠多夢……這些都是謝老夫人的症狀啊。”

“醫者先醫心,你如此草率開藥,謝老夫人丢盡臉面,又如何肯再服此藥。”

話語間,隻見不遠處幾個侍從跟在一着甲胄的男子身後急匆匆走來。

“沈老爺。”

那男子朝着沈老爺抱拳問好後,便步入正軌,神色焦急道,“我家将軍傷口又嚴重了些,還勞煩沈老爺去趟将軍府,替我家将軍再診斷診斷。”

“他家将軍是何來頭?”沈冉竹低頭向倚靠在桃樹下的大哥細聲問道。

大哥眉尾淺笑,撇着嘴調侃道,“正是同你有婚約的那位,盛國大将軍——江北書。”微風卷起數片桃花瓣,大哥伸手于空中猛地一抓便是一把。

沈冉竹睫毛微眨,旋即擡腳狠狠地踩向大哥的腳。隻見大哥方才還一臉惬意的模樣頃刻間淡然無存,他咬着牙低聲喊道,“沈冉竹,你給我松開。”

沈冉竹抿嘴而笑,俏皮地吐了吐舌頭道,“以後還敢胡言亂語嗎?”

大哥無奈地搖了搖頭,眼中滿是寵溺。卻在沈冉竹松了腳後,小聲地嘀咕道,“他本就是陛下賜與你的夫婿,你認與不認都是。”

待到他擡頭間,那身着甲胄之人已然離去,沈冉竹亦笑臉迎向爹爹,嬌聲道,“爹爹,這次還帶冉竹嗎?”

還不等沈老爺開口,大哥便又說道,“爹,你就帶她去吧,順便我也瞧瞧她未來夫君啊。”說罷,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每每憶及此事,沈季瑤的心,總忍不住陣陣作痛。

“人們總說時間最能療愈傷痛,可若這傷長于心口,時間緣何能撫平?”沈季瑤擡頭望向那閃爍的群星,強忍住眼角的淚珠。

忽地,一群身着锃亮甲胄之人,如一陣疾風般匆匆忙忙地聚在了醫館内。此刻,醫館外的天空陰沉得仿佛能滴下水來,冷風嗖嗖地從門縫中鑽進來,讓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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