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急。喜歡吃,我們下次再來。”
不愧是桂花的推薦,非常合我胃口。糯叽叽的麻糍軟糯綿密,清香微甜。尤其是油條!我就喜歡吃脆脆的東西。
清晨的陽光透過薄薄的雲層灑在信州城的街道上,青石闆路被晨露打濕,泛着淡淡的水光。相比我直接用手拿着吃,顔卿知書達理多了。隻見他修長的手指捏着筷子,夾起一塊,一口咬下細細品嘗,咽下後再端起豆漿,動作優雅從容。
“想好選擇哪一家了嗎?”
顔卿放下筷子,擡眼看向我,目光溫柔而專注。
“嗯,就選西街那家。他們家裁縫一看就靠譜,不像南街那家,都理解不到我在說什麼。”
顔卿微微一笑,伸手将我額前一縷散落的發絲别到耳後。
“好,我陪你。”
我愣了一下,随即搖頭:“你下午不是要去地柱村嗎,忙你的吧,桂花陪我就行。”
顔卿的目光依舊落在我臉上,眼角浮上笑意:“我也想看看自己的婚服。”
我忍不住笑了,語氣軟下來。
“那——我陪你去村裡,辦完事情我們一起去?”
“好。”
出了城門,稻苗已經長到了膝蓋高,嫩綠的葉子在陽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澤。萦繞在山巒的晨霧逐漸散去,山間的溪水潺潺流淌,水面上泛着細碎的波光,映出天空的湛藍。偶爾有幾隻白鹭從水面上掠過,翅膀拍打着水面,濺起一串晶瑩的水珠。
欣賞風景一會兒的功夫,顔卿的事情置辦妥當,在村民的擁護下牽着我上馬車。
“顔大人的辦事效率竟如此之高!”我放下車簾,轉頭看向他,語氣中帶着幾分調侃,“是上次公堂上說他家娘子喝了村裡的井水肚子疼那件事嗎?”
顔卿點點頭,将公文放在一旁,語氣平靜。
“嗯。經過調查發現是同村一男子故意往井裡下了種讓飲水人腹瀉的藥。犯罪者已在關押在監獄,今天來是看看之前汪晟送的解藥是否有效。”
我沉吟片刻彎起眉眼,戳了戳顔卿的臉頰。
“我現在明白為什麼這麼多姑娘争着搶着要嫁給你了。”
顔卿輕挑眉反問。
“為什麼?”
我掰着手指數給他聽。
“生得好看,辦事效率高,為人親和。”我頓了頓,揚起幾分得意,“隻可惜,她們都沒機會啦。”
顔卿輕笑出聲,放下公文握住我的手,我也笑着靠在他肩上。馬車内,氣氛溫馨而甯靜。我擡頭看向顔卿,發現他正注視着我,眼中滿是深情。我們相視一笑,仿佛馬車的喧嚣與我們無關。
“顔卿。”
“嗯?”
“我突然……想在這裡……”
肉眼可見,他的臉上快速染上紅暈,眼神迷離,四處張望。
我抿唇偷笑,不自知的手緩緩伸向他的腰間,但被他半路攔截。
“我穿着官服呢。”
“然後呢?”我不以為然。
“咳咳。”他輕咳低聲溫柔地責備,“官服在,職責在。不得胡鬧。”
“那你現在脫了。”
說罷,我一把抓住他腰間的革帶。
一瞬間,他突然捏住我下巴,迫使我擡起頭,然後劈頭吻住我的雙唇。
漫長的吻讓我險些無法呼吸。
等他離開時,眼前忽暗忽明,我扶着額靠上他的肩頭。
“你耍賴……”
“沒辦法,對你,隻能用這一招。”
“哼,顔大人學壞了。”
“多虧楚姑娘教得好。”
“哼,這口黑鍋我可不背。”
西街的裁縫鋪裡,陽光透過雕花的窗棂。鋪子裡擺滿了各色布料,絲綢、錦緞、紗羅,琳琅滿目,色彩斑斓。顔卿和我并肩站在櫃台前,裁縫鋪的老闆正熱情地為我們介紹着最新的布料。
“夫人您看,這匹雲錦是新進的貨,質地柔軟,色澤鮮豔。”老闆指着一匹綠色繡着祥雲紋樣的錦緞,“穿在您身上再合适不過。”
我伸手摸了摸那匹錦緞,觸手溫潤質地細膩,确實不錯。我轉頭看向顔卿。
“你覺得如何?”
顔卿微微一笑,目光溫柔:“挺好。你喜歡便定下吧。”
我點點頭,對老闆說道:“那就這匹吧。”
老闆笑着點頭,随即拿出鈔尺,開始為我量尺寸。他一邊量,一邊笑着說道:“夫人和大人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這婚服做出來,一定羨煞旁人。”
我低頭看着老闆手中的尺子,泛起一絲擔憂:“老闆,隻有十天時間,來得及嗎?”
老闆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地說道:“夫人放心,我們鋪子裡的師傅絕對是信州手藝最好的,保質保量完成。”說着他又輕歎了口氣,多了幾分感慨,“這可是整個信州府等了八年的婚禮呢,到時候一定熱熱鬧鬧的!”
等了八年的婚禮……
我垂眸,默默等老闆量完尺寸。
顔卿早已量完在門外等我,見我進去還好好的,出來時臉上多了層陰霾,不禁擔憂起來。
“可有什麼不滿意之處?”
我搖頭。
“不是的。隻是感慨,你竟然為了區區一個我,足足等了八年。”
顔卿以為我會說什麼大事,一聽是此事,揚了揚唇角牽起我的手。
“哪兒是區區一個你,是,正因為是你。我答應過你的,第一次是你,以後的每一次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