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我還想和你好好交流呢,看來是行不通。”她歪着腦袋故作天真,實際一肚子的壞水。
“我突然想起來城門口那個被抓住的探子,你會不會也将名冊貼附在自己身上那,或者寫在身上更方便帶出去也說不一定那?”
說罷,北牧野眯眼一笑,作勢便要去扒謝承勻的衣服;實際上隻是扯扯他外面的衣裳,并沒有打算真做什麼。
“不可!”謝承勻怒呵,“住手!”
“你讓我住手就住手,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好惡心,渾身都被汗水浸透,濕答答的很粘膩;意識沉入黑暗的泥沼,又被女孩蠻不講理的聲音拉回來;眼前人說了什麼,謝承勻已經聽不大清了,嘴裡隻不停呢喃着“住手,住手”。
“你有病吧,我還沒幹啥呢你怎麼就這模樣。”北牧野瞧他這副犯了癔症的樣子及時收住手,看向他的眼神也變得奇怪。
身體某處突如其來的反映使謝承勻瞬間清醒過來,以一種不可置信又羞愧的眼神看着北牧野;随後陡然翻身,俯在床沿上嘔吐起來。
“你,我,本郡主有這麼讓你惡心嗎!”北牧野睜大眼睛,自尊心前所未有地嚴重受挫道。
謝承勻剛剛吐過,氣若遊絲地躺着,蒼白病态的面頰卻泛起一抹奇異的潮紅。
他上揚的眼尾發紅,眉頭微微攢起,輕微又克制地吐息,竟然一動也不敢動;偏着頭,好像在刻意回避北牧野的眼神,不敢與她直視,長睫半垂微不可查地顫動着。
北牧野不明所以,直到清晰地感覺到謝承勻的變化,她神情産生一絲龜裂,惱怒之下重重扇了謝承勻一耳光。
“無恥之徒!”
謝承勻被打地悶哼一聲,緊抿住唇,白皙脖頸上的喉結明顯滾動了一下。再怎麼克制,他整個人早已被汗水浸濕,像一條溺水的魚。
今日種種他無話可說,隻能任由北牧野接連抽了他幾個耳光。餘光瞥見的,卻是那高高揚起的細白的手腕。
北牧野手都麻了,這才放過謝承勻。
“不該肖想的東西不許肖想。再有下次,我就一刀切了那玩意兒,管你是誰。”北牧野轉動手腕惡狠狠地威脅道。
“這可不是說說而已。”她眸光驕傲冷冽,瞥了眼掙開手上紅绫束縛,從床上坐起身來,脆弱又淩亂的謝承勻。
謝承勻隻是一味地咬緊下唇不語;今日之事,對他也打擊甚大。
他從未這樣失态過,從未。
北牧野再在這裡多停留片刻都覺得尴尬,止住想要逃跑的沖動,故作鎮定放慢了腳步顯得不在意。
走到門口時,她想到什麼有趣的突然回頭笑道,“兩國交戰,尚有不殺使臣之理。密探名冊是被你們拿到手了;但這一局誰勝誰負,還未見分曉!”
夜色深沉,司空震半信半疑,根據密函上透露的信息果然找到諜網在京城中的幾個窩點,派人迅速将其剿滅。
但總會有漏網之魚,就比如說此時此刻奔走躲避在暗巷裡的三個男人。
暗巷地上橫着一道奇長的人形陰影。其中一個男人擡頭,便見牆頭不知何時站着兩個如鬼魅一般的黑影,惡鬼鐵面覆蓋在他們的半邊臉上。
他們一轉身欲要逃跑,卻發現身後一隻惡鬼正盤着一條腿,單手撐着頭坐在牆上等他們;另一隻半蹲着,目光戲谑,手按在身後的刀柄上。
等到司空震的人一路堵截追趕到時,卻發現那三人早已失去了蹤影,猶如憑空消失了一般。
那個老大夫為了保自己的命才出賣了組織,幫助北牧野挖出不少諜網探子的藏身之所;卻在得知自己不用死後,出于愧疚和不安,在一個夜深人靜的晚上,把自己吊死在了屋裡,令人唏噓。
諜網探子的清掃活動很順利,不幸被抓到的那幾個漏網之魚現在關押在地牢中,由影衛負責審問出秦子陵的下落。
為了多些幫手,将勝算最大化,北牧野将秦子陵這個在諜網中有着舉足輕重地位的存在暗中透露給了司空震。沒過多久,司空大人手底下的人便行動起來,全城搜捕秦子陵。
有關皇天後土剩下的幾枚玉玺和石鏡,北牧野也派出一部分人出去馬不停蹄地搜索消息,絕不能讓有歪心思的人捷足先登。
朝堂上,被白帝赦免的北關山又被司空震彈劾了。
下朝後,北關山遙遙望見邁着四方步的司空大人,厚臉皮地追上去。
“我說司空大人,能不能不要再緻力于彈劾我了,放我一馬!”
“不能!”
北關山一隻胳膊不客氣地搭在司空震肩上,“同朝為官幾十載,看在交情的份上!”
換來的卻是司空震無情的批評和嫌棄,“粗鄙,還不将手拿開,别妨礙我回去。”
“嘿嘿嘿,司空大人有話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