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百花樓。
楊珏為了北牧野手中那把黑紙描金扇,可謂是煞費苦心,于是投其所好幫她将謝承勻單獨約了出來,還命人将預訂好的廂房裝飾的活色生香,美其名曰幫他們增進感情。
謝承勻一推開門便聞到發膩股玫瑰花香,他伸手在鼻尖揮了揮,正疑惑為何如此香時,滿屋子的豔紅色撞入眼簾。
楊珏一個大男人單獨将他約到這種地方,謝承勻在确認沒有走錯地方後,不禁懷疑對方的取向來。
皺了皺眉剛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便有一群躺露臂膀的女子們闖進屋來,像蝴蝶一樣帶着一身花粉香氣撲向謝承勻。
“公子~”
“公子,我們來啦!”
不等謝承勻反映,姑娘們熱情似火湧上去,手胡亂地在他身上摸,要為他解帶寬衣。
謝承勻隻覺胃裡一陣惡寒,冷着臉要出去,卻沖不破姑娘們的重重圍困。他連連後退,腳後跟撞到床沿不慎直接滾到床上去。
姑娘們更加歡喜,一個個見到這麼俊俏的郎君,如狼似虎。
“不可!”
謝承勻咬着牙,死死捏住自己的腰帶不放,往日裡從容不迫的人居然露出驚慌羞囊的神情。
他很快料想到此番折騰是何人授意的,伸手将撲向自己的女子推拒開,略有些生氣地喚道,“郡主,不要再鬧了!”
角落裡傳來一聲低低的輕笑,似乎十分愉悅。然而那人卻始終沒有出現幫其解圍。
謝承勻好似出現幻覺,像有無數隻手自黑暗中伸出來撫遍他的全身,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冷汗直冒。
他努力克服逐漸發昏的頭腦,瞧見高高垂下的床帏,眸光一凜将其扯下,毫不留情地用紅綢将貌美如花的姑娘們綁成一團,然後扔出門外。
“謝公子,手法真是熟練,沒想到你居然玩喜歡捆綁。别說,一次綁十個,還挺刺激的!”北牧野背倚在一側,雙手拍掌稱奇道。
“郡主要是沒事,在下就先走了,不奉陪。”謝承勻冷着臉便要氣沖沖地出門去。
北牧野注視着他身上的那股勁,好像溫順的白毛貓被惹毛了,卻也隻是哈口氣向人示威,然後耍起小性子不想理睬人。
“唉,走那麼快幹什麼,我還沒向你請教這綁人的手藝那!”北牧野扯下一根紅绫便甩向謝承勻。
謝承勻皺眉側身躲過,反手捏住紅绫一端。豈料北牧野突然那麼一扯,謝承勻便順着紅绫的方向被扯了過去。
他悶哼一聲,額角滲出冷汗,恍惚間看見眼前的人挑了一下眉。
北牧野自然察覺到他狀态不對,玩笑道,“謝公子莫不是被姑娘們吓成這樣了!”
先前二人數次交手過,以謝承勻的身法,她想而易舉地抓住他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難道真是被吓得?
不管是何緣由,北牧野都不會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
謝承勻幾度反抗,但渾身使不上勁;終究敵不過北牧野的強勢,被她用紅绫綁住身體和手。
北牧野将人綁好後,一腳踹到床上去。
謝承勻想要起身,北牧野竟然大膽地騎坐在他身上;伸出食指在他腦門上一彈,将他彈回床上好好躺着。
謝承勻止不住地咳嗽,臉上更加蒼白了幾分。他側仰在紅床上,胸膛随着劇烈地喘息起起伏伏。
北牧野這一腳可沒有留情,報答他三四次阻攔自己,破壞她計劃的恩情。
經過一番纏鬥,謝承勻的衣裳聞絲未解,規規矩矩穿在他身上;然而此刻白衣外纏了一圈又一圈紅绫。
少年發絲淩亂,因汗水粘了幾縷在臉上。
與其說是“騎”,不如用“蹲”來形容北牧野此刻的姿勢更為合适。
待到謝承勻呼吸平穩下來,北牧野一手撐着小臉,一手去扯扯他的衣領。
“喂,還醒着就好好回話,别給我裝死。”
謝承勻眼眸微眯,頭側向一邊固執地不看她。
“密探名冊是不是已經被你們拿到手了?”
謝承勻居然不在她面前裝溫潤君子了,冷笑一聲道,“我要是回答了郡主這個問題,郡主還會放過我嗎?”
北牧野聽出他話裡的嘲諷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