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祈棠不以為意,展開手中折扇,“你去和她說,就說吏部侍郎公子求見,她定會同意。”
“哎呀呀,原來是貴客!”鸨母一聽,立刻換上一副谄媚的笑容,看着兩人眼神中滿是讨好,“我這就去通知霓裳,讓她前來相見。”
說完,她扭動着腰肢轉身離去,臨走前還不忘在趙恒的屁股上輕輕摸了一把。
趙恒頓時一臉嫌棄,忙伸手拍了拍屁股,随即猛地坐下,不滿地看着祈棠道:“你為何要自報家門?萬一傳出去,你大哥我還怎麼做人?”
祈棠展開扇子,擋住半邊臉:“你來都來了,還矯情什麼?那鸨母怎麼不調戲我,專挑你調戲?”
“為何?”趙恒一臉不解。
祈棠跟着坐下:“這裡的人都是人精,定是看出了我并非男子。”
趙恒還想開口說些什麼,就聽到耳邊傳來了鸨母柔媚的聲音:“兩位公子,霓裳已經在樓上的雅間等着兩位了,請随我來。”
鸨母扭着腰肢,婀娜多姿地走到趙恒身邊,親昵地攀上他的胳膊,不時地向他抛去媚眼。趙恒尴尬的想要掙脫,鸨母卻緊緊地拉着他,連拖帶拽地将他帶上了二樓。
一推開門,鸨母用她那尖細的嗓子大聲喊道:“霓裳,出來見客了!”
祈棠環顧一圈,雅間内布置得舒适典雅,屏風兩側,擺放着兩盆盛開的牡丹,花瓣層層疊疊,嬌豔欲滴,散發出淡淡的香氣。
紅木圓桌上鋪着細密的錦繡桌布,半開的窗戶傳來陣陣微風,帶來絲絲清涼。
“霓裳,出來見客!”鸨母不耐朝裡間又喊了一聲。說完,她拉着趙恒坐下,又朝祈棠抛了個媚眼,嘴角勾起:“公子,請坐。”
不一會兒,帷幔輕輕晃動,随後,一個人影緩緩走了出來。
三人擡眼看去,隻見霓裳披頭散發地站在帷幔下,兩邊的發梢居然有些焦黑發黃的痕迹,就像被火灼燒過一般,看上去詭異異常。
“你?”鸨母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連忙上前查看,“你這是怎麼了?”
她看到霓裳穿着怪異的服飾,上半身一件圓領短衫,胳膊全都露在外面,下身隻穿了一條短褲,膝蓋以下全都光着,居然還打着赤腳。
鸨母頓時怒上心頭,大聲斥責道:“死丫頭,你瘋了不成!如此衣衫不整地出來見客,成何體統?快去更衣!”
霓裳毫不在意,随手撩了一把淩亂的頭發,冷漠的看着她:“我要見客了,你還不走?”
鸨母本還想繼續發作,又顧及到身後貴客在場,她狠狠地瞪了霓裳一眼,轉身向祈棠和趙恒尴尬地笑道:“這死丫頭被我慣壞了,兩位公子千萬别往心裡去。你們先聊着,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她笑意盈盈的扭動腰肢,款款離去,臨走前還不忘在趙恒的臉上輕輕摸了一把。趙恒頓時雙頰灼熱,尴尬得無法擡頭,隻能低垂着頭,不斷地端着茶水往嘴裡灌。
霓裳徑直走到祈棠身邊坐下,好奇地問道:“這是誰?你怎麼和别人一起來的?”
“這是我兄長,趙恒。”見趙恒仍然低頭不語,祈棠推了推他,打趣道,“我大哥比較腼腆,霓裳姑娘不要介意。”
霓裳疑惑地看向趙恒:“趙恒,你為什麼一直低着頭呢?”
見祈棠在旁邊笑而不語,趙恒一咬牙,擡起頭,直視霓裳,正色道:“你這娘子,穿着好生奇怪,我大齊哪有女子赤腳光膀來見外人的道理?再者,你初次見我,理應稱呼一聲‘公子’,怎可直接喚我姓名?如此成何體統?”
霓裳不由得笑出聲來,她轉向祈棠揶揄道:“你這哥哥也太純情了吧?難道他長這麼大都沒見過女人嗎?”
說完,她收斂了笑容,朝趙恒反駁道:“我穿的怎麼了?我們那都這樣穿,再說,你從樓下上來,大廳裡的那些女的,哪個穿的多?不過款式不一樣而已,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你!”趙恒被霓裳的反駁噎得說不出話來,眼中爬上些許怒意,低聲嘀咕着:“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你什麼你?”霓裳顯然不打算輕易放過他,“要你養了?”
趙恒被氣得撇過頭去,用力的哼了一聲,不再說話句。祈棠連忙出面勸解:“好了好了,都少說一句。”
她望向霓裳,指向她那頭淩亂的長發,好奇地問:“你在做什麼?怎麼弄成這幅模樣?”
霓裳神秘地一笑,也不多做解釋,拉着她的手便往内間走去。她不知道霓裳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還是跟着她走到帷幔後面。一入眼,瞬間被裡頭景象震的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