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風把裴詹事吹來?”向古易皮笑肉不笑看着裴淵,一副不歡迎他到來的模樣,“寒舍可招待不起您這樣的大人物。”
“我也不想打擾向侍郎,隻是……”裴淵深深看了他一眼,“隻是,我也是為人辦事,不得不來。”
“哦?不知裴侍郎前來所為何事?我可不記得有甚麼得罪之處。”
“自然不是我。我這小人物,可入不了向侍郎的眼。”裴淵倒也懶得同他打太極,“我此次前來實是受承恩侯所托,想問問向侍郎怎麼随着慕小姐胡作非為?”
“可是侯爺脾氣太好,讓你不将他放在眼中。”
“我不知你在說甚麼。”向古易冷着臉看向他,“若是無事就請回。”
“承恩侯再怎麼也是長公主唯一的兒子,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咱們可都不好向上面交代。”裴淵故意停頓看向他,“且……你能抱得美人歸,他也盡了份力。”
“你當真以為他不知道你們二人的腌臢事,還是他不能順水推舟讓慕小姐留在侯府?”
“你!”向古易橫眉豎起,怒氣沖沖瞪着他,“送客!”
“反正,話我已經帶到,如何做還是看你。”
“對了,你的人前幾日刺傷了侯爺,這事是大是小全看你了。”
裴淵也懶得再同他多說,轉身朝馬車走去,話他是帶到了,向古易怎麼折騰就與他無關。
“才出來不到一個時辰,怎麼就這麼想佳甯了。”
“我果真離不開她。”
慕景瑤穿着一襲桃紅紗裙坐在春/光中細細描眉,身上閃着點點光芒,仿若波光粼粼湖面,靜谧而又美好,讓人忍不住靠近。
向古易呆立在門邊,都忘記了擡腳進屋。
“站在那做甚,傻了麼?”慕景瑤看着鏡中人影,漫不經心問道。
“你今日可是要出去?”他回過神來快步走到她身旁,笑着看向鏡子中的二人問道。
“怎麼,我還不能待在府中了?”慕景瑤斜看他一眼嗔怪說道。
“你今日打扮得這麼美,隻待在府中真是可惜了。”向古易擡手想拿過她手中眉筆,卻抓了個空,“都說男子要為心愛之人畫眉,我怎麼連你的眉筆都摸不到。”他側目看向她說道。
“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樣子,你配得上給我畫眉?”慕景瑤沒有半點掩飾,翻了個白眼嫌棄說道,“對了,你的人可有甚麼消息。”她起身就從桌前走開,像是有意遠離他。
“沒人回來,估計都死了。”向古易也不氣惱,看着纖細背影說道。
“你手下都是些甚麼廢物?一個能成事的都沒有。”
他三兩步跟上她的背影,“對了,剛才裴淵來了。”
“他來做甚?”慕景瑤生生停下腳步,目光冷淡看着他問道。
“他說侯爺受了傷。”
“他受傷了?傷得重不重?”她雙手握住他的衣襟,眼中滿是擔憂神色看着他。
想着的卻是另外一人。
“他沒說,應該傷得不重。”
“你的人都在做甚麼?怎麼弄出這麼大個問題。”怒目圓睜看着他質問道。
“瑤瑤。”他難得不像往常那樣時刻讨好地看着她,“你怎麼非要為了不值得的人和事執着,放過他也放過自己罷。”他抓住慕景瑤手腕,悲切看向她。
“憑什麼?憑什麼是我放棄!”慕景瑤用力甩開他的手,退後兩步指着他,“他本來就是我的,我不過是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怎能算是勉強。”
“瑤瑤,這些事不是我們可以改變的,現在事情事已成定局,不要再執着。”
“不!我一定要把他奪回來,不管用甚麼手段。”她冷笑着看向向古易,“我一定不會讓他們好過。”
“瑤瑤,做這些真的是因為愛嗎?”他不敢相信地看着她幾近癫狂的樣子,走向前兩伸手想要抱住她,卻落了空。
“當然,我當然傾慕他。”她後退幾步,淚珠從眼眶滑落,“所以……你還是會讓像以前那樣幫我,對嗎?”
“會的,我會的。”向古易還是将她攬入懷中,點頭答道。
“隻有你能幫我。”
“嗯,我一定會幫你不管用甚麼手段,都會讓你們在一起。”他無奈閉上雙眼說道。
“好。”
傷處雖已結痂,但還是要多加小心,莫要有半點碰撞。”葉蘿衣邊換藥邊叮囑道。
“好,勞煩葉大夫了。”傅淮書雙眼就沒從她身上離開,恨不得将她看穿。
“對了,我今日要到衙門去了。你若是有事就同趙婆婆說。”她邊收拾東西叮囑道。
“非要去麼?他們有甚麼離不開你的?”傅淮書扯住她衣袖,委屈巴巴看向她,“而且我還未完全恢複,若不能獨守空房。”
“我本就是府衙的雜役,不管有沒有事都要去呀。前幾日已經告假陪你,今日可不能再不去了。”葉蘿衣看着他無奈搖頭解釋道,“再說你也不算獨守空房,趙婆婆和青青她們都還在。”
“那我陪你去罷。”他站起身來就要走,看得葉蘿衣好氣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