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莫要……”
擠在狹窄的空間裡,陣陣寒梅香氣撲鼻而來,葉蘿衣渾身發軟,若不是強撐着,她都要撲倒面前人懷中,
“莫要……孟浪。”
“你我就是夫妻……夫妻間親昵些,不是在正常不過。”傅淮書又上前兩步,二人已是緊緊貼在一起,再無半點孔隙。
“民女這樣卑賤之人怎能與您相提并論,還請侯爺莫要……”她雙手放在身前,磕磕巴巴說道。
“為何不能。”傅淮書擡手覆在她額頭的疤痕上,眼中盡是關切。
“侯侯爺……”她想要一仰頭就撞到某人早就放在那處的手掌。
“疼麼?”
“不……疼,已經不疼了。”
多久不曾有人這樣問她,忽聽得這話,她嚴重淚水幾乎要落下。
“你為何……不告而别?”傅淮書深深看了她一眼,遲疑問道。
“民女,……不過是個登不得大雅之堂的的鄉野女子,能夠進侯府也是……也是占了慕小姐的位置,她才是你的良配。”她努力一口氣,哽咽說道。
“你當真這樣想?”傅淮書抹去她臉上的淚珠,對上她的雙眸一字一頓問道。
“嗯。”葉蘿衣躲過他的目光,點點頭答道。
“在你心中我就是那無情無義,隻看中家世的人麼?”
“不,侯爺……”她看向他搖搖頭,張嘴卻不曾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我隻問你心中可還有我。若是你心中真……真沒我這人,那你我便就此别過,不再糾纏。”
她側過腦默默流淚,不肯定也不否認。二人間又一片阒然,就連那寒梅香氣也悄然散開。
“慕小姐自有合适的去處,你不必擔心她。”
“我也會與她和離,八擡大轎将你娶進門。”
“與我回家,可好?”傅淮書低下頭看着她的眼睛,聲音如細雨辦溫潤,輕輕拂過她耳際。
葉蘿衣看他不僅不怪罪她,還像之前那樣溫聲細語勸誡,更覺自己配不上他這樣好的人。
她緩緩搖頭,說道“侯爺……你我本就不是一路人,為了個出身低微的女子休了正房夫人,城中人會怎麼看你,又怎麼看她?”
“莫要擔心,他們要怎麼看便怎麼看罷,隻要你願意回來,我便滿足。”
傅淮書不明白她為何總是有這麼多疑慮,與自己愛的人在一起為何這麼難?
“侯爺,你我從來不是一路人,我做不來籠中金絲雀,也學不會那些繁文缛節。”
“你與慕小姐才能長久。”
“你心中當真這樣想?”
“當真。”
傅淮書眼中又多了許多寂寥,轉身走出幾步,看着她說道:“原來這就是求而不得的滋味。”
看着他失落模樣,葉蘿衣也覺得心痛無比,撲通一聲跪在軟墊上,哽咽說道:“侯爺……民女不值得你如此對待……”
“難道我……沒有心麼?看不出誰值得誰不值得?”
“侯爺……”淚水模糊了葉蘿衣眼前額一切,痛苦幾乎将她淹沒。
“算了……”傅淮書靠着車廂坐下,看着她痛苦模樣,心中更是難受,“算了,回去再說罷。”
“不!侯爺,我不回去。”
“我非要帶你回去呢?”
“不,侯爺!你不會……不會強迫我做不願做的事情。”
“既然你不願,那便用強罷。”
“在府中關久了,自然就願意了。”
“侯爺!”
“既然我是侯爺,自然……不需顧及他人。”傅淮書仿佛變了個人,眼神慵懶看向她就像看着無法掙脫的獵物。
“侯爺,莫要為難民女。”
“為難?這怎能算是為難?”傅淮書半眯眼睛,周身散發出危險氣息,看着她抵脖子上的尖銳物,眼神晦澀不明 ,不知是憂還是怒,“你要威脅我?”
“不敢,隻想求侯爺放了民女。”
“你就……這麼不願與我回去?不願與我在一處?”
“侯爺,不要逼我。”
“你先将這東西放下,莫要傷着了。”他目光中還是流露出擔憂,輕聲說道。
“我可以放你走,隻是在這城中你并無落腳之處。既然你不願回侯府,那便讓于斯帶你到其他處所歇息,可好?”
“多謝侯爺,隻是你我之間還是莫要再有往來才好,不然慕姑娘也會覺不悅。”
“張口閉口就是慕姑娘,你可真是半點不将我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