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台。
一個時辰之内,朝中六部皆至、四大豪商親臨,連帶着朝中百官加上各行各業在天啟頗有實力的大戶們都蜂擁而至,那日從雪落山莊送出去的金帖,幾乎都得到了回應。
甚至兩位王爺中,也有一位已經到了。兄友弟恭。
赤王府。
蕭羽懶洋洋地躺在椅子上,四仰八叉地擡頭望着天:“白王為什麼會去呢?真是疑惑的行為啊。這不是認輸了嗎?”
龍邪歎道:“要去嗎?”
“去?”蕭羽閉上了眼睛,“去他媽的。我們有我們的事情要做。人還沒帶回來嗎?”
龍邪苦笑一聲:“王爺,那和尚的功夫不比慕容初夏差。”
“啧~”蕭羽猛地睜開眼睛煩躁的不行,“真是的。我不是說了對我那位弟弟不能用強。得攻心嗎?你們已經打草驚蛇了?”
龍邪立馬使勁兒搖頭:“王爺放心。沒有王爺的命令,我們絕對沒有出面暴露。”
蕭羽狐疑的看了他兩眼。點了點頭。
“行。攻心誰來?不會又是本王吧?你們要會分擔啊!”
龍邪有些尴尬:“對這和尚攻心。也隻能王爺來了。或者……宣妃娘娘?”
蕭羽猛地搖頭:“還是我來吧!”
皇宮大内,
慕容初夏剛剛從這裡離開,白王蕭崇并沒有在千金台宴會中看到她,是因為,她并不是宴會的客人,而是這一場宴會比蕭瑟還重要的主角。
明德帝在平清殿中負手而立,神色有些怅然若失,但更多的卻像是将要伸出一點爪子的猛虎,風雨欲來。一動,便将有天下驚。
他拿起了卷宗,神色沉郁。
“該沉冤昭雪的人,是不是總要沉冤昭雪的?孤弄丢的東西,也該孤找回來。”
滿頭白發的瑾宣公公一下子跪俯在皇帝陛下的腳邊,一句話也不敢出聲。
這個時候他自然知道皇帝陛下說的是誰,可是那是明德帝親自封起來的禁忌,除了明德帝,誰敢提起?
但這個時候,明德帝想到的卻并不是跪在地上的瑾宣公公,而是剛剛離開的慕容初夏。同樣是一個禁忌,除了慕容初夏又有誰敢徐徐圖之,将他的不甘都遞上來了一道解法。
“五年前的你還是個很小的小姑娘。不曾看透全局,便自然會有莫大的勇氣去賭下一個想象中的結局。禁書焚盡,是五年前的結局,也有可能是你五年後的結局。”明德帝面無表情的開口,跟慕容初夏的淺笑盈盈絕不一樣。
“陛下說的不錯。”
明德帝目光淡淡向慕容初夏壓下,可是慕容初夏卻是真的不再像當初那個還有些懵懂卻膽大妄為的小姑娘了。
她回道:“但默契已定,這是我自己許下的諾言,便要我自己回來承擔。更何況我允的更是一位君王,臣民怎可欺君的?”
“結果已經不是我能看的透的,我沒有下這盤棋的資格。便隻能做好我的第一子,坦坦蕩蕩,從容入局,為大家開局。”
她清亮的目光望着明德帝,的确是坦坦蕩蕩,恭敬敬仰。這是許多肆意傲慢的江湖人都不會有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