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太師董祝和蘭月侯踏進千金台後的半個時辰之内,天啟城裡幾乎所有二品以上的官員都陸續趕到了,原本空蕩蕩的千金台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官員們四下交談着,太師董祝和蘭月侯等人連同幾位來自龍圖閣的大學士坐在上桌,有細心的官員發現董太師面前的茶水,已經續了三杯。
“還不開宴嗎?”李若重幽幽地說道。
吳驚城冷笑一聲:“看來這位皇子還是死性不改,跟當年一樣是個倔脾氣。看來不等到他的那兩位兄弟王爺到場,是不會開這宴席了。”
周德冷笑道:“請來董太師的确是他的能力,可是這筆賬,兩位王爺買不買,可還真是猜不透。”
“要來的話早就來了,不必等到現在。”禮部尚書徐未成說道,“太過于怠慢,失禮了。”
“可我聽說蕭瑟這次還請了天啟城裡所有的豪商,可目前看來,一個都沒有來。”工部尚書朱雨莫四下掃視了一圈。
正在這時,便忽然聽到外面一聲傳唱響亮至極。
“賓客至!白王殿下,到!”
眼前蒙着白布的白王蕭崇在書童玄同的攙扶下走了進來,原本喧嚣的千金台再度安靜了下來。
白王殿下也沒有說話,一如往前的安靜淡漠。
“白王殿下。”陸續有官員上前行禮,心思卻是各異。
蕭崇輕輕地點了點頭示意。
蕭瑟也起身站了起來,慢慢地走到了他們的面前。
“二哥。”他抱拳對着白王微微彎腰。
“六弟。”蕭崇溫和的回了一個禮。卻是心底隐隐有些疑惑,這在場的人中他并沒有感受到有同樣修習綿息術的人存在啊!
慕容初夏呢?
司樂坊。
扈大娘躺在那裡,慢悠悠地抽了一口煙,又輕輕地吐了出來:“文官百官都到了,真是厲害啊。可是……關我什麼事呢?”
“大娘,黎家、陳家還有公孫家,如今也都沒有動身。天啟四大豪商,一個都沒有賣這位六皇子面子。”
“他們這些當官的,看不起我們經商的。可是沒有我們,他們拿什麼銀子去享樂呢?在這個世道,銀子永遠最好使,他們不敢動我們的,更何況,他們也不是誠心去的,我們殺殺那小子的威風,他們開心還來不及。”
旁邊侍衛猶豫着:“那那位君公子呢?”
扈大娘頓時冷笑一聲:“不過是一個南決使臣。我們在北離老實本分的做生意,怕他啊?笑盈盈的打發回去不結仇就成。”
忽然有一個小厮驚慌失措的沖了進來:“大娘,大娘。白王殿下傳信來,殿下已經去了千金台了。說讓我們也去捧個場。”
扈大娘緩緩地轉着手中的酒杯,幽幽地問道:“喲,又有什麼變故了?”
忽然間,她一下子想到了什麼,猛地坐起身來,臉色巨變。
“走!”扈大娘站了起來,雙手一揮,一身紅色的輕衫落地,露出了下面那豐腴美好的□□。她轉身一拉,一件華美的豔紅長裙已經被她穿在了身上。就連是她,也一直做好了赴宴的準備。
如果千金台赴宴不是單純的告訴大家蕭楚河回來了。
如果千金台赴宴将會成為兩國之間的角鬥場。
如果千金台赴宴已經牽扯了這天啟最有權宦的那一位。
如果……千金台赴宴鐵闆釘釘的是一場比赴宴之局更大的謀局的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