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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逃亡的耶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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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步委委屈屈地縮回了頭,半晌路上沒一人說話,除了秋風撫草聲,就是大聰順口咬一口嘴邊植被的咀嚼聲。耶步少年心性,耐不住寂寞,複又開口道:“你們是來雲遊的嗎?你們成親多久了?”

原本沉悶的空氣一下子變得更加詭異,耶步左看右看,看了兩人半天,終于恍然大悟道:“還沒成親呐!”

天邊俯沖下來一隻老鴉,貼着他飛過,他急忙矮身躲過,轉頭見問觞朝他擠出一個微笑:“你要是不怕被大聰甩下來,大可說個盡興。”

耶步徹底封了口。他身上沒一處完好的地方,這一摔,不得摔個四分五裂。

好不容易進了小鎮,找了間小棧,趁郎中給耶步看病期間,問觞和風澤杳下樓打了個尖,另叫小二送了兩碟小菜去樓上。

“說來也怪,”問觞一頓盡興後才顧得上說這麼一句,“耶步受了這麼重的傷還能跑這麼遠,太稀奇了。”

風澤杳唇齒在茶籽上細品了一會兒,道:“他身手不凡。且十分不凡。以速度為專長。”

問觞驚道:“這你都知道?你試過?”

風澤杳擱下小杯:“探他脈時,感知到了。”

問觞:“那你覺得……?”

風澤杳道:“他沒什麼問題。起碼,算不上敵人。”

問觞道:“幸好,幸好。”

幸好不是敵人。她看他笑起來時候透出的幾分少年氣,倒和思德有幾分相似。雖然說起話來呆呆傻傻,哪壺不開提哪壺的,遠不如她徒兒會哄人。

風澤杳道:“另外,他腹部有一道淺淺的傷痕,殘留着一絲毒氣。如果不出錯,這個毒,和之前你中的那個毒是一樣的。”

問觞瞠目結舌:“他們族也是刺蓮的追殺對象?”

“尚不确定。”風澤杳思忖道,“用的是同一種烈毒,但這種毒的流傳度尚未知曉,暫時無法定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此人非敵即友。”

問觞:“拉他入夥?”

風澤杳略微一怔,臉上浮現出一絲無奈的笑意:“你是土匪頭子嗎?”

打完尖,兩人直奔閣樓二層,推開虛掩的門,就見耶步在榻上嗷嗷直叫,見兩人來了,連忙喚道:“閣下,閣下,我不治了!啊!疼!!”

問觞扶額:“辛苦大夫了。不用顧慮,隻管下手。”

郎中早已被患者折騰得腦門冒汗,聽此話,忙不疊加快了速度,針紮得又快又準,耶步叫喊聲一聲比一聲凄慘,整得一圈客人都探頭出來張望,以為是哪位客人被仇家追來大卸八塊了才發出這麼凄厲的叫聲。問觞硬着頭皮出來解釋道:“不好意思,舍弟生了小病,正請郎中給看病。打攪了各位實在不好意思,我這就讓他小聲點……”

有熱心客人探頭問道:“令弟可還要緊?這喊的,可不像小病啊。”

問觞:“多謝挂懷,就快好了……”

“令弟貴庚啊?且要對症下藥,可不能用劑過猛啊。”

問觞礙于耶步臉面,掙紮道:“舍弟不及束發,怕疼,這才叫得狠了些。”

“才十幾歲啊?聽這聲音,還蠻成熟的哈!”

問觞道:“這個,舍弟早産……啊不,早熟,自然……”

話未落音,耶步的嗷嗷聲戛然而止。問觞意外地想往裡看一眼,不料風澤杳正踏步而來,自己一個轉頭,正撞在他胸膛上。風澤杳順勢将她一攬,攬至偏後處,對門外道了一句:“打擾。”而後把門關上了。

問觞頭痛道:“他怎麼不喊了?”

風澤杳:“被我打暈了。放心,無礙。”

郎中顫顫巍巍地施完針,如釋重負地走出了小屋。飯菜已涼,隻好喊夥計上來再去熱一熱,熱菜上來的時候,耶步狗鼻子似的尋着飯香悠悠轉醒了。

問觞坐在桌邊,指關節輕輕敲着木桌:“你的事情,我們暫時決定還是管管——追殺你們的人有什麼特征沒有?”

耶步坐起身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看着熱氣騰騰的飯菜咽了口口水,道:“沒什麼特别的。頂多就是整齊劃一地穿得烏漆嘛黑,臉上再圍一塊破布而已。我雖然想報仇,但不知從哪裡報起。兩位大俠,你們可是知道些什麼?”

聽到這個稱呼,問觞眉尖輕輕一挑,道:“我們知道的也不多,都隻是猜測而已,你需仔細回憶一下,我們才能互換情報。我叫問觞,他叫風澤杳,你這般喊就好。來吃點東西吧。”

耶步一骨碌竄下床,幅度太大,扯動傷口,趔趄着差點撞倒小桌,一頓囫囵吞棗道:“好的問大俠風大俠。我想想,我想想……”

把一桌菜風卷殘雲地吃光後,耶步都沒想出什麼特别的。他抱着頭雙肘撐在桌上冥思苦想多時,苦于無果。那一夜裡他睡眼惺忪地從帳篷裡跑出來時,隻看見滿天的大火燒掉了半天森林,族人們嘶吼哭喊着逃竄。而一夥黑衣人隻是甩手而出一道銀色劍光,就齊刷刷地割開了一衆人的脖頸,鮮血橫飛,頭顱落地,他從地上一雙雙瞪圓的眼睛裡一路奔跑過,那些雙眼睛,有父親的,有長老的,有爺爺的……他捂住嘴,一點哭聲都不敢發出。

趁着黑夜,他從殺人放火的惡徒眼皮子底下逃出,中途抱起的幾個孩童全因墜崖而死,隻留他苟活于世。

問觞和風澤杳安靜地待在一旁,留予他充足的時間。耶步抱着頭,遲來的反應突然讓他上氣不接下氣地哭了起來。

他那幾日過得神經緊繃,滿腦子都是慌亂和害怕,過得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就像一根繃得太緊的弦突然松了,他後知後覺地感到悲哀,感到痛苦,想到死去的族人和再也回不去的家鄉,他嗚嗚咽咽地哭了。

待他哭夠了,一抹眼淚道:“好。我們說正事吧。”

問觞見他紮個針都鬼哭狼嚎,本以為他小孩子氣性,沒想到還有幾分剛硬。于是取出了懷裡的虎身鷹爪的圖,道:“你看這圖,可有印象?”

耶步湊近眯起眼仔細觀察着,片刻道:“……我腦子糊作一團,你讓我再好好回憶一番。”他閉上眼,仔細回憶着那晚的情形,眉頭越蹙越緊。腦海裡浮現出滿天的大火,浮現出死不瞑目的族人們,浮現出黑衣的殺手們……黑衣的殺手操縱着黑色的蝶,蝶在死去的人身上允吸着僅剩的活氣。他們手中的銀劍甩出冷白的劍光,一下,兩下,血紅色的另一邊,正映亮了前面人背後的圖騰……耶步突然“啊”一聲,道:“好像……好像見過!”

問觞本也沒抱太大期望,聽他這一句,登時渾身一僵,激動道:“在哪!?”

“在、在……”耶步喘着粗氣,額上凝出一層細汗,頭痛地回憶道,“……在他們衣服上。我隻是借着劍光,看不真切。但是實實在在的,他們衣服上有類似的圖騰。”

問觞猛地回頭看風澤杳。

風澤杳朝她輕微一點頭,然後對耶步說:“辛苦了。休息吧。“

他走出房間,問觞緊随其後:“當年追殺思德的人,和要喚醒魔火的人,是同一批!?”

風澤杳道:“如果耶步身上的毒确定是刺蓮的人下的,他也的确沒看錯圖騰的話,是有這種可能的。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們不是一批人,但是卻有勾結之嫌。你信哪一種?”

問觞在門框邊錘了一拳:“我也不知……哪樣都不好對付。”

兩人進了另一間房,關上門,在小桌旁坐定。問觞罐了一口涼茶下去,稍稍緩解了下躁意:“七年前,虎鷹就來追殺思德,但是我始終沒有理清追殺思德和魔火之間的聯系,也從來沒往這方面想過。魔火尚且造亂于世時,他們就打了思德的注意,七年後為了喚醒魔火,他們不僅抓走了思德,還襲擊了耶步的族群,我覺得他們如果不是想抓走什麼人,就是想獲得耶比拉族的某樣東西。”

風澤杳和問觞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睛裡看到了答案。

殘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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