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今日十分陌生。
他扣住崔狸,索取探求,帶着淩虐的氣息。
印象中總是溫柔耐心又克制的太子今日跟瘋了一樣。
她在他的懷裡無處可逃,最信賴的人給他危險無比的氣息。
段叔斐已經不再滿足于之前那種蜻蜓點水似的親密,也并不顧忌崔狸極力逃避掙紮,隻是追随自己的心意,一心隻求個痛快!
崔狸被他吻得一絲力氣也無。
不知不覺間,她被他裹挾着抵在案桌上,他暫停動作,仔細凝視崔狸。
就在崔狸以為他終于要放過她的時候,他突然伸手,蠻力解開她的衣襟。
“你瘋了……!放開我!”
“你遲早是我的人,怕什麼?”
“我有什麼好怕的,怕的是你!”
段叔斐一愣,随即冷笑,并不與她廢話,隻是俯下身來,攻勢更猛。
片刻之後,他突然後退,不可置信地看着崔狸,右手拇指擦拭嘴唇,卻是鮮紅一片。
崔狸趁機繞過他,從一邊逃出去,邊逃邊說:“我才不是你籠中鳥,你找錯人了!”
段叔斐眼睜睜看着崔狸逃到杜若宮,直到大門緊閉。
他欲念退去,無力地靠在案桌上,唇上的疼痛還很鮮明,他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她竟說他怕,她懂什麼?
張海蟾在門外焦急等待,直等到崔狸逃走,又估摸着太子平靜下來,才小心邁進書房:“殿下……”
段叔斐對着窗戶沒有回頭:“說。”
“陸大人叫我來傳個消息,楊大人已被抓捕,擇日處刑。”
段叔斐一愣,意外道:“為何?什麼時候的事?”
“半個時辰以前,陛下親自下的命令。”
段叔斐一語不發,朝朝晖殿走去。
張海蟾道:“殿下,您這般貿然替他求情,隻怕自己也受連累阿。”
“我并非為他求情,我是要一個交代。”
張海蟾額上冒出汗來:“崔公子等在殿外,要與您一起面聖。”
“好。”
張海蟾心裡直發苦。
書房那晚之後,太子便再也沒露面。崔狸也是整晚輾轉反側無法入睡。
太子看着胸有成竹,其實這事十分難解。而且他今晚故意說的輕松,分明還是要她置身事外。
如今太子的倚仗就隻有自己和哥哥而已。皇帝雖然想借太子母族的勢力得到礦脈,卻不希望太子因此勢力過大失去控制。
如果砍掉太子在中原的左膀右臂,那麼太子就會變成皇帝操控雲水族的傀儡,半點身不由己,雲水族複國也根本無望。
睡不着,她決定去找哥哥。
還未出杜若宮,便看見陸太鋒朝思正殿書房走去。
崔狸緊趕幾步上前:“陸大人。”
陸太鋒正要推門進入,見是崔狸,便止步道:“崔姑娘。”
“陸大人深夜入宮,是殿下出什麼事了嗎?”
陸太鋒道:“遇到一些麻煩,我替殿下取些東西。”
崔狸見陸太鋒并不想說下去,知道太子一定囑咐過他。
陸太鋒到底還是怕她擔憂,便道:“放心。”
“你們都這樣不說清楚,我怎麼能放心?殿下為何不自己來取?”
“殿下他……”
“他被拘禁了嗎?”
陸太鋒也不再隐瞞:“是,不過崔姑娘倒也不必太擔憂,此事尚沒有定論。”
“我能做些什麼?”
陸太鋒笑了笑:“崔姑娘安之若素即可。有令兄在其中斡旋,陛下不會對殿下怎樣,他隻是想要殿下認個錯而已。”
“殿下又豈能認錯?”
陸太鋒有些詫異:“崔姑娘說的沒錯。殿下不能認錯,一旦認錯,陛下或許不能憑信中一兩句話定殿下的罪,可是楊大人勢必難留。”
“那殿下打算怎麼做?”
陸太鋒沉吟了一下,似乎在猶豫要不要告訴崔狸。
“陸大人請一定告訴我,時至今日,我跟哥哥都不能置身事外了。”
陸太鋒一想也對,便道:“如果陛下執意要殺楊大人,那殿下便要放棄以太子的身份與雲水族通婚。”
……
“崔姑娘,你沒事吧。”
崔狸隻覺得腦子裡亂成一團。
陸太鋒不好在此事上過多安慰,便道:“崔姑娘放心,殿下自有安排。”
崔狸點了點頭。
如果不通婚,便不能以尋礦脈的理由助雲水族複國。
而且,雖說知道太子是沒辦法才說出這種假設的話,崔狸還是覺得心裡發緊,揪扯得疼痛。
陸太鋒進了書房,将一些書冊打包在一起,便離開了。
朝堂上風波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