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楹咬牙切齒,她發誓這是她見過最欠抽的人,比崔明璨還欠抽,雖長得人模人樣,但一點也不可愛!
可岑楹也沒有額外的錢财了,她臨行前她爹給她帶在身上的全都花完了,但此處也不知道有沒有錢莊能讓她取錢。
可她又不想跟這個讨厭的家夥認輸,咬咬牙,正想拉着白玉姮離開。
“不就是金子嗎?跟誰沒有似的。”白玉姮從系在腰上的乾坤袋中掏出兩塊色澤比他好、分量比他大的金子,模樣單純又無辜地道。
“你、你這錢袋子能裝這麼大的金子!?”很明顯,這個公子哥把重點搞混了,注意力放在她的乾坤袋上,白玉姮生怕此人惦記上,扯了扯衣裳,将它遮掩住。
岑楹怔了一瞬,小聲同白玉姮道:“玉兒算了,那燈籠我不要了,你别花這個錢。”
白玉姮笑着安撫她,搖搖頭:“沒事,就當我送你的禮物,也不貴。”
男子這才驚醒,自己被比下去了。
全場嘩然。
要兩塊上好的金子買來的燈籠竟被人說成不貴,誰不吃驚。
連帶着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難不成這樂清鎮來這個隐藏富商?
也有不懷好意之人躍躍欲試,想要與她攀談。
又被她身旁的兩位男子擋住,陰冷的視線逡巡,令人望而生畏,不敢靠近。
白玉姮此刻隻有岑楹想要的那盞燈籠。
“掌櫃的,這些夠了吧?”
掌櫃也是第一次見花這麼大的價錢來買他拿到的、還不算品質高的燈籠,但有人願意做冤大頭出價,他自然是樂見其成的,最好再多來幾個,這樣他能大賺特賺!賣一個就能将本金收回來!
“夠的夠的夠的!”掌櫃笑得臉上的褶子都開花了,生怕她一個回神就反悔,立馬招呼夥計将那最後一盞燈籠取下來。
“诶等等,”岑楹起了壞心眼,笑眯眯地看着對面的公子哥,說道,“不知這位公子可還要加價?”
掌櫃的眼眸一亮,也興奮地看着他,心潮澎湃,難以言說。
那公子哥臉色漲紅,攥緊了手中的扇子,說不出話來,那仆人也怕他沖動,一直拉着他。
“哼,本公子從不奪人所愛,既然姑娘喜歡,且願意用重金買下,那本公子願意拱手相讓。”
說罷,還有模有樣地朝她拱手。
身後的仆從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岑楹那剛息下去的火氣又上來了,也冷哼道:“我瞧公子甚是喜愛這燈籠,也願意成人之美,既然公子甯願多次加價與我争奪,我也不做這個惡人,就讓給公子吧。”
兩人你一來我一去,可把掌櫃急壞了,生怕到手的金子跑了。
“兩位……”
“讓給她/他了。”
“這……”
“我不要了。”
兩人異口同聲。
掌櫃的欲哭無淚,眼見好好的生意跑了,此刻他也蘊了火氣,惱道:“你倆耍我玩的!?”
那公子哥還想說什麼,卻被身旁的仆人拉着跑了。
就這一轉眼的事,掌櫃的就怒氣沖沖地瞪着她們。
“掌櫃的,這燈籠我們要了,但是——”岑楹火氣下來,頭腦也清醒了,“但我們得換個價。”
掌櫃的也真是怕了他們了,見沒人願意買,隻好點頭同意了,将一塊金子、那一袋銀子和一顆靈石收下,還好這個價格也剛好超出他的本金,還小賺了點,不虧。
岑楹提着燈籠高高興興地拉着白玉姮走向下一個攤子。
“謝謝你玉兒!”岑楹狠狠地抱住她,高興不已。
白玉姮笑了笑:“這有什麼。”
“話說,你怎麼有這麼多金子啊?”岑楹彎下腰去看她的乾坤袋,震驚道。
白玉姮笑了笑,沒有解釋。
身為天衍宗四大長老之一,肯定都有些資産的,不然怎麼可能單靠弟子拜入門的那點束脩和下山替人除妖的工錢就能支起一整個宗門?
他們幾個長老,之所以能夠競選當上長老,除了資曆和實力,自然還有錢财啊!
但到底有多雄厚,白玉姮自己也說不清。
反正,她也沒數過,也不缺,對金錢也沒有什麼概念,正好夠用就行。
四人逛完一圈夜市,還顧慮着明日要乘船了,便早早地回來沐浴休息。
翌日。
退房時,是那個店小二的爹給退的,店小二卻不見人影,來了其他人在上菜、擦桌子。
“掌櫃的,昨日那個店小二呢?”白玉姮佯裝不經意地問起。
店小二的爹多看了她一眼,笑道:“嗐,這家夥整日閑不住的,不是冒充店小二,就是将自己當成貓貓狗狗,估計在外面瘋玩呢!”
白玉姮點點頭,并未再多問什麼。
幾人離開客棧,掌櫃抹了把臉,笑容收了起來,黑瘦精明的眼沉沉地看向他們離開的方向。
四人來到碼頭。
檢查好船票之後,排隊上了船。
這是一艘極大的船,比旁邊的商船還要大幾倍,白玉姮數了數,足足有四層。
每層甲闆上都站了不少人。
白玉姮緊随其後踏進船上。
管事将他們住的船艙位置說了一下,又怕貴客找不到,便讓一個小船員帶他們過去。
他們住在最頂層。
小船員看起來隻有十來歲,身形瘦弱,但看着也結實,很靈活地帶着他們上樓。
“貴客,你們的房間就在最裡層,是連着的,飯食我們會有廚娘給你們送上來的,若是要沐浴,這需要另外加錢。”
船上幹淨的水稀缺,所以不是所有人都能随便用,但隻要給錢,一切都好說。
白玉姮幾人點了點頭。
好在從這裡前往江州并不遠,忍忍也還是可以的。
幾人走上樓,又同把守在樓梯口處的守衛看了個臉熟後,小船員将他們一一帶到各自的房門前。
有句古話是怎麼說的,不是冤家不聚頭。
岑楹此刻就遇上了自己的冤家——昨夜與她争搶着買燈籠的男子。
“真是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