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山野間,笑聲滿滿,不可多得的松快。
裴淵還是知道要維護她帝君的尊嚴和面子的,随後又講了幾個她替天行道、降妖除魔的威武事迹。
這幾人連聲驚歎、誇贊,聽得一旁的白玉姮面紅耳熱。
“玉兒你的臉怎麼這麼紅?”岑楹好不容易注意到她,見她面紅耳赤疑惑地道,“今日也不熱啊?”
“……”白玉姮輕咳一聲,說道,“燒火燒的。”
“哦。”
岑楹聽完也沒在意。
反倒是裴淵不經意間多看了她幾眼,白玉姮怕自己真的忍不住要瞪他了,而後匆匆忙忙垂下眼,避開他的視線。
給張婆用的安神香時效快到了,三人用完早膳後便隐匿在暗處,岑楹和白玉姮将早膳放置好,前去喚醒張婆。
“诶喲,怎麼睡了這麼久?”張婆松了松骨頭,拿着銅盆洗漱道。
“張婆早呀!”岑楹笑容燦爛地喊她。
“欸欸欸,早早早。”張婆有些不好意思了,心中也疑惑自己怎麼睡得那麼死,但也好久沒睡得那麼好了,“抱歉都忘了你們在這了還睡了這麼久,讓你們久等了……”
“沒事啊張婆,這是您家您想睡多久就睡多久。”白玉姮端着一碗粥放在桌面上,她這時才注意到桌上滿滿的一大桌菜。
“诶喲!怎麼能讓你們做飯呢!?”
“沒事的張婆,這活我做習慣了,但許久未做了,還希望您待會不要嫌棄。”
“怎麼會怎麼會……”張婆連聲道,仔細瞧,桌上還有好幾大盆的肉,她遲疑道,“這些肉……”
“哦,這是我今早起來進那邊的山林打的。”白玉姮面不改色地道,“安平縣果真是物質富饒,那林子中就有許多的山雞鳥禽。”
“您這條溪流裡也有不少魚呢!”
張婆震驚:“這些都是你打來的?”
白玉姮點頭:“是啊,略學過一些功夫,讓您見笑了。”
“哪裡的話!”
張婆洗漱完,與三人入座。
味道鮮美,色香味俱全。
張婆此刻胃口大增,連吃了兩大碗。
“吃飽喝足了,二人姑娘梳洗一番,我們便前往喜宴吧。”
等三人換了一身幹淨整潔的衣裳後,張婆笑道:“我們走吧。”
張婆說罷,忽地感覺眼前模糊一片,正欲說話,倏然倒在桌上,沒了動靜。
二人将張婆靠睡在床上,安頓好後,岑楹将一個瓶子打開,湊在張婆鼻下,讓她輕嗅。
“好了,這樣就萬無一失了。”岑楹收好藥瓶,高興地笑了聲,“這藥能确保張婆在黃昏之時蘇醒,還能保證她醒來之後卻不會有任何不适之處!”
“小楹你可真厲害!”白玉姮贊歎道。
岑楹哼了哼,驕傲地仰着下巴:“嘿嘿,也不看看我是誰!”
兩人說說笑笑走出主屋。
“拿到了嗎?”陳平安問道。
岑楹揮了揮手中地燙金喜帖:“喏,在這。”
陳平安按耐不住一笑:“那我們快點出發吧!”
“稍等。”
白玉姮咽下那往生蠱的解藥,待恢複正常後,又掐訣一變,模樣能與張婆有八九分相像。
“好了,我們出發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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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我的新郎官?”商素穿戴整齊後,專門來看今日的新郎官。
崔明璨從善如流,穿上了一身喜袍,揚了揚沒有的灰塵,回道:“還行,尚可。”
商素輕笑一聲,對他的适應能力很是滿意,主動上前将他沒掖好的衣領放妥帖了。
“怎麼不見你其他妾室來給我敬茶?”崔明璨不動聲色地問道。
此人已經答應他做老二了,那他自然是要瞧瞧其他的人,看看是不是那幾位被擄走的新郎官。
商素不疑有他,颔首道:“去請他們過來。”
崔明璨正襟危坐,理了理衣襟,面容冷峻嚴肅,頗有幾分正室風範。
商素失笑:“你這不像是瞧好兄弟的……”
崔明璨被她這麼一說,眼皮子跳兩下,以為被她知曉了心事,正欲解釋,她又道:“倒像是正宮看小的。”
崔明璨颔首,對她谄媚一笑:“正宮老大不在,我老二不就是最大的?”
商素哂笑,倒也沒說什麼。
等人來了,崔明璨一個個瞧過,确實與那失蹤的人對上号了,他一個個瞧着,總覺得這幾人長得也不相像,也不知道她的夫婿是何樣子的。
崔明璨隻好将此事放下,心下不動如山,接過他們敬的茶,又看着他們被帶下去。
“鬼主,時辰到了。”
商素揚唇一笑,親手接過鬼差呈過來的紅蓋頭。
“欸,你要做什麼?”
商素攔住崔明璨要拿紅蓋頭的手。
崔明璨不解:“不是要幫你蓋上嗎?”
商素眉眼一彎:“今日是我娶你,自然是你來蓋。”
“……”
“彎腰。”商素很喜歡他憋着氣郁悶的樣子。
崔明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聽話地彎下腰,看着順從,其實在心底不知道罵了多少了。
崔明璨憤憤,岑楹、白玉姮,還有李天闊這三個家夥,等他出去了定要他們好看!
紅蓋頭還算薄,他依稀能看見面前影影綽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