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咪你竟然會說話!”
岑楹聽到後大為震撼,一隻長相軟萌可愛的小貓說話的聲音居然是低沉卻又中氣十足的青年音。
岑楹宛若雷劈一般,可愛咪咪的形象在她心中崩塌了。
這邊人被雷劈一樣愣住,那邊的鬼差像天落冰雹般朝二人一貓沖來。
一個個被人、皮包裹,而套起來的人、皮是用被特制的、巨大的、宛若硬鐵般的人骨架撐開,形如半座小山一樣大,重重地壓下來,利掌如風扇過。
白玉姮點地越過,借力踩上旁邊打過來的鐵掌,一腳踹開另一隻鬼差。
右手金光一現,一把利劍在她手中挑了個劍花便将旁邊的一個手臂砍下。
由于這宮殿内的鬼差實在是太多了,白玉姮隻好讓李天闊将鬼差引到一起,自己則是一手揮劍斬殺面前擋道的鬼差,一面左手将金蛇放出,變成千絲萬縷的細線,絲絲繞繞,糾纏在皮/肉之中,如細網将所有鬼差纏住。
“小闊走開!”
白玉姮喊了一聲,後者砍下桎梏自己的鐵掌,翻身一躍,落在角落裡。
白玉姮見機猛收腕中絲線,将全部鬼差捆在一起,團團困住,并快速地掐訣結印:“十方萬物,八方天地,敕令有靈,速速伏法,金光破!”
話落之間,被束縛在一起的一團從裡至外爆發出一股刺眼的光,在聲聲哀嚎中發出幽深空靈的铮鳴聲。
“嘭!”
地動山搖半刻,風停雨歇,宮殿之内恢複幽靜,清塵訣将揚起的塵土血沫都清理幹淨,被揚塵遮掩的宮殿再次映入眼簾。
滿地的殘肢碎屑。
白玉姮将金蛇收回,腳尖落地,深深地吐出一口濁氣。
“是誰在我神教之中胡作非為?”
衆人還沒徹底松下一口氣,一道聲音在四四方方的殿内回響,隻見一個身影倒映在牆面上,由遠到近,由大變小,在他們的對面出現。
一個身高比尋常女子高些,卻也略顯嬌小的、模樣妖豔的男子一身玄紅相間的巫蠱衣袍亭亭立在對面,頭戴着用各種骨頭穿戴而成的裝飾,眼角、額間一抹猩紅,就連唇瓣也是妖豔的紅,雙頰似是用刺青文了圖騰。
“陳成才我哥在哪!?”陳平安沖出保護結界,沖着對面的人大喊道,“快将我哥放了!”
陳成才輕笑,“果真是兄弟情深呐,為了救長生将這些人引來這兒,毀了我的鬼陣……”他話語帶笑,卻透出一股陰冷,“平安,你可知這是要付出代價的?”
陳平安才管不了那麼多,厲聲道:“快将我哥放了!不然絕饒不了你!”
“你也太天真了,”陳成才陰恻恻地笑了起來,“我的鬼差大軍是不會那麼容易被打敗的。”
說罷,他銜起挂在脖間的指骨哨吹了起來,一首空靈幽深的樂曲在大殿内回響,四分五裂躺在地上的殘肢開始組合。
白玉姮沒等他操作完,直接右手一揮,金蛇出鞘,化為絲絲縷縷的纏線,将殘肢再次粉碎。
同時飛身越到對面,左手化利劍,将陳成才手中攥着的指骨哨挑落。
“你!”
他目眦欲裂,應聲而落的是他的指骨哨被她碾成齑粉。
陳成才連連後退幾步,狠狠地瞪她。
“你究竟是何方神聖,為何要幫他!?”
白玉姮淡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天衍宗姮鸾帝君——”她一邊說着,一邊掃了眼那邊裝忙的小咪,勾唇繼續道,“座下親傳弟子裴淵的大弟子——白玉姮。”
她說罷,還恭恭敬敬地拱手一禮。
陳成才:“……”
他憋着氣,冷呵一聲,繼而笑道:“你們修仙界的管我們人界的事作甚?各自安好不好嗎?”
“你們為禍人間,我們自然是有理由為民除害的。”岑楹喊道。
“哈哈哈哈為禍人間,笑話!簡直是天大的笑話!”陳成才癫狂大笑,“我們是神的使者,為了将在人間受苦的百姓指引入神界,遠離人世間的貪嗔癡苦……我們所為皆是正義之事,何談為禍人間!?”
“将人活生生地剝皮抽筋,這還不算是禍害麼?”李天闊冷言道,“少與他廢話,将他拿下,還世間一個太平!”
說罷,他執着利劍就要砍下去,陳成才還算有幾分功夫,難免能抵擋幾招,他以手為哨,吹了尖銳刺耳的一聲,密道的石門轟然關閉。
“砰砰砰!”
有東西在劇烈地撞擊着石門,整座宮殿都在震顫。
“嘭——”
右側的石室門被震開,轟隆一聲,一扇厚重的石門飛出,重重地砸向對面,又是揚起一陣塵霧。
一個身高近八尺的身影如同大山一樣壓了下來。
“大哥!”陳平安睜大眼睛,想要跑過去,卻被白玉姮一根繩子捆在原地。
“陳成才你對我哥做了什麼!?”
“哈哈哈,不過是稍作改造一下罷了。”陳成才對此很滿意,眼裡都是對此的欣賞,“你瞧,是不是很美麗,很雄壯?”
“混蛋!我要殺了你!”陳平安掙紮着,額角青筋暴起卻也沒能掙開束縛自己的繩索。
“放開我!我要殺了他!”
“哈哈哈,長生如今已經被我煉化為這世間最完美、最厲害的鬼差。”他開懷大笑,笑過之後,半眯着眸,冷冷道,“長生,将他們都殺了,一個不留!”
傀儡長生聽令,左掌張握間,一把大刀握在手中,凜厲的刀風朝她們劈了下來。
白玉姮将他揮刀的左手捆住,另一邊的李天闊趁此揮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