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她可是醫學世家長大的醫科聖手!可了不得呢!”崔明璨也不惱岑楹的那一掌,興奮地介紹起岑楹來。
岑楹白了他一眼,蹲下身摸楊阿婆的腳。
“嗳嗳嗳,貴人這可使不得……”
“沒事的阿婆。”岑楹邊摸着,邊笑着寬慰她。
“多謝多謝姑娘……”楊阿婆受寵若驚,“我老婆子命好遇到你們這些好人呐!”
何惠蘭令人擡了張椅子讓她坐着。
半晌。
岑楹站了起來,說道:“阿婆您的腿可是傷過?”
“欸欸欸,是啊,年輕的時候摔斷過。”
“沒有看過大夫嗎?”
“唉,”楊阿婆歎了口氣,“哪有那個錢看喲,就是我老伴用了土方子治好的,隻不過做不了重活,也不能久站。”
何惠蘭訝異:“那您從漯水村趕來芙蓉鎮豈不是……”
她心下酸澀,竟說不出話來。
“好姑娘别哭,”楊阿婆樂呵呵道,“不礙事的,不過是走一會兒歇一會兒,幸好有狗蛋和毛毛陪着,也不算累。”
說到毛毛,狗蛋一驚,扯着楊阿婆的手道:“诶?毛毛呢?我的毛毛呢?”
“毛毛?”
“我養的小貓。方才還跟着的,怎麼不見了?”狗蛋四處張望,但還顧忌着這麼多人不敢失了禮數。
“沒事的,毛毛聰明待會便回來了。”楊阿婆摸了摸狗蛋的頭寬慰他。
他這才安心了點,但那雙大大的眼睛還在搜尋着。
“這是化骨丸,”岑楹空落的掌中變出一個瓶子,“您這舊傷已經太過久遠了,隻能慢慢治,這個藥丸吃了做一些修補,但若要真的恢複正常,還需要正骨,将腿重新養一遍。”
“好好好,多謝您了。”楊阿婆聽到還能好,心中感觸良多,從懷中掏出一個縫縫補補的錢袋子,“這藥珍貴,我老婆子卑賤用不着這麼好的藥,就不用了,這錢是多謝您幫忙看診的……”
“诶這使不得。”岑楹拒絕,将她遞過來的銀子推回去,又将藥瓶塞給她。
“這藥我還有很多,便是送您的了,當做這人撞到您的賠禮。”
“這、這怎麼好?”楊阿婆蹙眉。
“您就收下吧,不然晚輩于心不安!”崔明璨連聲說道。
這時何惠蘭也将一個錢袋子塞在她懷裡。
“惠小姐這?”
“這是給您繡品的工錢。”
楊阿婆淚眼婆娑,連連道謝。
“你們都是大好人,大好人啊!”
“姐姐,你方才是在變戲法嗎?”一直默不作聲的狗蛋出聲問道。
一雙大眼睛直勾勾看着岑楹。
“這是仙術哦。”岑楹笑眯眯地解釋。
“哇!那姐姐你們都是仙女嗎?”狗蛋的視線在他們之間來回打量,像是見到了了不得的人。
崔明璨彎腰笑眯眯摸他頭:“我可不是仙女嘞。”
狗蛋被他摸得不好意思,天真道:“那是什麼?”
崔明璨正要裝個大的,小孩子語出驚人:“哦,我知道了,你們倆是仙女姐姐的仆人!”
“……”崔明璨咬牙切齒地蹂躏他腦袋,“你見過這麼英俊潇灑、風流倜傥、才貌雙全的仆從嗎?”
狗蛋撇撇嘴,一扭身從他魔掌下一溜煙跑到楊阿婆身後,朝他吐了吐舌頭:“ 你長得又沒有另一個哥哥好看呢!”
“嘿!你這小孩!”
“好了,你可别逗他了。”白玉姮拉住他。
“仙女姐姐能教我法術嗎?”狗蛋羞澀地問道,“我也想要學這麼厲害的法術!”
白玉姮笑道:“那你想學什麼法術?”
“我想學很厲害的!最好能打得過别人的!”狗蛋哼哧哼哧像模像樣地打了兩拳。
“喂!小屁孩打架可不是件好玩的事。”崔明璨嚴肅道。
狗蛋癟了癟嘴:“可是我要是學會了打人的法術那阿才他們就不敢欺負我了。”
“我可以教你。”
一直沉默的李天闊出聲道,眸色認真:“我可以教你一招。”
崔明璨道:“喂喂喂,你别教壞小孩子啊!”
李天闊并未理會他,帶着狗蛋往一旁去,崔明璨也跟了上去。
岑楹正在為楊阿婆按摩腳。
白玉姮收回視線,試探何惠蘭:“惠小姐可知道方無鹽?”
“……”何惠蘭尴尬一霎,而後點了點頭,“知道。”
“哦?可認識她?”
“隻知道一些,她在芙蓉鎮很有名,因為她釀的酒很好。”何惠蘭道,“而且聽聞她是位良善的女子,時常幫助一些乞兒……”
白玉姮看她躲閃的眼神,不安地絞着手帕的動作,能看出這位小姐不善說謊。
她明明是認識方無鹽的。
白玉姮隻是笑笑,颔首:“看來小姐也不了解,是白某唐突了。”
何惠蘭扯了扯唇角,尴尬一笑。
那邊李天闊也教好了狗蛋,低聲叮囑他:“回去之後好好練習,切忌不可以此欺人害人,隻能自保。”
狗蛋認真地點了點頭:“徒兒知道了師父!”
“……”難得見到李天闊一噎,他頓了頓,才正色道,“不必叫我師父,我不會收你為徒的。”
狗蛋嘿嘿一笑:“徒兒知道了!”
李天闊:“……”
“難得見到李天闊這個樣子。”岑楹站起身,與白玉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