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三位長老請您。”
是來傳話的小仙童。
榻上的人有了一點動靜,虛弱無助的神色在一聲聲扣門聲中褪下。
赤腳踩在冰冷的地闆上,銀白的長發随着他的走動慢慢變回光亮的墨色。
“哐!”
殿門被人從裡打開。
小仙童被吓了一大跳,羽翅都冒了出來,緊張地撲閃着,說話都結結巴巴的:“師、師叔,三三三位長老有有請……”
天知道,他最怕這個冷面師叔了!
要不容易将來由說完,沒等人家應,拱了手一溜煙就跑了。
“……”
裴淵輕舒一口濁氣,轉身回了寝殿,将已經濡濕的寝衣換下。
*
大殿中。
幾位長老也是各有各的事要忙,并不打算在等人上浪費時間,所以讓人去知會了裴淵後,便開始挑選親自帶的弟子。但方才聽了東玄的話又有些犯難了。
三人齊齊看向殿中的白玉姮,能将驗靈石都擊碎的人,他們還從未見過,相信師從哪一門都是極佳的天才。
元光帝君揮手在他們三人那設了個結界,使他們的聲音傳不出去,以免涼了人心。
“我覺得她練劍的根骨極佳,還是入我劍門比較好。”靈真帝君率先出聲。
“呵呵,我看未必,你沒瞧見她斬妖時的場景,能将身邊的随意出現的器物使用地熟練,入我器門才是絕佳!”
“你這老頭子又跟我搶!三年前你才跟我搶了遂卿,現在又來!”靈真帝君見他不依不饒也怒了,手中變出寶劍,說道,“敢不敢比一場,誰輸了就讓給誰?”
“哼哼,誰怕誰!”
兩人作勢就要在殿内打起來了。
元光帝君不由頭疼這又吵起來的兩人,安撫道:“孩子們還在殿裡看着呢,注意點形象。”
“那你說該怎麼辦?”靈真帝君收起寶劍,與東玄帝君異口同聲道。
元光帝君和藹一笑,柔聲道:“我倒覺得這位弟子性情柔和,較為穩重,很适合煉藥。”
“……”
“……”
“你也來比一場!”兩人異口同聲道。
元光帝君擺擺手,失笑:“我武力值可沒你倆強,罷了罷了,再另想辦法吧。”
靈真帝君哼了哼,說道:“别想了,倒不如比試一番,看看誰在哪位師門下的根骨最佳便選哪個。”
東玄帝君和元光帝君互看一眼,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點頭道:“也好。”
他們先是看了他們的資曆鑒定表後,需要各自對中意的人進行入門考核,最後問過他們的意見後才商定人選。
“我先來吧。”元光帝君起身,将他們的想法說了一遍後,“你們誰有意向入我藥門?”
入殿共七人,隻有一人沒有選。
白玉姮瞥了眼沒有選的李天闊,猶豫了一下,來都來了試試元光的考核也無妨,反正都是走個過場,最後還是看哪位長老覺得哪位天賦最合适選的。
其他幾人也是這般想的,除了心裡有中意的師門,能被這三位大能其中一位選上都是極好的,根本不挑。
元光帝君一揮衣袖,他們跟前出現一列煉制丹藥的器具。
“你們瞧着我煉制一遍,再自己複刻,誰人煉制得最好,便得分最高。”
“是。”
幾人站在紅光開外的地方站在,聚精會神地觀摩他制藥。
步驟雖然簡單,但計量和煉藥的火候卻是最難掌控的。
好幾個人都犯了難,有些後悔參賽,但好歹也是極具根骨的天才,也不至于知難而退。
固元丹。
白玉姮一眼便看出來他煉的是什麼。
好歹也是相處多年的好友,她照葫蘆畫瓢也能做出來幾分。
元光帝君站在她跟前欲言又止,臉色幾番變化。
白玉姮沖他羞赧一笑。
“……”
罷了,不過是做法步驟不對、煉藥的粗狂方式不對,但結果還算是對的,還能做出來不算失敗……
元光帝君不由扶額,簡直沒眼看,隻好匆匆看向其他人。
站在鵝黃少女跟前時,他略帶驚訝,忍不住出聲問道:“你煉過毒?”
鵝黃少女大喜,她點點頭,說道:“家父正是五毒門門主。”
元光帝君眸中一閃,問道:“你是岑楹?”
岑楹笑嘻嘻地點頭:“帝君還認識晚輩?”
“你百日宴時我曾去過。”元光帝君溫和一笑,“很有天賦。”
岑楹臉頰羞紅,眼眸亮晶晶地看着眼前人。
“多謝帝君誇贊!”
煉丹還需一段時間,但結果元光帝君已經有了數了,他掃了眼那個少女,輕歎一口氣,不由覺得可惜,怎麼會有人跟那人一樣,煉丹煉得亂七八糟的,頗有異曲同工之妙……
“好了,下面輪到我了。”東玄帝君站起身,演示器物。
“誰能将這個器物用最短的時間拆卸并拼接成功,誰便勝。”
還是除了李天闊沒有參與,其他六人都參與了。
器物課,也算是白玉姮拿手的,好歹比殿中的人多活了幾百年,對于這些入門的東西熟能生巧。
她與一位腼腆的青衣少年相差毫幾,幾乎是同時完成的。
兩人互相看了眼,笑了笑。
接下來便是靈真帝君的劍術。
這一回李天闊也參與了進來。
幾人落在靈真帝君設置的劍術陣法中,誰能最快擊敗劍陣中的劍靈,誰便勝。
劍有靈,既能創設劍術,亦能複制,幾乎防不勝防。
正在幾人還在專心與劍靈鬥争時,殿中多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