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東西。
然後很明顯,裴淵是不會給他買飯的。
謝望舟眼珠一轉,有了主意。
“孫護士,他醒了,我和他真的沒關系,你讓他和你說。”
裴淵和護士交談的聲音打斷了謝望舟的沉思。
謝望舟感受到裴淵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他沒回應那道視線,而是對着護士說:“孫護士,我們倆有關系,是情侶。”
“什麼?!”這是孫護士的震驚。
“什麼?!”這是裴淵的震驚,他瞪向謝望舟,“你有病吧,謝望舟。”
“我們倆吵架了,所以他不想管我,我這胃病也是因為他,和他吵架氣的我一天沒吃飯,這才胃疼的受不了。”
謝望舟的長相漂亮,左頰那個若隐若現的梨渦更是要命,故作委屈起來,很能博得人的同情心。
小護士立刻聲讨起裴淵:“你一個大男人,敢做不敢當的,像什麼話,幸好我沒讓你走。”
“不是,我真和他沒關系。”裴淵急急解釋起來,卻掉進了自證陷阱。
“小孫姐姐,你别管他,他就是這樣樣子。”謝望舟垂下頭,露出微紅的眼眶,決定以退為進,他用虎牙輕輕咬住下唇,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我胃還有點不舒服,你要不再給我加點藥。”
“是藥三分毒,你這情況不如喝點粥然後吃點熱乎的,暖暖胃。”孫護士義憤填膺起來,拒絕給謝望舟再輸液了。
“那好,自己去買吧。”謝望舟捂着肚子,緩慢起身,“裴淵,你吃什麼,我一起給你買回來。”
裴淵冷眼看着他表演,沒有制止的打算。
護士急忙阻止謝望舟:“你别動了,怎麼還要給他,讓你男朋友買。”
裴淵沒動。
謝望舟歎了口氣:“唉,你别生氣了,是我不好,不該問你晚上為什麼不回來,也不該問你衣服上的口紅印是誰留的,對不起。”
此話一出,對面那個護士看裴淵更不順眼了:“有你這麼做男朋友的嗎?還不趕緊給病人去買飯。”
旁邊也有人指指點點。
“這不就是渣男嗎?”
“看着挺好看的,怎麼心腸這麼黑。”
“還讓病人去買飯,良心壞透了,呸。”
裴淵無法,為了避免被當成猴看,隻得沖着謝望舟擠出一個微笑:“行,我這就去給你買飯,老婆。”
他加重了最後兩個字的讀音。
說完,他不管謝望舟精彩紛呈的臉色,手插着兜,去買飯了。
醫院的餐廳種類還算豐富,裴淵先買了兩根玉米。
他路過一個窗口,是個賣豆漿的。
賣豆漿的奶奶很熱情,裴淵在遠處隻是望了一眼,奶奶就大聲喊到:“小哥,買豆漿嗎?”
“那就買兩杯吧。”裴淵不是很能拒絕慈眉善目的老人,這種人總能讓他想到他外婆,那是他童年唯一對他好的人。
“好嘞,加糖嗎?”
裴淵沒有絲毫猶豫:“加,奶奶,這一杯加兩大勺。”
“這麼愛吃甜呢。”
裴淵給加糖的那杯做好記号,沖着老人笑道:“媳婦兒就喜歡吃甜的。”
“那确實該買甜的。我這還有棗糕,你要嗎?”
“甜嗎?”
“特别甜,保證能甜到你媳婦心裡去。”
“那就多要幾塊。”
裴淵拎着甜的豆漿和更甜棗糕,溜溜達達的回了病房。
出乎意料的,謝望舟的臉色并不好看。
裴淵把東西放到謝望舟病房旁邊的桌子上,并不打算管謝望舟的心情。
他沒興趣管。
身後卻傳來一道油膩男聲:“同性戀,真TM惡心,你們怎麼吃得下去飯的,和你們在一個病房真晦氣。”
“郭建,你小點聲。”
叫郭建的那個男人,顯然并沒有聽進去,說的更大聲了:“我憑什麼小點聲,是他們作了見不得人的事情,他們都不要臉,我憑什麼給他們臉。”
裴淵的手一頓,總感覺這話有點熟悉,似乎他爸媽也說過,不過這都不重要。
但謝望舟卻又一次被這話激怒,抄起旁邊的豆漿。
“哎,那個是我豆漿。”
裴淵沒阻攔成功,謝望舟已經對着那個郭建的頭澆了上去。
“你有病啊。”郭健也是被謝望舟的這一操作弄懵了,豆漿順着他的頭頂滴滴滴滴的流下,本就打绺的頭發更顯油膩,他站起來想要揍謝望舟,“想挨揍就直說。”
他的拳頭剛揮舞過去,還沒擊中謝望舟,卻一個人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