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麼,道長,人家我的生辰八字是……”那廂,陶夭已經開始躍躍欲試了,“快快快,快給我算算,最近我會不會發财?”
“施主稍等。”赤面道長的手指在袖中輕輕掐動,仿佛推算天機。
他閉目凝神,片刻後緩緩睜開雙眼,語氣低沉而凝重:“施主……小心血光之災啊。”
赤面道長嚴肅的目光在三人臉上掃過,最終停留在陶夭臉上。
“你們住哪間?貧道稍後遣人去幫你們除妖。”
“我們住……”沈卓話音未落,就被打斷。
“除妖啊?”陶夭将信将疑,“那……”
一旁的王玄清順勢指了指自己的荷包。
“呃……”陶夭隻能尴尬拒絕。
她隻是想求求财運罷了,哪裡有閑錢算命。
見陶夭并不熱絡,赤面道長還想推銷,卻突然站起,躬身行禮。
陶夭三人跟着轉身。
原是觀主雲虛子正緩步走來。
他着一襲青灰色道袍,衣袂随風輕揚,唇角微抿,似笑非笑,給人一種既親和又疏離的矛盾感。
“那什麼,你們聊,我們先走了。”陶夭歎氣,不想多待。
能怎麼辦呢?對沒錢人來說,無處不傷心,隻能垂頭喪氣地溜了。
“施主……”赤面道長剛想挽留,雲虛子一甩拂塵,卻是将他口中話語擋下。
“……師父”,赤面道長會意,當即恭敬地遞上算命簿子。“這是她的八字,您看。”
“嗯……”雲虛子接過簿子,眼神緩緩掃過,神色若有所思,“你說他們住的是那間房?”
“是,師父,因為咱們這今天的房子實在太緊張……”赤面道長低聲回答。其實,這事他們也不是第一次做了,沒有人發現什麼異樣。
“……知道了。”雲虛子微微點頭,目光深沉。
那廂,陶夭幾人正跟着引路小道士往偏房處休息。她沒忘小聲吐槽:“這老道士還真有錢啊!”
“為什麼這麼說?”沈卓有些疑惑地看向她。
“這還不簡單,他那衣服看着普通,其實都是絲綢的!”陶夭癟了癟嘴,語氣中帶着幾分羨慕和不甘。
現在她卻是荊钗道袍啊!
思及此,陶夭落後幾步,小小拉了拉王玄清衣袖:“王道長,你能不能給我算點好事?比如我接下來撿到寶藏什麼的?”
王玄清似是早有準備:“算過了,撿到的都是禍。”
“你……”陶夭怒瞪他,奈何一張圓臉,氣勢銳減了好幾分。
王玄清佯裝歎氣,語氣調侃:“得了,别浪費錢問大師财運了,問我就行。我算出你之後還得被綁一次。”
“你……”陶夭剛想反駁,路邊的草叢中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她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跳到沈卓身後,又忍不住盯着王玄清一通猛瞧,心裡開始煩嘀咕:不會吧,這雜毛小道真的這麼靈的麼?
“沒事,可能隻是蟲子。”沈卓安慰道。
“蟲子也很可怕啊!”陶夭并不覺得這會好很多。
這一個兩個真是的!
“或許隻是野貓”,王玄清神色微動,“我去看看。你們先回房去吧。”
夜色溫柔如水,屋内卻充滿了一絲詭異的尴尬。
陶夭有心想霸着床,但她還是象征性地推拒了一番。
“要不……你們倆睡床,我睡地上。”陶夭拍拍胸脯,努力展示一個俠女的風範。
“可以嗎?”王玄清邊說邊打哈欠。
自從遇到她,自己每日都很心累。
“這怎麼可以!”沈卓完全不能接受。
“小陶,你我三人共處一室實乃情非得已,若你累了,不妨先上床歇息。”
“哎呀,你都受傷了,就别跟我客氣了!”陶夭越演越起勁,直接上手去按人。
沈卓躲閃不及,被陶夭一下摁坐在床上,隻聽“咯吱”一聲脆響,床闆随之一晃。
“……”房中三人鴉雀無聲。
片刻後,沈卓臉色微變,迅速站起來,語帶歉意:“抱歉,這床……咳……有些年頭了,不太結實。”
“呃……”其實責任很大的陶夭忍不住偷瞄床架,“這床……”
“還能睡的!”沈卓迅速截斷了陶夭的話頭。“我去找點材料……修理一下。”他轉身準備去取王玄清借給自己的道袍,卻看到陶夭正拿着它把玩。
“小陶?”沈卓有些不解:“能否将道袍給我?”
陶夭無辜地看看他,又看看手中道袍:“你看這都皺巴巴的,不急啊……我給你抖一抖再穿啊~”
她覺得自己該用心讨好一下這兩位,方便更好地蹭免費衣食住行。
“欸,不用了。”沈卓眉峰微蹙。
雖然隻是外衫,可也不适合讓一女子觸碰。
“沒事,别客氣~”陶夭正在那抖,被沈卓一碰,身體不穩,直直往後倒去。
“啊!”陶夭驚呼一聲。
“陶夭!”沈卓臉色驟變,慌忙去扶:“你沒事吧?”
誰知卻扶了個空。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