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繼續,一張紙巾足以掩蓋桌上的水漬,所有人的注意都被突然出現的許吟風吸引,沒人會在意她的疏忽。
當然,除她們彼此之外。
半小時後,會議順利結束,身為實習生的杭觀雨和另幾人一同帶長赢那邊的人去之前訂好的餐廳。
包廂門關閉後,她們幾人被安排到樓下的另一個包間。
杭觀雨已經從剛剛那段足夠刺激的片段中緩過來了,這會兒正百無聊賴地玩着手機。
桌上的幾位同事都在議論許吟風突然出現的原因,她不想聽,趁手機充電的功夫拿出了舊手機。
隻添加了一個人的微信沒有任何新消息,沒有下載别的APP的頁面更是空蕩。
在周圍相同話題的纏繞下,她又不自覺地點開了新聞。
根據最新的内容來看,長赢在外省的那個事故已經處理完畢了,但并沒有提及究竟是誰出面調和。
看來對某人的影響不會太大。
她正看着,手機忽然一震。
AAA防詐宣傳:「出來」
雖是一貫生硬的語氣,可這次卻讓杭觀雨很不爽。
兇什麼兇,她又沒做錯什麼。
“我去處理點家事,大家先吃不用等我。”糾結幾分鐘後,她終是沒選擇忽視。
反正有這麼多雙眼睛盯着,想必女人也不敢做什麼越界的事。
不同于上一層被封鎖的走廊,她們所在的這層并沒有安保人員。
她避開服務生所走的那條路線,繞到了另一邊。
快要走到走廊的交彙處還是沒見到主動給她發消息的那位,正想從網上摘抄一段痛罵的句子發過去,卻聽身後的包廂門忽被打開。
瞬間的天旋地轉模糊了意識,手腕在突來的痛楚後緊跟着被撞在門闆上的鈍痛,緊接着,就是報複性的掠奪。
舌尖的血腥味瞬間散滿整個口腔,杭觀雨斷斷續續積攢了一上午的不滿越發濃烈,不甘示弱地讓另一份血液也随之共享。
許吟風吃痛蹙眉,卻沒有放開她的打算。
直到兩人的氣息再難維持,才不約而同地饒過對方。
“你瘋了吧許吟風!”
這是杭觀雨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在此之前她們也幾乎沒有需要叫對方名姓的時候。
畢竟卧室的那些夜晚不是輔導班,她們也沒有用過什麼師生的身份。
“剛才你準備做什麼?”許吟風對忽然消失的“許總”并不意外,但眸中的腥紅就快勝過嘴角的血漬:“這就是你所謂的有趣?!”
“如果我沒有趕到,請問杭小姐是準備犯下刑事案件嗎?!”
實話說,這還是杭觀雨第一次見許吟風這麼生氣。
倒不是說這人在她們的遊戲中有多克制,而是就算在卧室她過分了點,也會很快補償安撫對方。
幾乎不會任由着女人像現在這樣發瘋。
“原來許總是在擔心你的家人啊,您放心,從今以後我絕不會再牽扯長赢的事,請您也别再和我有什麼聯系!”
身上被碰到或是被咬破的地方都泛着痛意,明知這種火上澆油的陰陽怪氣是女人最讨厭的,她還是忍不住為自己受傷的地方報仇。
她快速說完,在被推開的女人快要沖上來之前迅速打開房門,大步向外走去。
可能是以往許吟風在床上由她胡來的經曆實在深刻,讓她忽略了這人平日的人設。
以及她早該意識到的體力差距。
僅僅隻是踏出半步,衣領就被身後人撚在兩指間,窒息感陡然升起的同時,她已被女人推到了餐桌附近的沙發上。
過量的怒氣也并沒有讓許吟風的表情産生太多變化,甚至在維持日常高傲的同時還露出分淡笑:“你說什麼?”
天知道以杭觀雨的視角看女人嘴角帶着暈染口紅及血漬的笑是什麼體驗,更不必提這種冰山的語氣。
真是過瘾。
這時認輸并不丢人,在這種地方惹怒這個瘋子沒有什麼好處。
包廂門雖然上了鎖,可附近已經有新到的食客,最多不過五分鐘,就會被服務生發現她們這裡的異樣。
她是該服軟的,說些好話,總能先保證暫時的平安。
她的簽證還沒有過期,待許吟風情緒暫時平穩了,完全有時間逃離江城。
但已經玩膩的遊戲人設再也沒有吸引她的理由,哪怕是面對盛怒的許吟風,她也毫無懼色。
許吟風俯看着倒在沙發上神色輕佻的人,忽想起這人幾周前還伏在她家地毯上寫檢查的樣子。
一時間氣急反笑:“再把剛才的話說一次。”
她解開大衣,抽出腰間細長的腰帶。
“許吟風!”杭觀雨瞬間明白這人想幹什麼,掙紮着起身:“你再發瘋我報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