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在門口與許吟風的糾纏讓她的嘴角也公平地染上了血色,被女人搞亂的頭發散亂在耳邊,這會兒又被女人逼逼緊逼到了沙發上,連起身都困難,怎麼看都不像有報警的能力。
“打算用哪部手機報?我來幫你解鎖。”
果然,她的警告毫無威懾力,甚至讓女人的笑意更甚。
手包不知何時敞露開來,一新一舊的兩部手機正被許吟風攥在手中。
“你……”
杭觀雨平時都将手機藏得很隐秘,從沒有在許吟風面前暴露,完全沒想過會被發現。
“怎麼?杭小姐總不會還要騙我這是哪位債主臨時送你禮物的吧?”
許吟風将兩部手機随手扔到沙發上,其中有一部被坐墊彈起來,波及到杭觀雨尾指上。
不等她呼痛,便見似笑非笑的女人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屏幕上用了倍速的視頻開始播放,她隻看了一眼就被拽進冰窟。
這是一段畫面非常清晰的監控視頻,是她與朋友合謀在路邊上演讨債戲份的那晚。
隻是這段内容要比許吟風那天經過時看到的更多,從她們在路邊“偶遇”的前一小時就已經開始記錄了。
視頻沒有聲音,但她和朋友有說有笑的彩排片段卻無比清晰,連她途中接打電話所用的日常手機都毫無遮攔。
包廂陷入無聲,她默默垂眸避開屏幕後女人的視線,處于緊繃狀态的身子随着對方按下鎖屏鍵不由一抖。
餘光中在女人手間的腰帶異常詭異,又讓她想起前段時間這人送給她的那個純手工頸部皮質飾品。
腦海中不自覺飄閃着她戴着那個東西跪坐在床上,小心翼翼地對許吟風這樣那樣的樣子。
杭觀雨可以肯定,這世上除了許吟風之前那些未知的前任或遊戲夥伴之外,沒人知道這人對權力究竟渴望到哪種程度。
就連在那種事情上都不肯讓她以占據上風的姿态提供服務。
更不必提現在發現她蓄謀設下圈套隐秘身份。
雖然杭觀雨還不知道女人已經查到了那一步,但她還是能肯定自己作為杭槿女兒的身份一定沒有暴露。
否則早該被許吟風拖進樓上的包廂當衆戳穿了……
絕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僅是恍神的間隙,就被對方用腰帶将雙手緊緊束在沙發的木質扶手上。
“杭小姐不是有很多朋友嗎?我想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來幫你了。”許吟風沒有久留的打算,講了一串冰塊就往門口走。
緊急狀态下人總能被激發出更多潛能,尤其是原本就非常娴熟的胡謅的本領。
“我……我的确沒有欠錢,但前段時間我在杭氏的朋友找到我,說希望我能幫杭氏達成和長赢的合作。這段時間公司的情況不太好,全公司的人都希望這次的合作能幫杭氏渡過難關。”
她帶着哭腔的低喊終讓快走到門前的人轉身,“杭小姐和這位朋友什麼關系?可以為了她卧薪嘗膽?”
不大對勁的語調讓杭觀雨再次後悔地想咬舌,再着急也不該忘了這位從協議開始就表明過:關系存續期内不可以對除她之外的任何人有某種關系。
“她……她救過我的命……”眼看許吟風就要再轉身,杭觀雨忙喊出唯一一個值得她隐藏身份的原因。
“我真沒騙您,我那個朋友小時候的确救過我!而且我和您剛認識那會兒,兩間公司還沒有合作項目,這次騙您進杭氏實習真的隻是因為想暫時幫她而已。”
她一口氣講完半真半假的解釋,也不再掙紮,繼續以許吟風喜歡的樣子乖巧地坐好,眨着淚光望向幾米外的人。
許吟風遠遠的定在原地,不知是在計算她這番話的可信度,還是又想到了什麼。
直到門外走廊傳來腳步聲還是沒有反應。
被綁在沙發上的杭觀雨遠不像她那麼淡定,盡管混亂,但她還是記得剛才誰都沒有鎖門。
厚重的木門随時都有可能被任何人推開。
包括長赢的人。
或者以為她最近浪子回頭突然上進的母親。
又或者,雙方共同出現。
模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杭觀雨實在不敢去想更多美好的畫面。
“許總!……”
眼前的水汽逐漸增多,但還是不影響她看清眼前一黑又一黑的場景:許吟風正不緊不慢地拿出随身帶着的補妝盒。
“……”
早知這人會瘋成這樣,她最初絕不該主動招惹!
*
“你們怎麼回事?這間都沒有客人為什麼鎖門?”
飯點來臨,包廂已經不夠用,餐廳經理急匆匆地在各個樓層巡視,終找到一間沒人預訂的房間。
她訓斥着身後幾個不負責任的下屬,正欲推門,卻見門被從内推開。
“有事?”
門開了小半扇,露出令幾人同時一驚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