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抓起地上一截腿骨擲向石壁,骨片嵌入北鬥七星中天權星的位置,整面石壁竟如活物般蠕動起來,馬芷瑤看着這詭異的場景,心中有些緊張,但還是努力鎮定下來。
馬芷瑤盯着骨片表面泛起的青紫色紋路,突然想起原書中提過的"枯骨問診"——藥王谷考核弟子心性的秘術。
"若遇仇家重傷倒懸于百丈冰瀑,"神醫枯瘦的手指劃過馬芷瑤頸側跳動的血脈,馬芷瑤感覺到那手指的冰冷,心中快速思考着對策,"你是先取他懷中救命靈藥,還是先割斷繩索?"
馬芷瑤猶豫了一下,心中想着這問題背後的深意,然後堅定地彎腰拾起塊帶齒痕的胫骨:"取靈藥救他性命,再斬繩送他上路。"她将骨頭橫在兩人中間,表情嚴肅,心中堅信自己的選擇,"救命是醫者本分,報仇是江湖規矩。"
山洞頂部落下三滴冰水,恰好打在神醫蒙塵的銅鈴上,馬芷瑤聽到這清脆的聲響,心中微微一動,不知道這是否預示着什麼。
他忽然掀開灰袍前襟,露出心口猙獰的刀疤:"若你救活的人轉頭要殺你至親?"
馬芷瑤眉頭微皺,心中有些憤怒,想到至親之人可能受到傷害,她迅速摸出藏在袖中的琉璃瓶,瓶中正是方才收集的猩紅毒霧,眼神堅定地說:"那便在他湯藥裡添三錢斷腸草。"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本就是我擅長的。"
紅绡突然輕咳一聲,劍尖在地面劃出北鬥七星的勺柄形狀,馬芷瑤看到這熟悉的形狀,心中稍感安心。
神醫渾濁的眼珠随着劍尖移動,喉間發出咕噜怪笑,馬芷瑤警惕地看着他,心中揣測着他的意圖。
馬芷瑤趁機将銀鱗甲按在石壁某處,北鬥光斑突然聚成束照在神醫腳邊,露出青苔下暗藏的金絲楠木藥匣。
"最後一個問題。"神醫藥杵猛地插進地面裂縫,整個山洞突然劇烈晃動,馬芷瑤感覺到腳下的地面在震動,心中有些慌亂,但還是強忍着恐懼。
"若天下疫病橫行,而解藥需取百名嬰孩心頭血——"
馬芷瑤怒目圓睜,心中充滿了憤怒和正義,她扯斷腕間珠串砸向晃動的鐘乳石,七顆南海珠精準卡進機關凹槽,大聲說道:"那便先屠了獻此邪方的庸醫!"懸壺濟世靠的是仁心仁術,不是妖邪手段!"
震動的山壁驟然靜止,神醫亂發間的青斑突然褪成淡粉色。
他彎腰打開金絲楠木匣,取出的羊皮卷上赫然是藥王谷失傳的《天樞針譜》。
紅绡的劍鞘不知何時抵住了他後頸舊傷,卻被他反手用銅鈴壓住:"小丫頭比前六個聰明。"
三人踩着滿地琉璃碎片轉入密室時,一股獨特的氣息撲面而來,那氣味中混合着淡淡的沉水香和神秘的草藥味。
馬芷瑤嗅到了熟悉的沉水香,心中有些疑惑。
石案上的烏木匣刻着北鬥吞月紋,匣蓋縫隙裡滲出星屑般的金粉,金粉在微弱的光線下閃爍着神秘的光芒。
神醫用銅鈴在匣面敲出三長兩短的節奏,暗格彈出的瞬間,二十年前的血書與泛黃秘籍同時滾落。
"你父親馬懷遠本該是第七個開匣人。"神醫突然将血書按在石壁,陳舊字迹被北鬥光斑照得纖毫畢現。
馬芷瑤看到"傀儡蠱"三字時渾身發冷——這正是原書中導緻她經脈盡斷的劇毒。
紅绡突然扯動牆上鏽蝕的鐵鍊,密室頂部豁開圓形缺口。
月光混着硫磺氣息傾瀉而下,照得信紙末尾的朱砂印宛如鮮血,那月光清冷,帶着一絲詭異的色彩。
馬芷瑤終于明白為何原主會被制成藥人——她身上流着藥王谷叛徒與琅琊王氏共同的血脈。
山洞外忽有夜枭驚飛,枯枝斷裂聲順着風鑽進密室裂縫,那聲音尖銳而刺耳,讓人心中一驚。
紅绡的劍穗無風自動,神醫卻将銅鈴系在烏木匣上:"該來的總要來。"他抓起把金粉灑向暗道出口,毒霧退散的瞬間,馬芷瑤分明聽見玉佩撞擊劍鞘的脆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