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绡抓着馬芷瑤躍過七棵古松才落地,那沸騰的潭水在身後炸開丈高血浪,血浪飛濺,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響,滾燙的水珠濺落在兩人身上,帶着一股刺鼻的腥味。
兩人袖口沾到的猩紅霧氣竟腐蝕出細密孔洞,那霧氣散發着刺鼻的惡臭,如針一般刺痛着兩人的鼻腔。
馬芷瑤摸着懷裡愈發滾燙的銀鱗甲,那銀鱗甲觸手溫熱,帶着一絲金屬的涼意,北鬥七星的光斑正烙在東南方石壁某處,光斑閃爍,發出微弱的光芒。
"那裡有裂縫。"紅绡用劍鞘挑開垂挂的藤蔓,青苔覆蓋的岩壁上果然露出半人高的洞口。
洞口處,一股硫磺味裹着潮濕的冷風撲面而來,那風如冰刀般割在臉上,帶着絲絲寒意。
馬芷瑤袖中暗藏的螢石剛亮起微光,就被洞壁上密密麻麻的暗紅色符号刺得瞳孔發疼,那些符号如扭曲的蛇一般,散發着詭異的氣息。
紅绡突然拽着她後退三步。
先前落腳處的石闆轟然翻轉,露出底下倒插的青銅刺,石闆翻轉的聲音如悶雷般在山洞中回蕩。
馬芷瑤蹲身輕觸地面苔藓,指尖撚開青綠碎屑後,露出石闆拼接的星宿圖紋,那苔藓柔軟而潮濕,帶着一股泥土的芬芳:"坎位生門在寅時方向。"
她們踩着北鬥七星的位置前進,每走七步就要變換方位。
洞頂垂落的鐘乳石間懸着無數透明絲線,紅绡削斷第三根絲線時,後方傳來機括轉動的悶響,那悶響如巨獸的咆哮,讓人毛骨悚然。
馬芷瑤眼疾手快将銀鱗甲按在石壁凹槽,北鬥七星恰好補全殘缺的星圖,本該射出的毒箭卡在牆縫裡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那摩擦聲如尖銳的指甲劃過玻璃,讓人頭皮發麻。
"左邊第三塊凸起的石頭。"馬芷瑤話音未落,紅绡的劍鞘已精準戳中目标。
石壁緩緩移開時,腐臭味混着藥香撲面而來,那腐臭味讓人作嘔,藥香卻又帶着一絲神秘的氣息。
滿地白骨間散落着生鏽的藥鋤與琉璃藥瓶,白骨在微弱的光線下泛着慘白的光。
紅绡突然捂住口鼻:"閉氣!"紫黑色霧氣從白骨堆裡騰起,馬芷瑤扯下披風浸濕潭水掩住兩人頭臉。
霧氣觸及濕布發出滋滋響聲,布料轉眼腐蝕出破洞,那滋滋聲如毒蛇吐信,讓人膽戰心驚。
她摸到腰間藥囊裡最後三顆清心丸,正要塞給紅绡時,洞頂突然落下簌簌塵灰,塵灰落在臉上,癢癢的。
灰袍人影踩着白骨輕飄飄落地,亂發間露出半張布滿青斑的臉,那青斑如惡魔的印記,透着一股陰森的氣息。
那人揚手灑出把金粉,毒霧觸到粉末竟如活物般退縮,金粉在空氣中閃爍着金色的光芒。
馬芷瑤盯着他腰間晃動的青銅藥杵——藥王谷叛徒的标記在螢石下泛着幽光,那幽光如鬼火般閃爍不定。
山洞的石壁上隐隐約約刻着一些與藥王谷相關的晦澀符号,仿佛在訴說着古老的故事,似乎暗示着這裡可能隐藏着對探秘者的考驗。
灰袍人落地時,
"二十年來第七批送死的。"沙啞嗓音裹着藥杵碰撞的叮當聲,那叮當聲清脆而又詭異,"小丫頭怎麼識得北鬥鎖龍陣?"
馬芷瑤背在身後的手悄悄攥緊銀鱗甲,七星刻痕正在那人腳下投射出模糊光斑。
紅绡的劍尖微不可察地偏了半寸,恰好對準他後頸三寸處的舊傷疤。
(結尾)
江湖神醫彎腰拾起個琉璃瓶,渾濁眼珠突然轉向馬芷瑤:"你身上有王家的沉水香。"他枯枝般的手指劃過石壁,北鬥七星的光斑在他掌心碎成星塵,"但沉水香裡混着......"尾音消散在突然卷起的陰風中,隻剩腰間藥杵與銅鈴的碰撞聲在山洞久久回響。
馬芷瑤按住紅绡繃緊的手腕,将浸透毒霧的披風殘片疊成方勝狀,她心中思索着如何利用這沉水香的話題來應對眼前的局面:"前輩既認得沉水香,當知琅琊王氏最忌背信棄義。"她故意露出腰間半枚斷裂的玉環,那是王逸塵臨别時塞給她的信物。
江湖神醫踩着滿地白骨踱步,藥杵敲在琉璃瓶上發出刺耳鳴響,馬芷瑤聽到這聲響,心中微微一緊,擔心着神醫接下來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