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市集,濕漉漉的青石闆泛着幽光,上面的晨露在微光下如同細碎的水晶,腳踩上去,能感覺到那絲絲涼意透過鞋底沁入腳心。
馬芷瑤用粗布裹住滿頭珠翠,粗布摩挲頭發的觸感粗糙又實在。
小翠蹲在馄饨攤後替她系緊男裝腰帶,手指靈活地穿梭在腰帶間,那觸感細膩而輕柔。
遠處糖畫攤子飄來濃郁的焦香,甜絲絲的味道直鑽鼻腔,其間還裹着馬蹄踏碎枯葉的脆響,“咔嚓、咔嚓”,清脆悅耳。
"姑娘當心!"灰衣老漢突然撲倒在她們腳邊,豁口陶碗裡的銅錢叮鈴哐啷地滾動,那聲音清脆又嘈雜,仿佛要鑽進人的耳朵裡,随後銅錢滾進陰溝,濺起一小串水花,發出“噗通”聲。
他枯瘦手指死死攥住馬芷瑤的鴉青袍角,手指的粗糙與袍角的順滑形成鮮明對比,袖口補丁裡漏出半截金絲滾邊的裡衣,在微光下閃爍着微弱的光澤。"老朽孫兒得了絞腸痧…"
馬芷瑤瞥見他靴尖沾着的朱砂——那是賭坊特供的驅邪紅土,鮮豔的紅色在靴尖格外刺眼。
她按住小翠摸向錢袋的手,指尖在對方掌心輕敲三下,指尖與掌心的觸碰,那感覺微妙而熟悉。
這是她們在侯府捉弄纨绔子弟時慣用的暗号。
"城南濟世堂的杜大夫最擅兒科。"她掏出碎銀時故意露出包袱裡半截青銅鑰匙,青銅鑰匙在光線下閃爍着金屬的光澤,那騙子盯着星象紋飾的瞳孔猛地收縮,能清晰看到他
穿過三座紮滿風車的牌樓,風車在微風中“呼呼”作響,騙子帶着她們拐進腌菜鋪後的窄巷。
三十七步——馬芷瑤默數着青磚數量,每一步踩在青磚上,能感覺到青磚的堅硬和平整,這和冷宮密道磚石排列方式完全相同。
腌蘿蔔的酸腐味刺鼻地沖進鼻腔,其間混進一縷淡雅的龍涎香,香氣若有若無。
她突然踩住騙子拖在地上的衣擺,衣擺與地面摩擦發出“沙沙”聲。
"絞腸痧患者親屬指甲縫裡該有藥渣。"馬芷瑤用王逸塵教她的擒拿手扣住對方命門,手指與對方身體接觸的瞬間,能感覺到對方肌肉的緊繃。"賭鬼手上不會有北疆将士才有的彎刀繭。"
騙子袖中暗镖應聲落地,“當啷”一聲,清脆響亮,小翠早用麻繩捆住他雙腿,麻繩纏繞在腿上,發出輕微的摩擦聲。
暮色漸漸爬上巷口酒旗,酒旗在風中“獵獵”作響。
馬芷瑤從他裡衣暗袋翻出半塊殘破腰牌,虎頭紋飾與太後給的翡翠镯内壁陰刻圖騰嚴絲合縫,翡翠镯觸手溫潤,能感覺到那細膩的質感。
"冷宮梁柱的星象圖缺了天樞位。"她把青銅鑰匙按進對方掌心,鑰匙的涼意透過手掌傳來。"告訴我九轉玲珑佩在誰手裡,不然就讓賭坊的人知道你私吞了紅土錢。"
更夫梆子聲從街角傳來,“梆、梆、梆”,聲音低沉而悠遠,騙子盯着鑰匙柄上随月光流轉的星芒,喉結劇烈滾動兩下,能聽到他吞咽口水的聲音。
遠處飄來龍須糖的甜香,絲絲甜味在空氣中彌漫,混着打鐵鋪淬火時的白煙,白煙在空氣中袅袅升騰,将巷尾幾個黑影襯得模糊不清。
刀鋒般的夜風卷起巷尾碎葉,“簌簌”作響,馬芷瑤将腰牌收進袖袋,袖袋的布料摩挲腰牌,發出輕微的聲響。
江湖騙子蜷縮在腌菜缸旁,額角冷汗在月光下泛着青白,能看到汗水順着臉頰滑落。"往南二十裡有個三岔口,挂着紅燈籠的客棧......每月十五,那位爺會在後院喂鷹。"
小翠用鞋尖挑起半塊磚頭壓在麻繩上,粗粝磚面摩擦聲“沙沙”響起,驚起牆頭野貓,野貓“喵嗚”一聲,迅速竄走。
馬芷瑤盯着對方靴筒邊緣暗紅的土漬,土漬的顔色暗沉而醒目。"濟世堂杜大夫三天前就閉門謝客了,你倒是消息靈通。"
"姑奶奶明鑒!"騙子突然撲到青磚縫裡蠕動的蜈蚣旁,身體與地面摩擦發出“噗通”聲。"那客棧馬槽第三個食槽闆是活的,能換消息。"他沾着泥污的指甲在磚面畫出歪斜符号,指甲與磚面摩擦發出“嘶嘶”聲。"這是貨郎們用的暗記,見到這個,掌櫃會給您看賬本。"
三更梆子響過第三聲時,主仆二人踩着打烊的燈籠影子拐出巷口,燈籠的光影在地面搖曳,如同鬼魅。
馬芷瑤摸到包袱裡王逸塵送的銀鱗甲,銀鱗甲觸手冰涼,甲片邊緣刻着的星軌紋路與青銅鑰匙如出一轍。
紅燈籠在晨霧裡像滴血的眼珠,那紅色在晨霧中顯得格外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