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沈意之甜甜糯糯乖巧的聲音湊近來。
柔軟觸感突然襲來,沈意之慢吞吞勾着他的脖子,吻上了那顆痣。
“那可以聊聊當年的事嗎?”
蕭勿體内那股燥熱,因這句話猛然間被澆滅,脖頸上那雙柔軟的手還在不老實地撫摸。
近在咫尺的嫩嘟嘟的嘴唇,上下搭着,隐約露出裡面如小貝殼般可愛的牙,說出的話,卻一點真情也沒有。
“蕭勿哥哥那夜救了我,怎麼沒有将我帶去世子府?而是丢給了父親?”
“這些年,又為什麼從來沒有出現在我的生活中?”
蕭勿動作輕緩地将沈意之從自己身上剝下來,按進了池底凳裡,“坐在裡面别着了涼。”
藕色浴衣沾了水,已經緊緊貼在了身上,雖早已看過她的身體,但此時的模樣,還是讓他感到身上的血液都順着全身筋脈直沖腦門。
于是他背對着沈意之,也坐了下去。
“當年事态比瑞王逼宮一事要兇險太多,我若是不收斂鋒芒,怕是沒法等到查清真相,還太子清白了。”
“那時我剛在宮外立世子府,根基不穩,若是接你回去,恐是害了你。”
“沈灼庭是……泰山大人的學生,早年間太子還未入東宮之時,去過江州……”蕭勿話說到一半,身後沈意之跑到他面前來,跨坐他腿上,看着他說話。
沈意之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泰山大人”,孟嶽是她的親生父親,想到這一層,沈意之臉頰一燙,便跑到蕭勿面前去。
兩人距離近,蕭勿聲音低沉,靠在他身前聽着,就如遠山晨鐘震人心扉。
“你……”蕭勿一向冰冷的眼神,被水汽熏得溫柔缱绻,看向沈意之時飽滿了情愫,沈意之的身體緊緊貼着他,兩人之間隻隔着兩層如薄紗一般毫無存在感的浴衣。
沈意之:“接着說,剛才水霧太大了,聽不清。”
蕭勿:“……”
現在換他擡着視線看着坐在身上的沈意之,視線在她泛着柔粉的臉頰上來回蹭着,心猿意馬。
“沈灼庭為人忠厚耿直,這些年,他也向我證明了我沒有選錯人。”
他撫過沈意之貼在臉頰上濕了的發,輕聲哄:“隻是可憐了幺幺,這些年一直苦學,硬叫一個貪玩,不學無術的孩子,學成了個世家閨秀典範。”
“你說我不學無術!”沈意之笑着。
蕭勿眼中也漾出了溫柔的笑。
沈意之回憶了下,問道:“所以,狩獵場那晚的鹿,也是你派人送來的?”
“我曾去太子府祭奠,被人跟蹤後發現了,也是你替我解決的。”
“小時候妹妹在外面傳言我不是沈府親生女兒,也是你去把這件事壓下來的。”
問到後面,沈意之已經很笃定,自己總是很順利的事情,真的都是有人在背後幫她。
蕭勿沒有答話,視線定在沈意之眼裡,似乎以前的孟幺幺正在清醒,慢慢占據沈意之的身體。
沈意之的眼神裡閃出了開朗狡黠的光亮,又問了一堆問題後,在蕭勿熾熱的眼神中,一口啃向了蕭勿下颌那個總是誘惑她的痣。
泉中水聲嘩啦作響,白蒙蒙的水汽越來越濃密,蒸騰出淡淡藥香,和二人身上幾乎一緻的馥郁茶香,沈意之從沒有哪一刻如今日一般歡愉。
她做沈意之以來,沒有哪一日是快樂的,但孟幺幺這個身份隻能永遠隐于黑暗。
今日,她在蕭勿面前,在她的帶鷹侍衛面前,做了孟幺幺。
蕭勿扶着沈意之的腰,仰着腦袋吻她的脖頸,二人的浴衣漂浮水面,遮住了旖旎春意,沙啞缱绻的聲音從唇齒間溢出:“幺幺,我們要個孩子,可以嗎?”
沈意之攥着蕭勿的手猛然一緊,尖細指甲掐了一點皮肉,蕭勿“嘶”地一聲。
“你……”沈意之睜眼,捧着蕭勿的臉,認真看着他,一想前世蕭勿姬妾成群,竟生不出一個子嗣,有些擔憂,又怕傷到自尊,小心翼翼地問:“看過太醫了?”
先前太醫說,沈意之體寒,恐難有孕,勸他早日另做打算,蕭勿想到這裡就是一頓煩躁,面色難看。
輕聲應道:“嗯。”
沈意之瞧蕭勿面色,覺得興許自己猜了個七七八八,捧着他腦袋,安撫道:“我們會有孩子的。”
“嗯。”
此種境況,二人情緒早已到位,沈意之紅着臉,蹭着蕭勿問:“那我們……”
但,蕭勿壓住情緒:“不行。”
沈意之:“……”
墨色竹林在風間沙沙作響,泉眼汩汩翻滾,廊間驚鳥鈴随風晃動,泉中霧影重重,嬉笑連天。
“咻~”一聲箭響劃破長空,射向泉中。
沈意之被蕭勿翻了個個兒,水面瞬間殷紅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