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敢罵我們?你們還真是活膩味了!”
“你們會不得好死的,你們這些殺人魔!”
“哦?殺人魔嗎?那麼你們就準備好死在殺人魔的刀下吧!啊哈哈哈哈~~~~~~~”
曾經是那樣美好的世界,消失了;曾經是那樣笑着給自己帶來王國各地土産的父母,他們的屍體就橫在眼前。通紅通紅的,就像自己頭發的顔色一樣地紅,但那是血的色澤。男孩抓緊了衣服,淚水混着血水滴落在漫漫黃沙中。
他一個人,埋葬了大家。
“爸爸……媽媽……我會……活下去……”
有人敲開了夜色中刺客工會的大門。
“請收我為徒。”男孩跪在刺客腳下堅定地說。
會長問過自己加入工會的理由,那很簡單,隻是因為恨而已。
自從那場浩劫後剩下的唯一情感。
如果能把那些強盜千刀萬剮,不論會失去多少,不論有什麼後果,都心甘情願。
近年來夢羅克沙漠的治安變好,強盜集團大幅減少,人民都在歡欣鼓舞,但如果有人去追查原因的話,就會發現那是一場持續了十年的仇殺,某個孤兒獨自進行着這場以一敵百的殺戮,從未停止,直到現在,他的仇恨都沒有絲毫的減輕。
眼前的這片焦土和那邊僅剩的2個幸存者,這樣的場景難道沒有當年的即視感嗎?
青年注視着女獵人身後的那個少女,她并沒有流淚,但是一直在顫抖,她站在同伴身後但距離顯然比往常要遠,好幾次都猶豫着卻不敢靠近去安慰,青年無法理解她眼中的情感,他隻能肯定比起率直地用哭聲發洩痛苦的前面的女孩,後面的人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
為什麼在她離開斐揚村後會發生這樣的滅口行為,這是有意為之,還是敵人剛好錯過了連她一起殺掉的時機?說起來,她決定要離開斐揚去吉芬也隻是出發前一天才定下的事情,如果隻是敵人情報的失誤,那麼接下來他們肯定還會繼續襲擊。
這次的敵人是誰,看幾個屍體的被害手法就确定下來了,能幹淨利落地毀滅一整個村子的組織,在盧恩王國也屈指可數。
神感到了在場第四個人的不懷好意的氣息。
他沒發出任何聲音地踩着斷壁殘垣跳上屋頂,用常人幾乎看不清的速度躍過空中,抓住另一間房頂上蓄勢待發的襲擊者,飛快地遠離了任務目标。
斐揚森林中。
被扣押至此的襲擊者緊張地跪在樹下面對着樹幹,他的雙手被反剪着控制在年青的刺客手中,他不敢回頭。
“任務内容?”提問他的聲音冰冷不帶感情。
襲擊者頑強地沒有回答。
“那兩個是不是也要排除?”
回答刺客的還是死一般的靜寂。
神用另一隻手夾住襲擊者的手指,語調中帶上了一絲威脅:“我隻說一次,回答我的問題,或者受盡折磨後回答我的問題。你以後還想繼續幹這行麼?”
“……神大人,看在章程的份上請不要逼我。”
神十分幹脆地折斷了對方的兩個手指,襲擊者哀嚎了一聲,死死咬住牙。
“工會章程也允許對自己人動手。”他手上的力氣表明了如果對手繼續抵抗,會毫不留情地一步一步把對手全身拆散,在工會中,幾乎人人都清楚全會最不能反抗的三人之一裡就有名叫神的最高幹部,在一陣比一陣強烈的劇痛中襲擊者想到了死亡,但他知道在情報被套出之前那位大人是絕不會讓他死的,他會一點點地折磨自己的身體和精神,直到目的達成。
“放了他吧,他表現好得我都驚訝了。”
神擡頭對着樹上的人冷笑了一聲。
“我隻是試試能不能讓你出來,魔。”
那個新來的刺客在樹杈上悠閑地坐下來,抱胸低頭看着樹下的同僚:“你既然早就知道是我做的,何必為難他呢?消滅這個村子是我的任務,委托人特意要求辦的盛大一點的。”
“……誰的要求。”
“那可不能說。”刺客大笑着拒絕,“神,說了許多次了,别以為誰都會怕你,你就是這點特别讓我反感,明明是個小鬼……”
他的話音未落,坐着的大樹就突然開始傾倒,青年收起手上的拳刃直視着他惱火地轉移到另一個樹杈,露出經常性的輕蔑的神情。這種态度已經讓名叫魔的另一名最高幹部不爽了很多年,自從這個小鬼在工會裡嶄露頭角,就一直在破壞自己在會裡建立的規矩,好幾次讓自己難堪,但是在實力就是一切的刺客工會裡,明面上的排位現在是這小鬼第二,僅次于會長。
神背對着森林後不斷升起的帶着火星的青煙,眼神越來越讓人覺得危險:“你知道我在工會的理由,看見這個,我可不能保證不失控。”
“哦~還真可怕呢!但我隻是按工會規矩完成任務,你沒理由管閑事吧?”魔挖苦道,“難道你嫌我做得還不夠徹底?需要我回去把場面再弄得血腥隆重一點供你欣賞回憶嗎?”
“……現在就帶着你的人立刻走。”從樹下傳來的聲音聽起來帶了點壓抑。
“哈!真想早點永别你這張臉呢。”最高幹部拎起他的手下很快消失在斐揚森林的濃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