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未寒微微笑了笑,點了點頭。
“對了,娘娘,這是公子讓我轉交給您的。”梅兒突然從身上掏出一包不知道用紙包着的什麼東西,遞給了劉未寒。
劉未寒不徐不疾地打開了包裝紙,露出了裡面的白色粉末,不禁有些好奇,“哦?這是何物?”
“娘娘,這是公子特地讓奴婢轉交給您的迷情香,效用堪比迷情藥,甚至比迷情藥還猛。娘娘若是用完了,盡管告訴奴婢,公子走之前已經将剩下的香全都給了奴婢,讓奴婢好生保管着。”
劉未寒一臉微笑地點了點頭,“有了這迷情香,還怕我們的計劃會實施落空?不過我有些不解,你方才說我那個哥哥離開?這又是為何?難道是我給他的月錢又不夠了?生氣了?”
梅兒急忙解釋道:“娘娘,不是的,公子他隻是偶聞中原一帶發現了巨大儲量的礦藏,想着去一并發掘,建立一些功業,到時也好謀個一官半職。”
劉未寒放下手中的藥,一臉嚴肅道:“我這個哥哥,真是不讓人省心。我不是已經答應好了隻要我一得寵就立刻幫他求個官做嗎?他如今怎可如此急不可耐,還跑到那中原去挖礦?他知不知道這有多肮髒?還有,一旦途中遇到什麼危險,那可不真就萬劫不複了嘛!”
“娘娘,您放心,公子他一向做事精明,相信他一定會在那裡照顧好自己的,不會出任何差池,還請娘娘不要過分憂慮。”梅兒慰藉道。
“如此甚好!但願吧!”劉未寒歎了口氣,道。
康甯宮内,段皇後一口吐出了好大一攤鮮血,這把一旁的阿馨都搞的一臉懵。她已經明顯地預感到段皇後此刻中毒已深,恐怕堅持不了多久了,不禁露出得意一笑。
阿馨故作姿态将段皇後扶正并用枕頭靠在段皇後的背後讓段皇後依靠在了床上,“娘娘,您方才沒事吧?奴婢見你吐了這麼大攤血,用不用我現在立刻就去請太醫前來為您診治?”
段皇後揮了揮手,示意自己沒事,讓阿馨不用再去勞煩太醫了,畢竟這麼晚了他們也是要休息的,自己躺一躺或許就沒事了。
阿馨聽後,便退下了。
離開康甯宮後,阿馨一路快走,來到了一處湖邊,大聲朝着湖上喊道:“一切終于要結束了!終于要結束了!哥哥,阿馨總算能保全你了。”
“保不保的全還是兩碼事呢!”
突然,一陣陌生的聲音直接打破了阿馨。阿馨急忙轉過頭望去,隻見從身後叢林中赫然走出來一位自己不認識的女子,看樣子,應該也是一個和自己一樣的普通婢女。來人正是劉未寒的婢女梅兒。
“你是誰?為什麼躲在我身後鬼鬼祟祟地監視我?”阿馨神情有些困惑和緊張。
“你不必如此害怕,我不過跟你一樣都是這宮裡普普通通服侍主子的尋常宮女罷了。”
“哦?是嗎?”就憑她那說話的口氣,不禁引起了阿馨的懷疑。
“你不信?你不妨看看我和你都穿着同一樣的服飾,這下,難道你還不信?”梅兒一臉哂笑,道。
阿馨頓時打量了眼前的梅兒又打量了一下自己,但是仍未能讓她放下戒備,“但是,盡管服飾上說的過去,那你的那一番語氣又作何解釋?尋常宮女一向膽小至極,一見到生人都隻會唯唯諾諾的,而你倒好,不僅沒有如此,反而還臉不紅心不跳地和我這個素昧平生的人聊了這麼一會兒,因此,我敢斷定,你的來頭必定不簡單。”
梅兒不禁微微笑了一下,“看來還不笨嘛!怪不得苻大人前幾天來信給我說讓我一定要小心留意你,隻因為你太過聰明機警,萬一做出任何違背他意願的事情。”
阿馨這才突然恍然大悟,道:“原來,原來你竟是苻苌的人,怪不得你會如此一副不怕生人的樣子。”
梅兒不禁大笑了一聲,道:“不錯,你猜對了,我正是苻大人的人,同樣我也為我家娘娘效力。可是,方才一聽你放聲呐喊的内容我倒是不覺有些嗤之以鼻了!”
阿馨一臉嚴肅,“哦?你這是什麼意思?”
梅兒也不磨蹭,直接向阿馨不蔓不枝坦白道:“你以為你現在害死了段氏苻大人就一定會念在你這次幫了他做了一件好事就會輕而易舉放了你家哥哥嗎?你這不是在癡人說夢嘛!盡管你是害死了段氏,但是因為你太過狡詐,苻大人始終對你還是放不下心來,所以還想一直利用你哥哥當作籌碼,推動你繼續效忠于他,為他辦好每一件事情。”
“你是如何得知?”阿馨表現的一臉惶恐。
“你難道糊塗了!?我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我是苻大人的人,有些事情自然還是知道一二的。”
梅兒說罷,阿馨連忙重重跪在了她身前,帶着哭腔兒的請求道:“我隻求你們不要傷害我哥哥!我答應你們,以後不管你們要我做任何事我都答應你們,哪怕讓我當牛做馬我也心甘情願。唯一隻求你們不要傷害我的哥哥,他已經夠可憐的了!”
梅兒見狀,故作姿态将阿馨扶了起來,道:“哎呀,我的好妹妹,你這又是何必了?我們現在可是一條船上的人了,你有何必如此折煞我呢?隻要你乖乖聽話,保管你要什麼主子都會答應給你辦到的。”
“阿馨不求什麼,隻求我哥哥能平安地活着,你一定要請他通融,他要我日後辦任何事我都願意,絕不會有任何違拗,說任何‘不’字的。”
“好好好,我過後一定将你的這番肺腑之言轉達給大人的,妹妹就放心吧。”
說罷,梅兒暗暗地露出一抹邪笑。
阿馨聽後,這才勉強松了口氣兒。
“對了,我還有件事兒忘記問你了,你現在是不是已經深深喜歡上慕容炬了?”
“看來……你一切都知道了。”阿馨支支吾吾道。
梅兒淡淡一笑,說:“那你是真心愛着他真心想和他在一起嗎?”
阿馨在此事上一點也沒有猶豫,直接幹脆利落到:“我是真心愛慕着阿炬的。自打我第一次看到他時,我的心就已經隻屬于他一個人的了,除了他,我阿馨此生絕不會再愛其他人。”
那一句“我是真心愛着阿炬的”是如此叫的讓人震撼讓人肉麻!
“喲,這在都沒在一起這就提前叫上‘阿炬’了?可見你該是有多對他癡情。不過,你我也是知道的,他如今已然有了自己的心愛之人,并且還和她結為了連理,甚至,他們的這段感情還被京城傳頌成了人人飯後必須讨論的一段佳話,你想輕而易舉得到他,恐怕是難上加難,甚至是一生無望!”
阿馨有些不樂意了,“我不管!反正我這輩子就是要得到他不可!還有,我管他什麼張嬌不張嬌的,她如果執意要為了阿炬與我鬥,我也定當和她奉陪到底,不死不休。”
梅兒大笑了一聲,道:“好,好,好。看在你對這份感情如此坦誠的份兒上,我就好人做到底幫你一把,讓你這輩子可以了無遺憾。”
阿馨一聽,頓時歡心不已,“你說的可是真的?那太好了!你知道我盼這一天盼的有多苦嗎?”
梅兒微微點了點頭,“想奪得慕容炬其實也并不難,隻需要徹底扳倒張嬌,慕容炬不就手到擒來了嗎?”
“可是那張嬌是何等的睿智精明,況且阿炬又這麼信任她,就憑你我……恐怕……”阿馨一臉的難色。
“哎,你先不用這麼杞人憂天嘛,我自然是有我的萬全之策的,不會就這麼冒冒失失就對張嬌動手的。”梅兒慰藉道。
“哦?是何萬全之策?”阿馨興奮地好奇道。
“往昔,呂後為了争寵後來不惜砍掉戚夫人雙手雙腳抛在臭氣熏天的茅廁,緻使戚夫人整日人不人,鬼不鬼的,最後還是蒙冤而死;武帝時期,皇後陳阿嬌為了争寵不惜夥同自己的母親一同行那邪惡的巫蠱之術詛咒衛子夫,讓衛子夫不得好死。”
“難道,你是想讓我學呂後和陳阿嬌那樣?”
梅兒微微笑了下,說:“自然不是。況且,你心地又那麼善良,我就是硬要你去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你也未必去做。”
“那你可有何打算?”阿馨有些迫切道。
“既然不能硬來,我們就智取。你知道易容術嗎?”
“易容術?我知道這個方術,據說非常厲害,隻需瞬間就能從一個人變成另一個人,絲毫不會讓人察覺到半點蛛絲馬迹。難道——你的意思是說——讓我學習那易容術?不過我可聽說那易容術可并非是一般的好學,是非常拔尖兒的。不是一般人根本是一輩子都學不會的。”接着,阿馨眼神嚴肅地盯着梅兒,道:“你又是如何得知的?難道……?”
“沒錯,我就是那個會江湖上易容術的人。不過,我需要否認你的是,其實易容術并非世人想象的那麼難學,隻需要掌握了它的技巧精髓,那一切就可迎刃而解了。”梅兒笑笑道。
“哦?是嗎?這麼說,你是想讓我跟你學習那易容術喽?”阿馨一臉堅定地笃定道。
“妹妹果然睿智!不錯,我正是要讓你和我學習易容術,這便是我能為你想到的最好的橫刀奪愛的辦法。你不妨想想,有一日你扮成了張嬌的模樣,那慕容炬不就直接唾手可得了嘛!到時,你的心願不就在短短一瞬之間可以了卻了嗎?”
阿馨陷入了猶豫。
梅兒看着猶豫不決的阿馨,不禁冷笑了一聲,道:“妹妹還在猶豫什麼?難道是想看着自己心愛之人一輩子在自己的眼前與他人摟摟抱抱互訴衷腸?妹妹,這個方法不比那殺人下毒好的太多了。你就聽姐姐的話,為了你的終身幸福你可一定要考慮清楚啊!難道你就甘願一輩子愛而不得日日承受那相思之苦煎熬嗎?”
阿馨沒有回答,繼續猶豫了一會兒,然後眼神突然變得堅定,道:“好,我答應你,跟你學習那易容術。可是,我有一個疑慮,如果我扮成了張嬌那真張嬌該怎麼辦啊?畢竟一時間多出來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是個人都會懷疑的。”
梅兒邪魅一笑,道:“這個你自是不必擔心,至于張嬌,待你達成目的後,我自有辦法讓她從這個世上徹底消失,保證你日後定連她的半個影兒都看不到一二。畢竟這一山不容二虎。到時候,你阿馨就是這趙王府的名正言順的趙王妃,不就真的達到以假亂真的目的了嗎?到時,又敢有個人質疑起你的身份?”
阿馨點了點頭,道:“這次,我一定要讓那張嬌生不如死!每次看到她和阿炬走到一起纏纏綿綿的時候我真的恨不得立馬上去把她撕成碎片,這樣,阿炬就一輩子是我的了,誰也奪不走。怪不得之前苻苌說一定會有辦法幫我奪得我所愛,原來他說的那個辦法就是你啊!”
“正是。”梅兒微微點了點頭。
“好,那姐姐,我們接下來該如何去做?”
“你先不要心急,心急一向吃不了熱豆腐嘛!以後啊,你隻需要一切都跟我學習,我保管,不出半個月甚至更少,你就能學會這江湖上最厲害的易容術了。”
阿馨微笑着點了點頭,“嗯!”
說罷,梅兒便快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