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雲琳,還在被那頭恐怖的黑熊窮追不舍。就算是她開了馬達一樣,那猛獸的力量豈是一般人所能抗衡的!隻見那隻大熊一躍而起,躍過雲琳頭頂,“轟”的一聲擋在了雲琳前面。雲琳一看這還得了,直接向後轉身繼續逃命。誰料那黑熊又是一躍,再次沖到了雲琳的前面。往左往右亦是如此。雲琳徹底被吓傻在了原地。此時的她,早已經筋疲力竭,跑也跑不了,隻能傻傻站在原地幹着急。看着這情形,雲琳簡直欲哭無淚絕望至極。
“這一幕!”雲琳這才猛然想起之前做的那個夢——原來此情此景竟然是自己全都昨晚夢到的,如今卻照進現實了。
伴随着黑熊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雲琳此時就如同一塊砧闆上的魚肉,就快要被這黑熊給吃了!此時的她幹脆心一橫,與其在這裡無計可施,心急如焚,反正左右都是一死,倒不如坦然赴死為快。
就在黑熊将血盆大口伸向雲琳時,一個戴着面具的白衣少年匆匆趕到,與黑熊做起了周旋。
雲琳望着這位莫名竄出的白衣少年,腦子不禁一陣劇痛,“啊,我想起來了,我全都想起來了!”
最後,那少年與黑熊周旋片刻後趁着黑熊一個不留神直接将劍刺進了黑熊的心髒。黑熊直接倒地斃命。
那位白衣少年有着急地轉過身來到了雲琳身邊。透過面具眼孔暴露出來的那雙眼睛,雲琳這才意識到與她在夢中的男子無異。盡管那眼神裡盡是焦急但是卻絲毫掩不住那可貴的真誠。
“你沒事兒吧?”白衣少年望着愣怔的雲琳,急切地詢問道。
雲琳沒有回答男子,但是卻讓男子莫名地扭過頭去。男子無奈隻好照辦。誰知就在男子一扭頭毫無防備的功夫,雲琳連忙拿下了男子臉上的面具。雲琳這才意識到原來此人正是一直暗戀她的慕容寶!
雲琳一臉驚訝地看着慕容寶,眼裡已開滿了淚花,哽噎着嗓音說:“為什麼會是你?”
慕容寶隻是深情地望着雲琳,一聲不吭。
這時的雲琳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冷漠而是一下子撲進了慕容寶的懷裡,說:“你不說我也知道你的一番心意,太謝謝你了!”
随即,雲琳從慕容寶的懷裡擡起頭,與慕容寶四目相望。眼前的這個男人,眼睛裡是無比的真誠,無比的情深,猶如一顆石子兒被丢進了自己的心河,蕩起層層漣漪。
不知不覺間,兩人的靈魂便一同沉入了深不見底的愛河,濺起無數溫暖的水花。
雲琳将嘴唇緩緩向慕容寶靠攏,直到完全與眼前的這個男人嘴唇緊貼在一起。兩顆孤獨的心靈在這一瞬徹底融合,永不可分割。陽光暖洋洋地灑下,映射出二人至愛高光時刻。就連山谷間吹來的風都是甜蜜蜜、暖烘烘的。
“原來,夢裡出現的那個神秘男人一直都是慕容寶!”
從你侬我侬走出來的雲琳含情脈脈地望着眼前這個一直默默守護她的男人,說:“你……明知道這山上危機四伏你還跑來救我。難道你……就不怕嗎?”
慕容寶微笑着搖了搖頭:“隻有你安好,這世間一切都沒有我慕容寶怕的。”
雲琳有些害羞,低下了頭。
慕容寶越看雲琳這羞羞的樣子越是喜歡,然後便一把抱住雲琳下了山。
後秦丞相府裡,苻苌剛剛招待完一波客人。這些人裡無不是受了苻苌的重金重銀賄賂而成了他的黨派。
“斂生,近日前方戰況如何?”苻苌沖一旁的安斂生問道。
安斂生眼睛轉了一圈後,說:“這……”
苻苌瞬間便有些不耐煩了:“你要說就說,這麼遮遮掩掩的幹什麼?你一貫知道我是最不喜歡别人随意賣關子的。”
安斂生也隻好無奈禀報了實情:“大人,不是方才小人故意不說,而是實在是無可奉告啊。自打您之前撥了幾隊人馬去支援前線,至今都還沒有前線消息傳來。”
聞言,苻苌臉色瞬間有些驚訝。他用手捋了捋自己的胡須,說:“這不可能啊,都幾天了,應該是有消息的。就是雙方沒發生惡戰,那也總得給後方吱個聲啊!難道……”
這時的苻苌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故意不說話想再認真揣測揣測。
安斂生也似乎看出了問題的所在:“大人您是指……那姚苌看出了咱們的計劃了?”
苻苌看着眼前這個頭腦聰明的家夥,想法簡直和自己想的如出一轍。他微笑着指着安斂生,道:“你果然不同凡響,竟然能一眼洞穿别人心裡在想些什麼,不愧是我身邊最聰明的謀士。放眼整個天下,除了三國的諸葛亮恐怕沒人能和你匹敵了吧!”
一頓誇獎下來給安斂生頓整得時有些不好意思,不知如何是好。
“大人過獎了,小人隻是盡自己的本分用心服務好大人而已。”
苻苌微微笑了笑:“好啦,我們不啰嗦了,要緊事要緊。我剛才也是有這麼個疑慮,唯恐我們的計劃出現了什麼破綻,被姚苌一行人給抓住了把柄。畢竟百密一疏終有一漏。我現在實在是高度懷疑此刻一切的平靜都好像是守株待兔,隻待我們乖乖落網啊!”
安斂生思考了片刻說:“大人,小人想的是有可能情況并沒有您想象的那樣糟糕透頂。我想前線此刻沒有消息傳來肯定還在進行着戰略部署,商議着如何順利搞垮後燕,畢竟那後燕也不是塊軟骨頭,不使用點手段肯定是啃不動的。”
苻苌微微點了點頭:“你說的這也不無道理。不過,你還得趕緊再派幾個得力的眼線去前線,前線有一舉一動随時向我彙報。”
安斂生答應後便下去了。
苻苌站了起來,走到了庭院兒裡。他來到了一株梅花老樁子跟前,望着着一顆顆綴滿枝頭的花苞,道:“看來冬天要到了!”
這時,後秦一向與苻苌不對付的大臣杜桑竟然面帶微笑地來到了苻苌府上。
“大人真是好雅興!”
苻苌瞬間一驚,連忙回頭一看,原來是自己的死對頭杜桑。看着杜桑那一臉的故作姿态的笑意,他也跟着強顔歡笑起來:“杜大人今日真是好興緻,今日怎麼竟有空到我這丞相府來了?”
杜桑用餘光掃了一眼不遠處的殘敗的菊花,說:“我這不是聽說丞相府今日特地擺了一出賞菊宴嘛,不想今日突發急事來晚了些。你看看,這賓客們一個個都走光了我才來,真是有些對不住苻兄了。”
這一套勉勉強強的說辭還難不倒苻苌,苻苌一眼便看出了眼前來人的用意。
“哦?是嗎。杜大人您也不想想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是菊花該開放的時節嗎?你看着梅花都要含苞待放了,眼下已然入冬了。杜大人,如此以來,您此次前來難道真的是特來欣賞我這些已經殘敗不堪的菊花的嗎?”
杜桑見紙已然是快要包不住火了,他幹脆直接收起了他那苦撐已久的笑容,臉色凝重,望着苻苌,和他攤牌道:“苻大人,有些事情不在明裡做隻在背地裡做,别以為就能順利瞞天過海了。百密一疏終有一漏。你就算做的再神不知鬼不覺,這風可不是隻吹你這丞相府的。”
苻苌不禁微微一笑:“哦?那杜大人所指?”
杜桑冷哼了一聲,說:“我說與不說難道苻大人心裡還不是清楚的很嗎?隻是别讓我抓住了把柄,否則,你必會為你以前所幹的那些勾勾當當付出慘重的代價的。”
苻苌倒也沒有無比的生氣,隻是一臉平靜地湊到杜桑耳邊弱弱了一句:“那我也告訴你,有些路,我勸你最好也不要輕易去走,因為稍不注意前面就是萬丈懸崖,摔得你粉身碎骨,萬劫不複。”
杜桑也是是個聰明人兒,一下子就聽出了苻苌話中的含義。他神情嚴厲地看了眼苻苌,就轉身離開了。苻苌看着這不自量力、一心想着蜉蝣撼大樹的背影,不禁一陣大聲嗤笑在院兒裡傳開。
杜桑回到府裡就接見了後秦的禦史大夫鄭淮。
“不知杜大人找鄭某前來所為何事?”鄭淮問道。
随即,杜桑命人端來了兩盤酒菜分别放到了自己的和鄭淮的桌上,說:“鄭大人,你我是多年的朝廷舊交了,如今國家有難,你我自是應該各自出一份力去努力幫襯一下國家,免得到時真的落得個大廈将傾的田地。”
鄭淮腦子瞬間有些轉不過彎來。他不明所以地望着杜桑,說:“杜大人何出此言?難道……杜大人是指……如今的秦燕之戰嗎?哎呀,大人,你不是也知道的嗎,如今我大秦連着大破燕軍,相信不是便會順利拿下整個大燕的。你就放一百萬個心吧。”
杜桑笑着看了看下面一臉無知地鄭淮,說:“我當然不是指的是秦燕之戰,要不我也不會會特意加上‘國家有難,大廈将傾’這八個字了。”
這把鄭淮弄得更加是有些不知所措了、焦頭爛額了。
杜桑笑笑道:“不過鄭大人也别太心急,我所說的事并非秦燕之戰。既然話都推到這個份兒上,我也不再賣關子了,就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大人可知道近日朝堂的異動?”
鄭淮低下頭想了想:“害,哪有什麼異動啊,不依然是太子主持監國事務嘛!”
杜桑不禁哈哈大笑了起來,笑着鄭淮都到此時此刻了竟還一腔的無知。
“鄭大人,你錯了,如今太子隻不過是個擺設,真正幹活兒的人卻是另有其人。”
見杜桑說的那麼神神秘秘,鄭淮不禁起了疑惑:“大人的意思是指?”
杜桑放下筷子,站起身來,走到鄭淮桌前,然後支開了所有人,從袖口裡取出一卷小紙條。
“鄭大人,你看看這個便會恍然大悟了。”
鄭淮接過那卷紙條,将其展開。
過目了一會兒紙條上面内容的鄭淮,瞬間怒不可遏:“這個苻苌,真是大膽,竟然趁着陛下不在,太子不思國事之際自己當起了家做起了主。其野心可謂‘昭然若揭’。不行,我立刻回去立刻修書一封給前線的陛下,讓他迅速回到朝廷平定内亂。”
就在鄭淮剛起身準備走之際,杜桑卻用力拉住了他嗯胳膊攔住了他:“鄭大人,你難道不知道剛才我為什麼要大張旗鼓地支開屋内所有的人嗎?就是想防止風聲走漏。你現在一旦離開了這個屋子,那苻苌的眼線肯定會繼續跟蹤你,然後彙報你的一舉一動的。為了大局着想,你可千萬不能這麼冒失沖動啊!”
鄭淮握緊拳頭用力捶了一下桌面:“那依杜大人所言我們就隻能在這裡坐坐以待斃,等着看那苻苌一步步做大然後徹底颠覆我大秦江山嗎?”
“哎呀,我說鄭大人啊,你小心一點,小心隔牆有耳!”杜桑用手指了指外邊。“我方才又不是沒去苻苌苻上威言恫吓他,可是誰想的到此人竟是如此沉得住性子,做到一直隐忍不發。他雖然已經看出了我的心思,但是鑒于我還沒有了解到他确鑿的罪證因此沒敢對我下手。不過,那又如何,要是能為國家鏟除這麼個奸佞之臣,老夫就算是死也是死得其所。”
此時的鄭淮已是慌得如熱鍋上的螞蟻,腦袋裡一直不斷浮現着以後國破家亡的慘景,想想都可怕至極。
“杜大人,都這個時候了你就别在發什麼肺腑之言了,挽救國家才是當務之急。”
“那鄭大人可有什麼建議?”杜桑問道。
随即,鄭淮就做出了抹脖子的動作,眼睛睜的跟銅鈴一樣,讓人看了都要被吓得心髒發病,直接升天。他說道:“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