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

繁體版 簡體版
恋上你看书网 > 《大燕風華 > 第6章 第 6 章 身份被疑,該何去何從?

第6章 第 6 章 身份被疑,該何去何從?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次日,一個衣衫褴褛的人來到了趙王府門前。隻見他不僅穿的,破破爛爛的還蓬頭垢面的。頭發像是鳥窩頂在了上面,臉像是用煤球粉塗妝的。他的到來迎來周圍許多百姓的圍觀,百姓們費解之餘還有無盡的對他的數落與羞辱。

此時的趙王府内,慕容炬剛起。他穿戴好了以後,朝着床上的張嬌喊道:“親愛的趙王妃,該起床了。要去給父皇母後請安了。”

“趙王妃?”張嬌從床上懶散爬了起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對啊,你既然已經嫁給了我慕容炬了,那自然就是趙王妃了。”慕容炬慢悠悠地移步到了床前,并坐了下來。

“你不說我都還差點忘了呢。不過說真的,第一次聽别人這麼叫新稱号還真的有點不适應。”張嬌打趣地說。

慕容炬從床上站起,說:“好了,别說笑了,我們還要去皇宮請安呢。”

侍從緩緩打開了大門,映入眼簾的卻是剛才那個破爛不堪的人的身影。侍從直想趕他快走,而這時張嬌卻攔了下來,和侍從說:“做人應時刻有體恤、仁愛之心。他賴在府前不走估計也是侍從直想趕他快走,而這時張嬌卻攔了下來,和侍從說:“做人應時刻有體恤、仁愛之心。他賴在府前不走估計也是有其不得已的苦衷,你又何必做的這麼決絕,趕他走呢?萬一他要是真有個什麼難以言說的苦衷,我們更應該盡我們所能去幫助他才是。”

侍從聽後忙爽口答應後便退下了。慕容炬也被自己媳婦兒這大愛之心給折服的目瞪口呆。

張嬌來到那個人前,說:“小兄弟,你是有什麼需求和難言之隐嗎?特來我王府尋求幫助?”

那人一聲不吭。不過當他掀開那蓋在眼睛上的劉海時,他震驚了,并沖着張嬌小聲喊了句“姐姐。”

張嬌也是被這句莫名的“姐姐”弄得一愣一愣的。但是,片刻間她便意識到了不對勁。她總覺得眼前的這張臉似乎在哪裡見過,竟有那麼熟悉之感。

于是,張嬌意識到了什麼。她連忙又将頭湊了過去,仔細地打量了一番後,嘴裡深情地喊出了那兩個字“天,錫。”

一旁的慕容炬也頓好不妙,上前扶住了張嬌的胳膊,說:“嬌兒,你怎麼了,難道你認識?”

張嬌收起了剛才的驚訝,連忙吱會所有吓人都下去,自己則把慕容炬拉到了一邊,小聲說:“他是我的弟弟,張天錫,也就是前涼的末帝。”

慕容炬聽後也是被驚的一愣一愣的。他轉過去再次打量一番那人後,轉過來又說:“真的?他可真的是你的弟弟?如果真是這樣,那你打算怎麼安排?”

張嬌思索了一會兒,說:“他可是我分别多年的親弟弟,我絕不能讓他就這樣無依無靠在外邊受半點傷害。要不這樣,先讓他暫且住在我們府上,我會另外給他安排一件幹淨的廂房的。反正除了你我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外,府上的人都不知,相信他們也不會介意的。”

慕容炬點了點頭,說:“都說了,你是主子,自然是全憑你說了算。既如此,就按王妃的意思辦吧。”

說完,張嬌急忙從屋裡叫出來幾個管事丫鬟,吩咐她們把張天錫帶進去,洗漱幹淨再換身整潔的衣裳,另添置一間廂房。交代完後,她便和慕容炬去皇宮請安了。

洗漱穿戴幹淨後的張天錫格外精氣神兒十足。他在丫鬟的陪同下來到了外邊,伸了個懶腰,說:“謝謝你們不嫌我之前破爛肮髒,還那麼盡心伺候着。”

丫鬟們連忙低下頭,說:“這是我們應做的。再者,我們王妃以前在的時候就經常教導我們要時時胸懷大善之心,樂善好施,不摒棄他人,不計較他人。”

“看來你們王妃還真是個有教養有素質的好女子啊。”張天錫笑着說。

此時,一個男侍從從一旁走了出來,剛好經過張天錫身邊。他不經意地擡頭看了眼張天錫,愕然了一會兒便又走了。

這時,也就是看了一眼張天錫的那個男侍從竟慌慌張張地跑到了河間王慕容寶府上。他拜見了慕容寶後,便将方才趙王府上關于張天錫的一點一滴都講與了慕容寶,慕容寶聽後,瞬間驚訝地站起了身來。他用手直直指着男侍從,說:“你确定趙王府的那個剛進門的張天錫确實是前涼末帝?”

男侍從慌忙地跪在了地上,說:“臣既是殿下的人,就是有千萬個膽子也不敢欺騙殿下呀!殿下,當年臣還未入後燕時,曾在前涼地方上當過一個小官,但後來有幸見上了前涼皇帝,那皇帝就是那現今在趙王府裡的張天錫啊!盡管過了這麼些年,樣貌早該有些變化。可是不管他張天錫變化什麼樣,臣都依然認得。不過臣也在偶然間聽到那張天錫竟叫趙王妃為姐姐,因此,臣肯斷定,那趙王妃定是那前涼逃亡公主張嬌。”

“前涼公主?張嬌?”慕容寶不禁疑惑看向了男侍從。他接着對男侍從說:“此消息千真萬确?若是本王稍後查出來有什麼纰漏,你就小心你的項上人頭吧。”

男侍從跪在地上更加惶恐了,他說:“殿下,千真萬确。臣曾就是前涼人,在那裡也算生活了幾十年,怎會對哪裡的人是人非不清楚呢?”

慕容辦聽後不禁大笑了起來:“好你個慕容炬,竟窩藏我後燕仇敵,簡直是自取滅亡。”

說完,慕容寶便乘車馬車快速到了皇宮。皇宮裡,慕容垂和皇後此刻正歡心地與慕容炬夫妻唠着家常。

突然,慕容寶的到來打破了瞬間打破了這氣氛。慕容垂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慕容寶說:“寶兒,此刻來見父皇有什麼事啊?”

慕容寶先是掃了一眼慕容炬和張嬌,然後說:“啟禀父皇,是大事,非常大的事。”

慕容垂被慕容寶這麼一折騰越搞越糊塗了,他說:“既是大事,那你就直說。這裡坐的都是自家人,沒必要拐彎抹角的。”

“是,父皇。父皇,兒臣今日得到一封密報,上面說,有前涼王室餘孽現正藏匿在後燕王室中。臣讀完後,是又驚又恐啊!特前來禀報父皇,請父皇速速定奪。”

慕容垂聽了頓時大驚失色,他連忙站了起來,說:“那密報呢,帶來了沒有?帶來了就快快逞上來。”

“啟禀父皇,兒臣這就取來。”隻見慕容寶直接從袖口裡拿出一張折疊的紙。遞給了慕容垂。慕容垂坐下展開後,便認真地看了起來。下面的張嬌更是怕被真的發現什麼端倪,而低下頭。她的心髒跟個俏皮孩子似的亂碰亂跳,臉上寫滿了不安。

慕容垂直站起來重重地拍了一聲桌子。這力道,恐怕膽小的人兒真得吓得個半死。他雙眼瞪的老大,整個呼吸頻率也上升了幾個檔次。慕容垂說:“大膽前涼王室餘孽,竟敢公然藏于我後燕王室中。寶兒,這上面說的張天錫和那前涼公主究竟藏在何地?朕非要把他們揪出來,以報當年他前涼坑殺我兒之仇。”

事情原來是這樣。在當年後燕剛立國不就,當時身居漠北草原的拓拔北魏為了侵奪遼東之地,竟公然與前涼聯手與後燕展開決戰。後慕容垂的第三子與第五子皆被前涼王室大将張玉魁設計坑殺,慕容垂悲痛欲絕,便自此與前涼王室結下了深厚的仇怨。至于那張密報,便是那慕容寶為了更好地除去慕容炬而設下的一個套。其目的就是要借慕容炬私藏前涼餘孽一事徹底拌到并出去慕容炬這個眼中釘。因為他自小便對慕容炬獲盡慕容垂和皇後寵愛而心生嫉恨,感到不滿。

聽到這裡,張嬌徹底繃不住了,慌了身。她不受意識的向後稍微退了一左步。慕容炬趕忙拉住了張嬌的手,示意她不要害怕。而張嬌的這一絲行為也被慕容垂細微地看在了眼裡,慕容垂問:“嬌兒,你慌什麼?難不成你就是這上面說的前涼公主?”

恐懼與不安幾乎占據了張嬌面部的所有細胞空間,使她的臉漲的跟熟了的蘋果一樣紅。她對慕容垂說:“沒沒沒有了,陛下,兒臣隻是覺得身體略微感覺不适罷了。想回去休息。”

這時慕容炬也忙出來圓場子:“是啊,父皇,嬌兒她今天在來的路上可能是受了點涼。那不妨兒臣就先帶她回去休息吧。”

皇後站出來,說:“陛下,既然嬌兒有病在身,理應回去休息。您還是恩準了吧。”

慕容垂瞪了張嬌一眼,說“既如此,那你們就回去吧。還有寶兒,你也退下吧。”

走之前,張嬌又回過頭來看了一眼慕容垂。隻見慕容垂還在瞪着他,眼睛裡仿佛在告訴她她已經開始引起了自己的猜忌。

回到王府後,張嬌急地直來回踱步。慕容垂見狀,怕她會出什麼閃失,便上前安慰道:“好了,我親愛的王妃,父皇他不是那種随便就相信别人的人。他做事一向是有他的分寸的。”

張嬌停止了動作,來到慕容炬面前說:“分寸?你不看看後面臨走時我回過頭來父皇看我的眼神,擺明是想告訴我他現在已經是開始懷疑我了。”

“或許父皇是别的意思也猶未可知啊?”慕容炬說。

“萬事都是說不定的。對于一個帝王,身為前涼王室的我是最了解的。特别是他們登上權力的巅峰後,往往猜忌心是最重的。當年,劉邦若不是過度猜忌異性諸侯王以後會心懷不軌,謀權篡位,又怎會将他們盡皆誅殺”

慕容炬見勸說無果後,便出去了,想讓張嬌一個人在屋裡靜靜。正當他路過大門口的時候,正巧碰見一個男侍從從外面進來了,看樣子神神秘秘的。男侍從進來後,隻顧低着頭,從慕容炬一側過去了。而他的這些舉動瞬間引起了慕容炬的懷疑,但是苦于沒有直接證據,隻好對男侍從提起戒備,以防不測。

夜晚,那個白天的男侍從果然不安分了。他趁着王府的人都睡下了,偷偷打開王府大門溜了出去,朝着慕容寶府上而去。此時的慕容炬剛剛坐在床邊安慰好張嬌入眠,便忽然察覺到了外邊動靜。等他走出來的時候,發現平日每晚都要緊鎖的大門此時卻敞了一條縫隙。疑惑之餘,他走向了門邊,欲将門鎖上時,卻驚奇的發現了塊牌子,上面刻着“趙王府内侍徐長和”,也就是白天那個神神秘秘的男侍從。

突然,慕容炬像是想到了什麼,連忙追了出去。那個叫“徐長和”的男侍從此刻正飛奔在去慕容寶府上的路上,隻不過讓他意想不到的是慕容炬此刻已經快要跟了過來。畢竟男侍從隻是一介俗人,哪能跟會武功的慕容炬比。慕容炬一頓飛檐走壁便快速追上了徐長和。徐長河眼見大事不妙,剛想跑,卻被慕容炬直接用右臂狠狠抵住了脖子:“早知道你心裡有鬼,所以我特意留了個心眼,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按耐不住了。”

徐長和這個時候還一副臨危不亂的樣子:“慕容炬,有本事你就殺了我。你就算是殺死我,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答案。”

慕容炬冷笑了一下,說:“看來你還挺聰明的嘛!知道我此行目的。說,今天白天的那張所謂的‘密報’是不是你搞的鬼?你的背後指使者是誰?”

徐長和大聲發出一聲奸笑:“是我又怎麼樣。不過你還要感謝我沒直接在那張紙上‘前涼公主’後面直接加上‘張嬌’二字,不然恐怕現在她就身首異處了。哈哈哈哈。”

“那你此刻前去自然又是給你們家主子出主意去了?”慕容炬冷冷地問道。

“是又怎麼樣。我們主子說了,隻要我能幫他徹底扳倒你們,那他就會讓我榮華富貴的。”徐長和又是奸笑又是大言不慚。

“一群無恥之徒。不過我是不會殺你的,我放了你,但是前提是你要你從現在開始不再替你主子賣命,重新做人。”慕容炬的語氣頓時緩和了許多。說完,他便放開徐長和,轉身離開了。此時,徐長和竟掏出來一把小刀,直朝慕容炬背後刺去。而慕容炬也是夠機警,連忙轉過頭,一劍結果了徐長和。徐長和頓時倒在血泊裡,不過在他徹底閉眼前,卻在地上用血寫了一個“嬌”字。慕容炬急着趕回去,絲毫沒有察覺。

慕容炬手持着那把仍還在不停滴血的劍來到了屋裡,正巧張嬌此時也醒了過來。她看着慕容炬手裡握着的滴血的劍,便隐隐感受到了什麼:“阿炬,你——殺人了?”

此時,慕容炬擡起了頭,臉上沾着點點血漬,讓人看了就不禁不寒而栗。慕容垂拖着那帶血的長劍,坐到了床前,松開了劍柄,說:“嬌兒,你害怕現在的我嗎?”

張嬌隻是繼續看着慕容炬,但是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冷冷清清的。她連忙從枕頭下掏出一張絹布,連忙幫慕容炬擦了擦臉上的血漬,說:“你——殺的那人叫徐長和吧,咱們府上的内侍對吧?”

慕容炬愣了一會兒,問:“嬌兒,你是怎麼知道的?”

張嬌不禁“哼”了一聲,說:“阿炬,實不相瞞,我其實早就看出這個徐長和有問題了。你知道他是誰嗎?他可是我前涼的一個官兒,不過位分卻不高。國破後,隻顧着自己卷鋪蓋走人。自我和你初識來到這王府後,我就一直覺着這徐長和乖乖的,時常偷偷跑出去,回來時卻又搞的神秘兮兮的。後來我大婚再次來到王府是,他又和以前一樣,每次回來是都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好像有什麼大事瞞着别人一樣。阿炬啊,說句不該說的,你這次做的也太過魯莽了。以前你教我不要魯莽,現在反自己倒行逆施了。”

“那嬌兒,我現在該怎麼辦?”慕容炬驚恐地問道。

“死不承認也不行,不然别人遲早也會順藤摸瓜查到你頭上的。并且這也違背了做人的本心。其實每個人在這個世上都不是那麼十全十美的,包括徐長和。我告訴你啊,阿炬,就在徐長和的寝室的床底下還藏着幾大箱銀子呢!”

慕容炬乍一聽,這還得了?他連忙快速問道:“嬌兒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個先不告訴你,你現在就去,去翻他的床底。保證和我說的一樣,有意外之喜呢。”慕容炬也不再多啰嗦直接奔向了徐長和生前的寝室。

慕容炬打徐長和開寝室門,裡面家具擺放整齊,各個角落都擺着各式綠植。看來這徐長和生前倒也是個性情中人呢!

慕容炬走到床跟前,直接把床上墊的鋪子撤走,隻見下面床闆上竟暗藏着兩扇小門,似是專門用來藏什麼東西的。慕容炬這時也再過多猶豫,直接打開了那兩扇們。門底下是兩個正方形空間,空間正中央并排放這紅木箱,左右兩個空間各三個。慕容炬用力地将左邊的其中一箱搬上來,打開了它。隻見裡面赫然裝着滿滿一箱銀子,中間還夾雜着幾塊金條。後慕容炬又陸續搬出剩下幾箱,仍是一模一樣。為了不節外生枝,他沒叫人來擡,隻好委屈一下自己擡了出去。

等這六大箱銀子全都搬到自己屋裡後,屋外頓時電閃雷鳴風,似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坐在床上的張嬌被這場驚雷吓得黯然失色。她害怕地捂上了耳朵,心也頓時跟着近縮了了一下。慕容炬見狀,連忙跑上去抱住了張嬌,并輕輕地拍着她的後背,拼命地安慰着她。

“不怕,不怕,我在,我在,我會保護你的,不怕,不怕……”

張嬌這時也被慕容炬這溫暖的懷抱以及寬心的安慰徹底平靜了下來。她将右手緊貼炬也将手緊貼在張嬌左手背,深呼了一口氣,說:“我本意是不想殺他的,可他卻趁我不備欲背後偷襲,我也是逼不得已才将他誅殺的。”

“哎,話雖如此,但畢竟國家律法不容。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即便他再是你的父皇,但是相比較他的江山而言,他最後還是會奮不顧身地去舍棄你的。”張嬌哀怨地歎了口氣。

“即便如此那又如何?一人做事一人當。隻要不牽連到你,能護你周全,我便是死又何妨?”慕容炬眼神堅毅地盯在一角,輕輕地撫摸着張嬌披在背後地秀發:“嬌兒,我這一輩子,什麼都可以不去想,不在乎,但唯獨有一樣我卻不能,那就是你。為了你,我可以冒全天之大不韪;為了你,我甚至可以同無情的命運抗争到底。”

張嬌掙脫了慕容炬的懷抱,擡着頭望着慕容炬:“一切都還未塵埃落定,你還是别太杞人憂天了。明天,你把這幾箱銀子搬到皇宮,給皇帝過目,并澄清徐長和私自斂财,罔顧朝綱的罪行,然後再将昨晚的事一起串聯起來,或許我們就可以逃過此劫了。”

“對了,嬌兒,我心中一直有一個疑問,你是怎麼知道徐長和私自斂财的罪行的?”慕容炬疑惑地問道。

“其實,不瞞你說,之前我初次來到府上的時候,發現這徐長和不僅喜歡偷偷的沒事兒跑出去,有幾次竟還叫了幾個人從外頭搬進來一些東西。不過當時的箱子上蒙了一層黑不,具體是什麼誰也不知道。直到有一次,我趁徐長和又鬼鬼祟祟地溜出去之際,進到了他的屋裡。我翻了好半天都沒翻到那堆東西,直到後來我挪開他的床鋪,才發現他竟然将其全都藏在床底的兩個暗閣裡。當年,徐長和在前涼的時候我就聽說他經常聚衆斂财,事情敗露直接找幾個替死鬼。沒想他來到大燕同樣如此。”

慕容炬輕輕地捏了捏張嬌的小臉兒,打趣道:“沒想到嬌兒你竟也心思這般缜密,還趁别人不在家當了賊哈。”

“哎呀,你就别打趣了,明天還有要是要辦呢。”張嬌躺了下去,蓋上了被子,沒再理會慕容炬。隻是不知為何,從此刻起她的心裡竟莫名多了一份對慕容炬的忌撣與恐懼。她沒再多想,直接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慕容炬便帶着那幾箱沉甸甸的銀子來到了皇宮,這把衆人直看得一愣一愣的。慕容垂指着這幾箱已經打開的銀子,問:“炬兒,這是怎麼回事?”

哪料慕容炬剛準備答複一個太監就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大聲地向慕容垂說:“陛下,大事不好了,皇宮裡出人命了。”

慕容垂頓時大吃一驚,連忙讓慕容寶跟着他前去查看,慕容炬則被單獨待在了殿裡。霎時,整個屋子便變得空蕩蕩的。慕容炬此刻站在宮殿中央,并未顯現絲毫驚慌與恐懼。他呆呆地望着地闆,心裡犯起了嘀咕。

“嬌兒,但願,但願你能平安無事。”

慕容炬不禁長呼了一口氣。

慕容垂和慕容寶來到命案現場,此時的徐長和早已躺在地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看見屍體的慕容寶一眼便認出了徐長和,于是為了不露出什麼破綻,直接緘默不語。旁邊檢查屍體的仵作見狀忙上前向慕容垂報告檢查情況:“啟禀陛下,此人是被利劍直插進心髒而死,已死了将近好幾個時辰了。不過微臣方才在查驗屍體的時候,驚奇的發現地上竟有兩個大大的血字,還請陛下查看。”

慕容垂于是上前查看,确實在徐長和屍體右手躺着的地上用血大大的寫着“嬌,涼。”慕容垂是越看越搞不懂徐長和生前想要說明的意思。于是,不明所以的他讓仵作想辦法通知屍體的家人,讓他的家人來皇宮認屍然後埋了,自己則離開會回宮了。

此時的慕容炬竟站着打起了瞌睡,還是慕容垂來了直接一聲咳嗽将他清醒。

“炬兒,還是方才走之前的問題,這幾箱銀錢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父皇,這些銀錢都是從我的一個内侍徐長和屋裡搜到的。昨晚,此人發現了事情敗露便想逃之夭夭,幸好兒臣追了上去,攔住了他。兒臣本想”放他一命讓他明日親自來想父皇請罪,誰料此人竟試圖刺殺兒臣。兒臣出于自保,隻好将其正法。父皇,兒臣一人做事一人當,還請父皇切莫降罪于我府中的妻子和下屬,免得他們牽連。”慕容炬跪着向慕容垂磕了幾個頭。

慕容垂沉思了一會兒,說:“都這個時候了還在想着别人。不過你也别太擔心,朕是不會怪罪于你的。雖然你随便殺人已然壞了綱紀,但是念在你可以及時揭發那徐長和私自斂财之罪,朕暫且可以饒你一命。不過,活罪難逃。若不是你失職之過,那徐長和怎麼敢私自出去斂财?因此,特罰你三天之内不許上朝,在家好生思過吧。哼。真沒想到啊,這個徐長和一個小小的王府内侍竟如此大膽,竟敢背着朝廷律令私自斂财自己做大當老大。若不是你早早殺了他,朕恨不得立刻将他推出去斬首示衆。隻不過不知為何那徐長和死前要留下血字“嬌,涼”二字呢?難道是他想提醒朕什麼嗎?真令人費解。”

此時的慕容寶早已是氣紅了眼,死死地盯着慕容炬。他本以為一切會按照那預想的那樣進行,沒想到現實卻令他大失所望。沒扳倒慕容炬不說,還讓他在慕容垂心裡信譽大增。他很是不服!

當慕容炬聽到“嬌,涼”二字,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立馬顯得不淡定了。他急忙向慕容垂辭别回府。

回到府上,張嬌正與張天錫坐在院子裡閑聊。慕容炬滿臉微笑地走上了前。張天錫見狀後,立即推了推張嬌,自己則先遛了。

慕容炬坐了下來,欲要握張嬌的手,張嬌卻不知何故地躲開了,這讓慕容炬有了些許難為情。接着,張嬌站起身,一言不發地就朝屋子裡走去。慕容炬望着張嬌離去的背影,難免有點失落難過。他也不知自己是做錯了什麼惹到了張嬌,讓她如此對自己無動于衷。

張嬌進屋後一直在做刺繡。慕容炬從屋裡進來,手裡用着端盤端着一碗羹和幾樣點心,貌似很美味呢!他坐在了張嬌旁邊,将端盤裡的食物依次擺到桌子上:“嬌兒,繡了這麼久想必一定餓了吧?來,我剛做了幾樣東西還請你品嘗品嘗。我手藝差,你還是别見怪才是。”

慕容炬端起羹來,用勺子舀了一勺,并用嘴吹了吹熱氣兒,就将勺子遞到了張嬌嘴前。張嬌并未張嘴品嘗,隻是冷冰冰地将勺子慕容炬一邊一推,便又刺起繡來。慕容炬見此,不禁失望地歎了口氣。

“我想你并不是因為我刺繡刺餓了才做飯來給我吃的吧?”張嬌邊刺繡邊說。

慕容炬此時也擺出了一副難為情的笑容:“是,我是因為剛才見你悶悶不樂地離開了,想必你大概是因為餓了才會這樣的。畢竟從進宮到現在你一頓膳都沒用過。來,嬌兒,你就吃一口,一直餓着肚子也不是長久之計。”

慕容炬又将舀滿羹的勺子遞給了張嬌,可張嬌又一次冰冷着臉回絕了他:“我不餓,你還是端走吧。再說,我今天也沒有什麼胃口。”

慕容炬隻好将滿滿一碗羹放在了桌上,臉上寫滿了無盡的失落難過。此刻的心恐怕也是被鞭笞的傷痕累累。他低下頭又擡起起頭,似乎是想到了些什麼:“嬌兒,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麼。你怕,你怕我有一天也會向傷害徐長和那樣傷害你,甚至殺了你,對嗎?”

這段話直接命中張嬌要害。她放下了手中的繡品,擡起頭來,看着慕容炬,一言不發。

慕容炬淡淡地笑了笑:“看來我是對的。”他再次伸出手試圖去撫摸張嬌的手,出人意料的是張嬌這次竟然沒有拒絕,任憑慕容炬緊緊攥着自己的手。慕容炬不禁喜極而泣。那淚水有一滴竟無意滴在了張嬌的手背上,那淚滴包含的熱度在接觸手背皮膚之際,快速通過毛孔滲進張嬌的身體。張嬌隻感覺此刻的心像是被一股暖暖的熱流包裹着。

“嬌兒,你知道嗎?我自小便是很堅強的,從來沒在任何場合掉過眼淚。今天,是我第一次掉淚。”慕容炬又摸着張嬌的臉說:“嬌兒,你記住,我慕容炬這輩子隻為一人愛,一生隻為一人哭,那個人就是你。無論如何,我都會拼着自己的性命去護你一世周全。隻要有我慕容炬一口氣在,就絕對不會讓你受到丁點兒傷害。倘若有一天我真的違背了我們之間的承諾,那就讓你一箭将我穿心。”

張嬌捂住了嘴,眼裡泛起淚花。慕容炬用袖口擦去張嬌眼中的淚花,将她抱進自己的懷裡。陽光透過窗子上打在了他們身上。啊,太陽,興許你也是被這段真摯可貴的愛情打動了吧?不然你怎麼就偏偏将光芒灑在他們身上而周圍的一切都毫無蹤迹?

夜晚,慕容垂和皇後準備就寝。皇後事先睡下了,而慕容垂則自己坐在床邊苦想今天看到的那兩個血字。直到很晚,他才安歇。

一大早,慕容寶便被慕容垂着急地喚進宮中。慕容寶睡眼惺忪,站在下面還在不停地揉着眼睛讓自己清醒。

“寶兒,素聞你是衆皇子中最聰明的一個,父皇今天叫你這麼早前來是想讓你幫父皇解一個謎。”慕容垂炯炯有神地看着慕容寶。

慕容寶瞬間犯起了糊塗:“不知父皇所指?”

慕容垂瞪大了雙眼:“‘嬌,涼’。再者,那徐長和不也是你的人嗎?我想你肯定知道他臨死前出這兩個字是想表達什麼。”

慕容寶是越搞越糊塗:“父皇說的是什麼呀?兒臣怎麼一句都聽不懂?什麼徐長和我的人,什麼什麼謎啊。”

慕容垂大笑了起來:“你小子撒起謊還真有點你爹當年的風采。臉不紅,心不跳的。昨天,你和炬兒走後,仵作還在徐長和屍體上發現了一塊令牌,據證實,這塊令牌正是你們河間王府的出入令牌。”

慕容寶眼看着事情一步步洩露,隻好交代了實情:“父皇,其實那徐長和确實是我的人,而他,父皇可能還不知他的真實身份吧。”

慕容垂有些好奇起來:“哦,你不妨說說看。”

慕容寶思量了一會兒,說:“父皇,根據兒臣查知,其實那個徐長和他本名并不叫徐長和,而叫張長和,隻不過後來投奔我大燕時聽說父皇與那前涼有非常嚴重的過節怕惹來殺身之禍,并由此改名‘徐長和’。而他,正是前涼大将張玉魁的侄子。後又通過張玉魁這層關系做了一個能解決溫飽的小官。但是這個張長和非常貪财,深受其叔叔張玉魁的厭惡與痛恨。後來,張長和在一次貪污中不慎被捕,在通過其叔叔與前涼皇帝的周旋下,他才得以脫身。最後其也被罷黜官職,驅逐出境。又一路輾轉,來到了我大燕,被我收留當侍從。後來,他竟然嫌我府待遇不好直接去了趙王府。”

慕容垂震驚地站了起來:“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那徐長和竟然是張玉魁的侄子?”

“是,父皇”慕容寶肯定道。

這時,慕容垂卻興奮地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真沒想到昨日死的竟是前涼宗室的一員,真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了,也要為我慕容垂的兩個兒子報仇雪恨,一個一個瓦解他們前涼宗室。”

慕容寶見狀,便試圖煽風點火:“父皇,您可别忘了,那前涼宗室還有兩個現在還在我大燕王室裡呢。父皇如果把昨天的那兩個字‘嬌,涼’參透,就可以知道答案了。”

慕容垂雙手插着腰,長歎了口氣,說:“我這不是正是解不出來才來叫你來一同協助的嘛。”

慕容寶奸笑道:“父皇,其實此謎底并不難。這‘嬌’字很明顯就是指名字中帶此字的人,而那‘涼’字嗎,則是說的‘前涼’。我想那徐長和死前一定是想告訴我們凡是宮裡名字中帶‘嬌’字的人,其中有一個人必有可能是前涼公主。因此,兒臣敢斷定那前涼公主就是趙王妃張,嬌。”

慕容垂直揮了揮手:“不可能,不可能。雖然朕之前也曾懷疑過她,可是後來經過仔細一想,不管從哪看她,氣質亦或是樣貌,她都不像是前涼公主。”不過後來慕容垂又似乎察覺到哪裡有些不對勁,思考了一會兒說:“不過朕曾經因為一些機緣巧合曾有幸見過前涼公主的畫像,那長得可真是能用‘國色天香’來形容,都可以和那貂蟬和王昭君相互媲美了。不過朕想起來了,朕第一眼見到他她時,總是感覺在哪裡見過卻又苦于想不起來隻好作罷。難道?張嬌真的就是傳說中的‘前涼公主’?”

慕容寶走上前獻了一計:“父皇如果想盡快知道答案,兒臣可以派人去西域找一位見王明傑的畫家,據說,他是專門給西域諸國宗室畫像的畫師。父皇您别忘了,當年前涼可也是西域的一個國家呀。所以,臣懇請讓人去西域找這位畫家讓他找一找看有沒有前涼各宗室的畫像,然後再讓去的人把他帶回見父皇。到時,父皇自可解除心中疑慮。”

慕容垂雙朝下放在桌子上猶豫了一會兒,說:“好,就按你說的辦,不過此事切不可張揚。朕近段日子看來是要對這位趙王妃多加提防才是。”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