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黑氣沉沉,心裡瘋狂一片,但是下一刻,他想到了什麼,随即又笑了。
尤莉安一直屏着呼吸,快要觸碰到那枚戒指的時候,微微松了一口氣,然而就在下一秒,對方那隻大手往下一翻,戒指再次掉了下去,不僅如此,連她的手也被緊緊抓住。
“說拿就拿,莉莉安很聽話呢。這麼聽話,怎麼不乖乖等我呢?”普洛斯笑着,以往那雙溫溫柔柔的眸子現在卻是漆黑一片。
尤莉安害怕地想要把手抽回來,卻對對方死死抓住。
普洛斯氣定神閑地剝開她的手指,欲将手上那枚已經戴了上去的戒指摘下來。
另一隻大手這時也插了進來,阻止了普洛斯的動作。
伴随着向前一步,瓦倫汀擋在了尤莉安的面前,“普洛斯,别鬧了。”
聽到這句話的普洛斯涼涼地看了他一眼,“鬧?不。”他搖了搖頭,臉上帶着滲人的笑意,“瓦倫汀,你搶了我的妻子,我該怎麼回報你呢。”
衆多賓客從他們的話語和态度中嗅到了一絲八卦的味道,紛紛噤聲,目不轉睛地盯着這場大戲。
有一些曉得一點内情的熟人想要出來勸阻,卻都被那群跟着普洛斯一起到來、并穿着軍裝的兇惡武士給攔住了。
瓦倫汀還是比較淡定的,似乎早已為這一刻做好了準備,一字一句唇齒清晰地道,“莉莉安從來沒有跟你結過婚。”
言下之意,莉莉安從未是他的妻子。
普洛斯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
瓦倫汀繼續道,“現在是我和莉莉安的婚禮,雖然你來遲一步,但是我還是很歡迎你參加,不過就請你坐到賓客席吧。”
普洛斯死死盯着這個昔日的好友,最後一點耐心也被磨完了。
他拔出佩劍,猛地向瓦倫汀的胸口刺了過去。
瓦倫汀沒想到對方會那麼果斷狠心,用最快的速度向旁邊躲去,盡管如此,還是被刺破了肩膀。
看着灑到地上的鮮血,賓客中傳來幾聲尖叫,甚至有一位淑女暈了過去。
場面頓時混亂了起來,離得很近的牧師不得不走出來安撫大家。
就是在這個時候,普洛斯從胸口處拿出了一塊令牌,向所有人展示,“公爵特令在此,為我和尤莉安小姐賜婚,二人佳偶天成,随時可以舉行婚禮。”
說完,他把令牌收了回去,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摘下了尤莉安手上的戒指,然後像扔垃圾一樣毫不在意地扔到了地上。
尤莉安被他拉着走向教堂的大門。
瓦倫汀的肩膀還在留血,想要跟上去,卻被兩個人高馬大的武士攔住了。
尤莉安看着眼前混亂的一切,這才回來神來,掙紮着道,“普洛斯,你放開我。”
普洛斯抓着她的手越來越用力,但是因為怕她傷着,隻得開口安撫,“莉莉安,你别激動,聽話,我馬上就能賠你一個婚禮了。”
尤莉安震驚地睜大了眸子,“婚禮是能随随便便就賠的嗎?”
普洛斯笑道,“放心,我會精心準備的,乖。”
尤莉安怒了,“不用這麼麻煩,隻要你現在放開我,這場婚禮就能繼續了。”
她顯然是有些忘了普洛斯剛剛有多吓人。
此話一出,普洛斯立刻就沉下了臉,猛地将她拉到了身邊。
手腕處傳來了鑽心的疼痛,尤莉安整張小臉都皺了起來。
普洛斯盯着她道,“疼嗎?我也疼,這裡很疼。”
他指着自己心口的位置,眼裡滿滿都是控訴。
尤莉安不說話了。
普洛斯道,“你不是說隻喜歡我嗎?為什麼要和别的男人結婚,為什麼不能等我?”
尤莉安張了張嘴,底氣顯得有些不足,“你不是在公爵府要結婚了嗎?”
普洛斯先是愣了一下,“誰跟你說的?”随即目光銳利地看向了瓦倫汀,眼神裡帶着質問。
尤莉安抿了抿嘴接着道,“你都要和公爵千金在一起了,我當然可以和别人結婚。放手吧,互相給對方自由。”
普洛斯黑沉沉的臉色稍微和緩了一些,“莉莉安是在吃醋嗎?我沒有和希爾薇在一起,不要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聽到了他的解釋,尤莉安其實是有些意料之中,但是任務還得要做,她隻能硬着頭皮道,“晚了,普洛斯,我沒有生氣,你想和誰在一起都可以。”
普洛斯的眼底劃過一絲陰郁,但是他努力壓制住了,換上一副可憐巴巴的委屈模樣,“沒有别人,我隻想和莉莉安在一起,我們像以前一樣好不好?”
看着他泫然欲泣的眸子,尤莉安有一瞬間的心軟,可是想到任務,就又搖了搖頭,“不了。”
普洛斯看着她繼續問,“為什麼?”
尤莉安心想,與其這樣問來問去,不如快刀斬亂麻,于是移開了視線,看向别的地方道,“因為我不喜歡你了。”
低沉的輕笑聲在耳邊響起,手腕也被抓得越來越緊。
普洛斯道,“我不信,除非你看着我。”
尤莉安隻好回轉過頭,看着他一字一頓道,“我、不、喜、歡、你、了。”
普洛斯的笑容僵在了臉上,黑漆漆的眼珠子一錯不錯地盯着她看,過了好幾秒,他才用聽不出什麼情緒的聲音道,“是你逼我的。”
尤莉安正在思考這句話裡的意思,下一秒卻脖子一痛,眼前一黑,毫無征兆地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