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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内城風波(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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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已踏上同一條船,性命便是栓在一起了,若他那處漏水了,我們真不管不顧,便是勉強行了幾裡地又如何?最終還是逃不掉沉海的結局。”

話說到一半,他忽然停下盯着婁卿旻看了許久,眼神十分耐人尋味,對方則是沉思着不言語。

仲清用最簡單的例子向婁卿旻解釋,最後又教導他,“你還是未經世事,缺乏閱曆,不過人總是要慢慢成長的,你也不必急于一時。待日後遇到想護着的人你便會懂,大難臨頭各自飛是有情有義之人最不屑做的。”

“況且,多一個人助力,事情或許就會事半功倍!”

見婁卿旻垂首一言不發,便知他真聽進去了。

二人相聊甚歡,聊完互相告别後,婁卿旻又換上來時的衣物,仲清送他出門前多問了一嘴:“是不是快到婁太傅與婁夫人的忌日了?”

言罷,婁卿旻向外的腳步頓了一下滞在原地,似是沒料到仲清會提起這件事,他微微颔首回答道:“就在三日後。”

三日後,十月十五,亦是下元日,距離婁卿旻雙親逝世已整整八年。

仲清回想往事,他也曾在婁太傅手下做過事,亦是婁太傅給了他個第一個安身立命的處所,他對此很是感恩戴德,奈何華紀前朝國君疑心深重卸磨殺驢害死諸多賢臣,婁太傅為求自保,才不得不舉家一齊搬遷至百草林的郯莊。

若非如此便也不會被山匪盯上,丢了财物還又失了生命,獨留婁卿旻一人在世,孤獨可憐。

否則,婁卿旻斷不會養成如此冷漠的性子,隻秉着獨身便能萬全,已及冠之年,還是恐懼與旁人牽扯上半點幹系。

總拒人千裡之外,何嘗不是一種心疾?

說起來華紀王室朝氏族始終是欠婁太傅一家的,畢竟從前是婁太傅幫前朝國君出謀劃策才讓華紀國得到如今的繁榮,奈何沒落個好結局。

許是緣分使然,還是上天有眼,不想讓婁家斷了根,便派現任國君的太子和公主在秋獵之時救下逃亡的婁卿旻一命。

也算是兩兩相抵,無功無過。

年紀大了,想到往事仲清心裡便如同壓了大石,看向婁卿旻的眼神多了幾分憐愛,輕輕擡手拍了下他的肩,道:“三日後你定下地方給我傳個信,屆時我與你一同祭拜他們。”

“好。”

*

時間飛快流逝,不知不覺過去許多天。

就在十月十五前一日,右師府鬧了出笑話。

天剛蒙蒙亮,睡夢中的王酉銘便被一陣鬼哭狼嚎吵醒。

那噪音纏在耳中很是難聽,本來濃濃的困意頃刻間便消散地無影無蹤,王酉銘面容鐵青,不等人服侍便自己三兩下穿起衣衫起身開門。

他想看看是何人敢在此處喧嘩,不料打開門竟見到那個毛頭小子在園中跑來跑去,他氣不打一處來,憤怒訓斥:“王堃,你怕不是得了癫病?大清早的不睡覺來我府上發什麼瘋!”

聞言,王堃一瘸一拐地向他這邊跑來。

二話不說便撲進王酉銘懷中,像個稚童,“伯舅,伯舅,我怕!我怕!”

王酉銘那灰白的眉毛擰成一團,十分嫌棄地推開他,“怕什麼!男子漢大丈夫怎如此沒出息?”

“伯舅,堃兒昨夜做噩夢,夢見那幾個普桑的人死狀極其凄慘,還哭着要我償命!本以為是這幾日勞累過度夢魇了,不想今日便在府邸發現了這個,定是他們變成鬼來找我報仇了!”

說着他從袖袍中取出一小物遞到王酉銘眼前。

王酉銘接過來看一眼,如玉般質地堅硬,還有些素白,模樣如同人的指骨,但細細長長又不像是真的人骨,他問:“這是何物?”

“伯舅,我先前在那幾個人身上見過,此物應是普桑之人傳遞消息的信物。”

王堃撓撓頭,忽然想起來,“他們好似叫這個為,龍骨!”

“您說會不會是普桑見這幾位都沒回去,便猜出是我們将他們抓起來的,如今在背後謀劃報仇,所以故意将此物放到府邸來挑釁恐吓我們?”

“不可能!”男人十分氣憤,下意識就反駁出這句話。

因為粗鹽之事受國君與那華紀使臣之命,對外保密,連燕國百姓們都知之甚少,怎會傳到普桑人那裡去。不過這倒是提醒他了,那被關起來的普桑人遲遲不回信,對面應是懷疑了。

但他們沒證據又沒出入關門的符節,怎會貿然行動?更不可能有機會恐吓王堃。

“我是怕……”

王堃膽小如鼠,自覺有父親與伯舅撐腰,一輩子未受過大苦,粗鹽之事他本就有錯,如今亦是心虛恐懼。

“怕什麼?人是自盡而亡,既不是你殺的也不是你舉證抓進大牢的,他們若找來你便将責任全部推到姜家身上,屆時再行個苦肉計賣賣慘,看在伯舅的面子上他們也不敢對你下手。”

更何況,私販粗鹽之事關乎華紀與燕國兩個大國的聯盟關系,說白了,這屬于兩國之間的家事,沒有人會主動将此事傳給普桑,除非是真想撕破臉。

華紀明顯與普桑暗地不對付,一個崇文一個尚武,他一早便聽說華紀的人們将普桑稱之為野蠻人,打心裡是看不上的,雖是準備和親,但親還未成,華紀又怎會這麼快對他們抛枝。

不過今日之事明顯是有人在背後借刀殺人,以為借着普桑的手恐吓王堃便能唬住他王酉銘,實在是笑話。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在背後裝神弄鬼。王酉銘猛地想起什麼,“姜宣同如何了?”

“幾十大闆下去已經半死不活,姜貫那老東西整日給他熬藥治傷呢,伯舅,我在想要不要将他……”王堃做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不可!”

“眼下那華紀使臣還在燕國,你不要做蠢事,粗鹽之事過去便翻篇了,你真當國君是個傻的什麼都不知道?他那是故意做戲,而衆人早就看出來你才是幕後指使,國君非但沒有嚴懲你還讓你坐在鹽官的位置上便已經是最大的仁慈。”

“何況那姜貫看着仁善,實則不是個軟柿子,若你真要了他兒子的命,他必定會與王家魚死網破,屆時那姓婁的再舊事重提,我們得不償失。”

王酉銘恨鐵不成鋼地看着眼前人,指着他的鼻子罵道:“你可不要自作聰明,走偏門左道,純像個沒腦子的廢物!”

“是堃兒犯傻了,堃兒一定謹記伯舅的教誨。”

“那十廿要如何處置?”

王堃做賊心虛總怕十廿臨時改口出賣他,一想到這個隐患,他便整夜整夜睡不着覺,他試探問道:“據說已經被打得皮開肉綻慘不忍睹了,趙成延還想再用些極刑,您說他會不會受不住疼痛供出我們?”

王酉銘不以為然,很是堅信那人,搖搖頭道:“不會。”

随後解釋道:“若要供他不等到用刑便會供,你現在便不是在這裡好好站着了。”

據他所觀察,十廿等人不知有什麼把柄在人手上,甯願自己身死也不會拖累國家與背後之人,但人心險惡,王酉銘甯願相信也許他們是因為有親人在背後之人手中,也不願相信天下會有什麼重情重義之人。

他始終相信,隻有恐懼與利益才能操控人心。

真情真愛之類的東西,簡直天方夜譚。

王酉銘睥睨着這個不争氣的外甥,一點小事就慌裡慌張實在難成大事,害怕這人壞他的事,厲聲吩咐道:“今日之後你便不要再來我府上了,好好做你的鹽官,隻一個龍骨便自亂陣腳,如何成得了大事?”

王堃被訓斥完之後,一陣窘迫,垂下頭悶悶接話:“是,伯舅。”

遠處跑來一個面容焦急的侍衛,王酉銘認出是他派去監視婁卿旻的人,連忙看向來人追問:“出何事了?”

侍衛見王堃在一側,便左看右看一時不知該不該說,得到王酉銘一個同意的眼神他才緩緩開口:

“回大人,那華紀使臣貌似與泉城來的那位小官有些瓜葛,前幾日屬下跟他們去了外城,跟丢了,最後發現他從那藏室官所居的客舍出來。他本身在宮中住着好端端地不可能去宮外客舍住,所以屬下懷疑他二人有幹系。”

“他與藏室官?”

莫不是想拉幫結派?

還沒聽侍衛回禀,忽然聽到一旁的男子十分震驚的語氣:

“伯舅,您……您竟派人監視華紀使臣!”

聞言王酉銘不耐煩地瞥他一眼,言語怪罪:“蠢貨!當心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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