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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燕國之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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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如今世道,販賣私鹽可是死罪,任誰都不敢私自存鹽,女子這話要是被有心人聽去,定會遭來殺身之禍,好在衆人隻顧着看樂子,無人在意她所言。

婆子心中也有些虛了,城東那位私藏粗鹽也是她無意聽那位與人交談說漏嘴的,本來隻是支走自家兒媳的借口,誰知她眼下要将自己供出來,婆子更加堅定送走她的心。

女子見解釋無果,索性爬起來認罪,朝着婆子磕頭,“母親,母親,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隻求你千萬别把我送走,我日後一定在家安分守己,替家裡傳香火。”

“香火?你還敢說香火?”

“我白白養你一年了,養隻雞都能下好幾窩蛋,你呢?白吃白喝我一年,屁都放不出一個,我要你有什麼用?今日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女子知道婆婆下定決心要送她走,直直将頭埋在地下,嘭嘭地磕,“求求你們,救救我,救救我。”

額上已經破皮流了血,腫起一大片,還在四處給人下跪,奢望眼前看戲的人能伸出援手救她一命,但周圍皆是看熱鬧的男子,沒人肯出頭。

她夫君覺得在外人面前丢了面子,看不下去便叫着來接親的幾個婆子,三兩下把她拖起來,使勁兒往屋裡拽,根本不管她是否受傷,劃破的衣衫已經露出雪白肌膚,也不為她遮蔽。

幾句不下蛋仿佛讓朝顔看到了前世的自己,被衆人唾棄不孝,一下将她拉入不好的回憶,待回過神後見到女子如此慘狀,匆忙喊出聲:“慢着!”

老婦尋着聲音出處找到朝顔,草草瞥她一眼嘲道:“哪裡來的臭小子,少多管閑事!”

見狀槐夏想上前罵人,朝顔一把将她拉了回來。沒理會婆子的嘲諷,心生一計連忙走上前盯着趴跪在地的女子道:“你們瞧瞧,本來好好一個美人,被你們拖來拽去,添了這麼多傷,若是送過去,那位大人怕是不會高興。”

“依我看,你們改日再來接親,索性這麼多人看着,她也跑不了。鄙人不才,或許可以幫你們勸勸她,讓她自己心甘情願嫁過去,到時那大人被她哄得開心,你們不也能從中獲利麼?”朝顔對一旁接親婆子說。

接親人猶猶豫豫,沒理會她所言。

朝顔見狀擺出一副随意模樣,裝作轉身便走的姿态,“你們不聽便罷了,我隻想提醒你們,若真這樣連人帶傷送過去,她要是再反抗起來,把大人氣着,掃了那位的興,到時必定會牽連你們。還不如緩幾日再送去,到時幫大人調教好了,大家皆大歡喜。”

“你一外來男子,這麼好心給我們出主意?”顯然有位婆子将她的話聽進去了。

“我也是見不得美人受苦,想着能幫便幫,而且……”

言罷朝顔給了羽堇一個眼神,羽堇心中明了,便将周圍看戲的百姓全部驅趕四散,而後朝顔纖長玉指一擡,摘下帷帽,露出一張明豔動人的面龐,靈動的眼眸,水潤的櫻唇,肌膚宛如瑕潔白玉,貴氣十足。

接親婆子見多識廣,一下便看出朝顔女扮男裝,極其震驚喊出聲:“你……你竟是個女子!”

“如此,可以讓我勸勸她了嗎?”

話都說到這份上,接親婆子也知道朝顔打得什麼主意了,覺得她所言也有道理,穿戴又非富即貴,又因燕國來往商人貴族居多,也不敢随意惹事,幾人相視一眼,便急匆匆回府傳話去了。

送走接親的人,那位罵人的婆子還依依不舍地盯着朝顔那張臉左看右看,想看出花兒來。朝顔被她盯得有些不耐煩,“這位婆婆你還要看多久?”

不施粉黛依舊貌美的容顔,少見的美人,就連一旁男子都瞪大了眼,心裡忍不住驚歎。

婆子腦子極快,臉上閃過一絲貪婪算計,被朝顔提醒後立馬換了副嘴臉,語氣故作敬畏:“行,你勸,慢慢勸。”

而後擺了擺手,喚自家兒子出去,“軒兒,娘有話跟你說。”

羽堇也背着手出了門,屋内隻剩她三位女子,那姑娘認命般跪坐在地上,擡眸看着朝顔,有些委屈:“女公子,你也覺得是我的錯,對麼?”

“當然不是你的錯,我在幫你拖延時間,不然如何救你?”

聞言女人眼裡立刻有了光亮,“真的嗎?”

那絲光亮代替了原本眼中的淚花,女人本就嬌嫩的臉頰愈發讓人想疼惜,朝顔半俯下身,言語極盡溫柔:“真的,你本就沒錯,今夜我會找時機将你偷偷帶走,逃到别人找不到的地方,再也不回來可好?”

“可是……我不知該去哪兒。我自小便父母雙亡,好不容易遇到疼我的夫君,誰知我嫁進來一直無子,想來也是我的錯,是我對不住夫君,枉他從前待我那麼好。”

“不必太過自責,子嗣一事本就是天命所定,強求不來。眼下你需要逃出去,屆時我們在想别的法子如何?”

“還是你打算為了從前夫君對你的好,決定把後半輩子交到别人手上,真嫁到城東家去?”朝顔氣質出衆,說話細聲細語尤其溫柔,讓人聽了莫名安心。

聞言女子停止哭泣,擡起頭道:“不,我不願意。”

那便夠了。

有她這句話,朝顔便會盡最大努力救她離開,至少将來談起這件事,能回憶起自己所救之人是清醒的,而不是一個迷迷糊糊不為自己着想的愚鈍之人。

青天白日,人多眼雜,不便行動,隻能夜裡偷偷來。

直到臨走前,朝顔才知道女子名為連瑕,她讓連瑕别再哭鬧,好好用膳,羽堇早早買了外傷藥在門口候着,朝顔與槐夏幫人擦過藥便辭别了,對婆家說明日再來。

那婆子不知怎地突然善解人意起來,高高興興送朝顔幾人走了,還歡迎他們再來做客,那副讨好的嘴臉讓朝顔反而不自在,但也沒多想。

明月高懸,更深人靜。

朝顔一行人從客棧後面偷偷溜出來,找到連瑕夫家。見其中一間屋門上着鎖,她便知道連瑕在那裡。老婆子白日讓連瑕進主屋歇着,也隻是做做表面功夫,夜裡依舊把她獨自關在深不見五指的小木屋。

主屋已經鼾聲如雷,睡得很沉,羽堇特意帶了迷煙,透過窗紙吹了進去,聽大夫說這藥效很強,保證睡到第二日公雞打鳴都不醒。

這算是沒辦法的辦法,光明正大與他們交談不行,便隻能使些陰謀詭計,這也是朝顔前世在普桑學來的。

羽堇撬鎖,槐夏望風,朝顔進去尋人,連瑕也很是配合,他們這次逃亡便也算得上順利。隻是樂極生悲,盛極必衰,還未真正高興慶祝,轉頭便遇到一行人,數十人的隊伍相較龐大,在漆黑一片的暗夜中施施而行。

也不知燕國夜裡是否有巡侍暗衛,但朝顔知道若被逮住,又會惹上一堆麻煩。思及此他們幾人完全不敢動了,靜靜靠在道路一側,低頭彎腰,像鹌鹑一般,生怕被官府隊伍注意到。

隊伍離他們愈來愈近,最後停在朝顔身前,她仍然堅守陣地,任憑冷風将衣衫吹得獵獵作響,她硬是連眼睛都未眨一下。

腳步聲在三尺開外停了下來,朝顔轉了幾下眼瞳,一雙白色高頭履映入眼底,朝顔覺得十分眼熟,慢慢向上移,玄色外袍下,淡灰矩領窄袖長衣包裹着高挺的身子,腰間系着的碧色扇形玉璜佩貼在衣袍上,站在那兒穩健得如同一顆青竹。

這正派莊嚴的模樣讓朝顔蓦地想起那位大人,她反應過來什麼,下意識擡頭看去。

那面容,那眼神,分明就是那位!

熟人見面,分外眼紅。

一次又一次,朝顔真的很讨厭這種被抓包、被撞破的見面方式,最關鍵的是越不想見越能遇到,她有種不知如何解釋的無力感。但在一些人眼中,這是緣分使然。

婁卿旻也未曾想會在此處碰到朝顔,細想想,和這位公主的相遇總是出人意料得巧。他故意延遲計劃扮作商人夜裡才趕來燕國,一是不想引起燕國人懷疑,二是不想與朝顔一行人遇上,哪知道居然歪打正着,又一次撞破朝顔的“好事”。

月黑風高夜,這幾人不在屋裡待着便罷了,反而鬼鬼祟祟在此拖着一位陌生女子滿街亂竄,實在是小孩子過家家鬧笑話,更莫要說什麼禮節禮數。

婁卿旻眼底有幾分意味不明的試探,冷然啟唇:“殿下,這便是你說的性命攸關的大事?”語氣中帶着淡淡的責怪,仿佛看錯人一般。

高大身影擋住日光,朝顔感覺到眼前人壓迫感十足,随口說的話都像一把刀子,鋒利地刺到人心間,“深夜攜人出逃?簡直不成體統。”

又被教訓了,朝顔不與他直視,草草解釋:“事出有因,我也是不得已為之的,大人權當沒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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