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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逃親之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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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薄西山,餘霞成绮,豔麗光輝為衆人的錦袍鍍了層金色。

榆木所制的車毂嘎吱作響,數以百計的妝奁像座山丘,堆積在十多輛馬車上,送親隊伍浩浩蕩蕩,穿過茂密叢林、廣闊田間,快馬加鞭地趕向别國。

依和親所定之期,明日便可抵達普桑國。

季夏微燥,時而有風,車輿四角的衡柱上,銮鈴随風搖曳,叮當悅耳,弄得人心舒暢。

華紀國國人以美貌而聞名,送親隊伍龐大,不僅幾位貌美媵妾,身姿妖娆,就連驅趕馬車的随侍都是清俊潇灑,模樣一個賽一個。

風拂過,掀起鑲滿珠翠的帷幕,其内所蔽之人,是華紀國最尊貴的嫡公主——朝顔。

連着十日乘車坐轎,精疲力竭,繁瑣的婚袍帷帽、數層薄紗堆在身上,似小山丘般壓得女子喘不過氣,困在夢魇中醒不過來。

“身為王後卻無嗣,實屬不孝,你這樣的女子如何擔得起王後的位置?如何當得起百姓稱呼你為夫人?”

“簡直不配生為女兒身!”

“有辱我國顔面!”

諷刺言語在耳邊盤旋,被人刺殺場面映在眼前,脖頸處傳來一抹微涼,與那日在溪邊被刀劃過的觸覺如出一轍。反反複複的刺激讓朝顔宛若在針尖上翻滾,無處可逃。

一聲銮鈴聲撞入耳中,她終于掙脫了。

睜開眼後便見一圈薄如蟬翼的紅紗擋在眼前,發頂是重重的帷帽,邊緣垂着幾條瑪瑙珠串,被這些屏障壓着,也難怪會夢魇。

還記得這帷帽是啟程那日侍女受令從王上那領來遮面的,臨走時還特意囑咐這東西要到普桑見過國君後才能摘下,以示對别國國君的尊敬。

這種禮儀她隻覺得可笑。

此刻的她像個被包裹的厚禮,等待拆卸,偏偏還容不得半點拒絕。隻因這是大國交聘聯姻間的規矩,是身為一國公主必須遵守的“規矩”。

頸間冷汗滑進衣間,一陣燥癢,她後知後覺擦拭,知道這便是她方才做噩夢的罪魁禍首。

她雙眸微擡,順着被吹開的帷幕向外看去,遠處的樹木枝杈愈發繁茂,已經看到湖邊楊柳随風而動,空中聚集了許多柳絮,恍惚六月飛雪。

見此景,朝顔便猜到快到兩國交界處的湘湖了。

雖然她已重生一年之久,但偶爾還是會夢見前世那些不堪回首的場面。然而堂姐一家已經沒有性命之憂,自己所嫁之人也與先前不同,那些悲慘事件都在轉好,她還是會提心吊膽,疑神疑鬼。

尤其是她即将見到那個人。

“前方車隊留步——”

一道熟悉的清透嗓音打破朝顔的沉思,伴随着急促的馬蹄,來人似乎很焦急。

不知為何,朝顔原本的憂心忡忡在聽到這聲熟悉呼喚後,心間竟有幾分淡淡雀躍。

她知道來人是誰。二人自那日稷糧城一别,她答應和親,他領兵出征,本以為不會再見,未曾想會在此處聽到他的聲音。

送親隊伍最前端的領頭少年一襲藏青色勁服坐在高馬上,聞言轉頭望去,認出來者身份,又看看轎攆中端坐的女子,心下什麼都懂了。随即一聲令下,隻片刻,衆人便有秩序地駐在原地。

馬蹄聲鄰近車旁,朝顔喚了聲槐夏,便被攙扶着下車。

衣袍繁重華貴,腰間系的鎏金帶鈎上嵌着幾顆綠松石,被烈日襯托泛着光輝。腰兩端的鳳紋玉組佩發出清脆碰撞聲,滿身绫羅珠寶,無一不昭示着一國公主的高雅大氣。

朝顔拖着衣裙,每個動作都小心翼翼,廢了些功夫才站住腳。一擡頭便見到那人矯健下馬,大步朝她走來。

男人身上的湖藍衣襟半敞,純白内襯露了出來,發頂上的高冠偏歪到一旁,面頰绯紅,額上流汗,完全沒有往日的穩重儀态,隻剩焦急。

他站在朝顔面前,憶起她方才悠悠下轎和整理衣裝時的端莊,硬生生愣在原地,久久未回神。

車隊衆人有好奇心重的,偷偷看過來,看見那位本應在戰地守營的婁少傅,如今居然快馬加鞭趕來,全然不顧形象為何物,亂了方寸,紛紛震驚地瞪大眼睛。

如此姿态,還是那位被尊為國之禮儀典範的君子麼?還是那位對所有人漠然置之的大人麼?

但看歸看,衆人偷瞥幾眼便迅速收回。生怕婁少傅反應過來治他們的罪,畢竟淑人君子一向教導大家要遵規守矩,知禮數懂禮節,不得以下犯上,否則等待他們的将會是華紀國的嚴格律法。

婁卿旻向來敏銳,早已發覺衆人的探究目光,但他如今全然不在乎,也不想再把那些嚴律放在心上。

他一雙清眸全在朝顔身上,薄唇微抿,神色有些緊張,見她如此規矩,如此别扭,心中盡是憐惜。

不過分别半月而已,原本靈動狡黠的人已完全換了性子。

他主動向前一步,打破自己先前恪守的男女有别之禮儀,此刻二人間距不足二尺,薄紗珠串擋在他們中間,朦胧夢幻,即使不見真容也能猜得出帷帽下的她是多麼豔麗。

“臣姗姗來遲,是因為昨日才得知公主和親一事提前。”說完微微垂首對朝顔拱手作揖,拾起那份禮節。

驕陽微風,一個是泰然自若的端莊,一個是不加掩飾的淩亂焦躁,與朝顔逃親時被他撞見的景象正好相反。

他們就這樣隔着紗對視了許久,無言。

朝顔猜出婁卿旻不止是來送行,便示意槐夏攙扶向前。三人行至不遠處的陰涼樹下,侍女便有眼色地離開,把地方留給他二人。

槐夏已經遠去,送親隊伍也後方,身側沒了外人,朝顔語氣也輕快起來:“昨日得知的消息,今日便趕上,稷糧城距此處足足千裡,少傅大人竟忘記您口中的克己複禮,按行自抑了?我猜,大人一路不眠不休,至少也換了三匹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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