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子和尤然呢?”
上官鶴拉着路月從人群中轉了幾個來回,卻遲遲沒有看到兩人的身影;他納悶地拿了塊巧克力慕斯蛋糕。
“這不是尤然的成人禮嗎?他這個成人不在這是想幹什麼?”
“他不會離開的,”路月不知道從哪掏出紙巾,上前幾步将人按在角落擦幹淨嘴角,“注意形象。”
上官鶴聞言眉腳一揚,他反手抓住路月的手腕。
路月一驚,下意識縮手避開。
“你幹什麼!?”
“道謝呀月月哥~”
上官鶴加大了手上的力氣,他看着路月緊張的神色不禁惡上心頭,“怎麼辦月月哥——”
他拖着嗓音故意湊近路月,另一隻空着的手指了指嘴角。
“你保住了上官鶴大帥哥的形象,我要怎麼道謝才能讓你滿意呢?”
路月額角冒出活躍的青筋,“你能——”
“哎呀,這不是上官家的嗎?”
一道粗魯的男聲打斷了路月的話。
上官鶴壓下不滿,他循聲望去,隻見一個滿臉褶皺的男人端着酒杯走了過來。
他兩眼狹長,眼白很多,臉上還挂着欣慰的笑容,似乎不覺得自己打斷别人的聊天有什麼問題。
“您是……”
上官鶴繃着自家父母在場,用了敬稱問人。
站在一旁的路月表示這人心裡指不定怎麼編排人家,想到這,他默不作聲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擡起腦袋看了眼“救命恩人”。
聽到上官鶴不認識自己,男人微不可查地蹙起眉頭,待想到自己的目的,他又憋回心中的不滿,熟稔地擺出笑臉。
“我是尤然的叔叔尤棟,怎麼,尤然竟然也沒給你提起我這個叔叔的存在嗎?這可真是讓我意外,我聽我們家尤海說過你們關系很好。”
好熟悉。
路月腦裡頓時閃過自己特意惡補過的豪門電視劇,腦裡不停拆解着尤棟剛剛說的話。
這就是挑撥離間嗎?但意義是什麼?
“尤叔叔這麼一說,還真是讓我有點不好意思,”聽懂了話中話的上官鶴手指一彎,他不怒反笑,“不過嘛,您也知道尤總從小說事利索,講話隻挑重點,您也别怪他和我沒提起過您。”
他裝模作樣地長歎一聲。
“實不相瞞,我和尤總這麼多年一直都是同學,他随便學學都能考到a市第一去,這樣一看不就是他的優點了嗎?貴公子也是上學的年齡,應當知道這分量有多重。”
男人似是沒想到上官鶴會反駁他,顯而易見地愣在了原地;不過在生意場上打拼了大半輩子的他怎麼可能被毛頭小子怼到啞口無言,不出一秒,他收拾好面色。
“看到上官家未來的接班人如此伶牙俐齒,叔叔我也是放心了——說到這,我記得小鶴也是成年了吧?”
得到肯定的答案後,尤棟的笑容多了幾分真心實意,他轉身招了招手,在角落等候多時的少年走了過來。
他穿着一身白西裝,眉眼之間盡顯溫順,遙遙看上去好似尤然;他走近上官鶴,嘴角微微彎起,一雙杏眼非常明亮。
察覺到尤棟意思的路月身形一頓,他下意識看了眼上官鶴的表情,卻發現那人盯着前方尤海的方向。
他心口一痛,不禁垂下眼簾。
上官鶴自然沒有察覺道路月的想法,他正在心裡怒罵:除了尤然外尤家繁殖|欲望都這麼強烈嗎?!
天天腦子裡全是ao和ao,難不成是想讓惠科稱“爸”市場?
待虧有尤然,上官鶴想到,要是一堆企業沖着惠科叫“爸爸”也太可怕了!
他心有餘悸地打了個哆嗦。
不過上官鶴再怎麼想都不能阻止尤海的腳步,于是他自己默默退了一步,祈禱尤然從天而降把兩人帶走。
“這是我兒子尤海,”尤棟餘光掃了眼路月,瞧見他那緊張僵硬的臉龐,諷刺一笑;他拍了拍尤海的肩膀,“你們年輕人應當多多交流才是。”
上官鶴牙酸。
交流什麼?
還能不能再明目張膽點?
“我叫尤海,是a級omega,”尤海聲音婉轉,他伸出手,兩眼緊緊盯着上官鶴,“很高興認識你。”
“認識認識。”
上官鶴沒有握手,他張望了下,心上妙計。
他眼疾手快從桌子上端起一小塊慕斯蛋糕,直接端給尤海。
“我不喜歡和陌生的omega握手,就用小蛋糕代替,希望你喜歡。”
“啊?”
尤海沒想到事情還能這樣發展,他看了看手中的小蛋糕,迷茫地看向自己的父親。
尤棟也是愣住了,他沒想到上官鶴這麼不給面子。
路月不可置信地看着尤海手裡的蛋糕,又把視線轉回了上官鶴臉上,隻見這人正沒心沒肺地笑着。
“我們認識完了,”上官鶴心裡為自己鼓掌,他拉住路月的手,擡起步子就往陽台走,“我們還有事,尤叔叔,不用送~”
望着兩人的背影,尤海手足無措地看向父親。
尤棟拉着一張臉,惡狠狠地瞪了眼尤海,“不争氣的玩意!你不是要比尤然強嗎?怎麼?連個上官家的都拿不下?”
“可是……”
尤海還沒說完,就見尤棟轉身,頭也不回地走向另一個omega孩子身邊。
那個omega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歪頭看向尤海;見尤海一個人孤零零地待在角落,omega勾唇一笑,挑釁似地抱住身旁alpha的胳膊。
不知道他說了什麼,alpha瞥向了尤海的方向。
“啧!”
尤海氣紅了眼眶,他狠狠地将慕斯蛋糕扔向桌子,手指攥緊了雪白的桌布,猙獰的紋路散開,很快引起了服務員的注意。
就在新來的服務員忐忑不安地上前制止時,尤海看着他突然一笑。
“不好意思……紅酒準備好了嗎?待會的晚宴可不能出任何差池。”
“一切都準備好了,先生,”見這位貴客脾氣很好,新來的服務員終于安下心來,“副總再三吩咐過在晚上上菜時改為紅酒,”
“我再去檢查一下,”尤海擡腳,“這可是尤總第一次辦宴會,父親不容許出現任何差池。”
聽到副總是眼前人的父親,新來的服務員心下一顫,迅速帶着人離開宴會廳。
***
“等等上官鶴!”
踏進陽台的刹那間,路月拽住了他。
就在上官鶴停住的那一刻,路月餘光瞥見了熟悉的兩道身影。
“……阮知橙?”
被叫的人全身一抖,他轉過身,淩亂的襯衫、紅腫的嘴唇被到來的兩人看了個清清楚楚。
順着這人身後看去,尤然也是同樣的狀況。
……
上官鶴為自己感到悲傷。
“嗨!”
阮知橙沒想到會有人來,他身形微微緊繃,“我們隻是出來透透風。”
“所以麻煩隻找到了我們,”上官鶴歎氣,他抓住領結向下拽了拽,“真是讓人感到厭煩。”
“嗯?”阮知橙被吸引了注意力,他看着站在自己身邊的好友,“你又得罪了誰?”
“啊?橙子,在你心裡我就是這幅形象?”上官鶴抓住了關鍵,他瞪大眼睛,“喂!”
阮知橙無辜地看了他一眼:不然呢?
尤然從路月臉上收回視線,“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