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吧,”路月含糊蓋過,“隻是我不怎麼習慣這種社交場面。”
“我也是,”阮知橙接過話題,他沖路月笑笑,“我也不喜歡,全靠尤然在我旁邊。”
尤然聽到阮知橙的話也隻是笑笑——自始至終他眼神就沒從阮知橙身上下來過,像是害怕這人跑了似的。
四人聊了會,上官鶴擡起手臂看了眼時間,“到晚飯時間了。”
望着内場忙忙碌碌上菜的服務員,尤然帶着三人走過去。
“我希望再别出什麼事。”
上官鶴雙手合十,懷着無比真摯的情感祈禱道。
尤然幽幽地瞥了他一眼,不知道是在思考什麼事。
……
上官鶴的話終于起了作用——晚宴确實沒再出什麼事,除了尤然和一堆老家夥周旋被迫喝了不少紅酒,再沒發生什麼差池。
看着同樣喝多了的阮嶺,阮知橙果斷抛棄樓上三位,從馬裡利手裡強硬搶走了不省心的老父親。
謝辛樓剛好開車到樓下,他今天臨時加班。
濃郁的酒氣瞬間淹沒了車内空間,謝辛樓皺起眉頭,“阮嶺?”
阮嶺呆滞地看向謝辛樓,滿眼不解。
“……算了,”謝辛樓歎氣,他看向關上車門的阮知橙,“别玩太晚,早點睡覺。”
“好的爸爸,”阮知橙乖乖答應,“晚安。”
阮知橙站在原地,一直等汽車尾燈消失不見才回身走上樓。
半晌,兩道身影叉着兜走向了阮知橙剛剛站的位置。
“他就是尤總看上的alpha?看上去也不怎麼樣。”
“是嗎?”
一個人笑道。
“萬一呢?”
“沒有萬一,”說罷,第一個出聲的人走向酒店大門。
***
頂樓總統套房。
尤家管家帶幾個阿姨敲門走進來,按照尤然的指示帶走了桌子上的生日禮物。
在他們出去後,穿着睡衣的三人不約而同放松了身體。
“對二!對了,尤然你高三怎麼打算?”
臉上挂了三個紙條的上官鶴愉快地看着兩人打不出牌,笑嘻嘻又丢出三張四帶三。
“上學,”尤然面不改色地丢出牌,“上班。”
腦門頂挂着兩紙條的路月歎氣,“過。”
“你可真是一團可親可愛精力滿滿的黃色小海綿,”上官鶴陰陽怪氣完尤然,又頗為貼心地轉向路月,“月月哥是不是有一張小王?我這有一張紅紅的牌沒什麼用呢~”
“不用,”路月果斷拒絕,他轉頭看向尤然憂心道,“還是要以身體為重。”
尤然沒有說話,明顯是不當回事。
“什麼身體?誰生病了嗎?”
門“咔嚓”一聲響,阮知橙推門而入。
“沒事,”尤然率先出聲,他徑直放下手中的紙牌,起身走向卧室。
阮知橙脫下西裝外套,他額頭上帶着些許薄汗,臉頰泛紅,看到路月和上官鶴走了過來,笑道,“怎麼輸了這麼多局?”
“呵,你是想聽你男朋友過于厲害還是想聽我們過于菜雞?”
上官鶴嘴不饒人,硬生生用兩句話表達出同一個意思。
阮知橙挑眉:“有什麼區别嗎?”
“區别大了,”上官鶴将路月臉上的紙條轉移到自己臉上,“一個增加尤然的好感度,一個降低我們的好感度,孰輕孰重阮知橙你可想清楚了。”
阮知橙故意“嗯”了半晌,等尤然抱着睡衣出來時他才微微一笑,回答問題。
“尤然會算牌。”
“嗯,先去洗澡換衣服,别着涼了。”
尤然催促人進去後,轉頭迎上上官鶴的視線。
上官鶴努力做出一副深大愁苦的表情,可惜五張紙條将他臉堵得嚴嚴實實;路月努力憋笑,留給男朋友最後一份尊重。
“我算是發現了,”上官鶴嚴肅道,“橙子他才是真正的端水大師——他罵人笨都不帶髒字。”
尤然一臉從容,看不清他心底在想什麼。
“說到這,我确實沒見過橙子罵髒話,”路月道,“他脾氣很好。”
“脾氣能不好嘛,”上官鶴接道,“他兩個爸可都是白衣天使——還記得我小時候和橙子玩結果摔了,還是阮叔給我處理的傷口。”
“真好啊,”路月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裡閃過一絲羨慕。
尤然改了話題,問路月,“你下學期想去十二班?”
“嗯,”路月下意識瞥了眼上官鶴,“下學期黎老師就不帶十四班數學了,我數學比較弱。”
“黎老師教的很好,有份資料等我回去發給你,”尤然語氣放緩,“放心,你考a大沒有問題。”
“謝謝你,尤然,”路月感激。
“哦不我黎哥!”上官鶴終于想起來有什麼不對勁了,“對了尤然那不是你小叔嗎?今天你成人禮他沒來?!”
“他有點事情。”
“唉,真是可惜了,我要有一年見不到他了……”
上官鶴歎氣一聲,轉眼又興沖沖拉着路月吐槽起他在國外的遭遇;尤然則是不感興趣地從冰箱拿出四瓶礦泉水,坐在餐桌上用電腦處理郵件。
……
等阮知橙出來後,室内就剩下尤然一個人了。
他雙手在鍵盤上飛快舞動,眼神飛速瞄着屏幕,聽到阮知橙出來的動靜後也隻是将礦泉水遞給了他。
“上官鶴和月月哥呢?”
阮知橙擰開瓶蓋,水溫稍涼,但不會刺激嗓子。
“隔壁休息,”尤然飛速打下最後一句話,再無心工作,他直接将電腦合上,擡頭看向阮知橙,眼神不禁暖了幾分。
少年身形勻稱有力,露出的手臂還帶着一層薄肌;他皮膚是一種很健康的白,就算站在遠處,都能感受到年輕人的活氣。
他頭發打着卷,發尾還有些濕,淺色眸子猶如蜜罐,一眼望進去後就難以從中掙脫出去,修長的脖頸上還有一抹淺淡的紅意,尤然眼熱,手指直接碾了上去。
這是傍晚在陽台尤然不小心用手指劃出的印子。
“唉?”
阮知橙心跳慢了半拍,他反手抓住尤然的手指,眼裡滿是疑惑。
“有蚊子,”尤然聲線有些嘶啞,“我看看。”
阮知橙有些意外,不過還是乖乖側過腦袋,松開手:“……我的信息素不是避蚊子嗎?”
自從他覺醒成alpha後可在沒被蚊子咬過,今天還是頭一次被咬,甚至都沒有感覺。
之前上官鶴還調笑過他和尤然的信息素是天然避蚊液。
“我能放點信息素嗎?”
就在阮知橙無奈時,尤然突然抓住了他的手;他擡起腦袋,黑黝黝的眸子倒映着阮知橙怔住的臉。
“不行!”阮知橙一驚,随後表情變得很嚴肅,“你可是omega!随意在陌生的alpha面前這樣做很危險!”
尤然沒說話,固執地對和阮知橙對視,半晌他輕哼一聲,薄荷味的信息素已然撲了一屋子。
“你可不算陌生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