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橙不好意思避過尤然的視線,他嗓子眼止不住幹癢,舌頭輕輕摩挲過上颚,但沒有減輕幹癢,反而更口渴難忍。
他餘光瞥到桌上剛剛被服務員倒好的香槟,下意識伸出手;就在他伸到一半時,一隻骨節分明的手飛速拿走了高腳杯。
華光透過搖曳的液體照在那人的手側,尤然眼神似是變了,他向前走了幾步,打破人與人正常交流的安全距離。
“你喝酒?”
“不是酒,”阮知橙搖了搖頭,小聲飛快道,“是雪碧。”
尤然沒有說話,隻是端着杯子走向陽台,阮知橙無意識跟着他,一起來到了沒人的陽台。
夜色已深,星河倒挂。
陽台下是酒店的後花園。郁郁蔥蔥的草坪、高低錯落的灌木叢和修剪整齊的花壇相互映襯,各種花朵在夜色的掩映下若隐若現,散發出淡淡的香氣;微風拂過,名貴的花朵輕輕搖曳。
草叢間還擺放着一些座椅和桌子,供賓客在欣賞美景。
不知道為什麼,阮知橙腿像是有了自主意識似的走向陽台邊緣,他仔細掃過那些椅子,确認沒有人在才擡頭看向尤然。
尤然靜靜地看完阮知橙的動作,他好看的眉頭微蹙,看上去不是很高興阮知橙的舉動。
阮知橙并不知道尤然的想法,但肉眼可見尤然不似剛從開心,還沒等他出聲問些什麼,尤然動了。
他一手拉住阮知橙的胳膊讓他跟着身體本能身體前傾,阮知橙瞳孔猛地縮小,整個世界的時間像是被開了慢倍速。
透明的玻璃杯壓在尤然淡粉色的嘴唇,他擡起腦袋,一口喝盡杯子中所有的液體。
喉結上下滾動,一滴輕液順着嘴角落下,在夜下散發着淡淡的光芒——阮知橙看呆了!
“等——!”
意識到自己快撞上尤然的阮知橙剛剛張嘴,一抹溫熱帶着絲絲酒味貼上了他的嘴角。
後脖頸上的腺體刹那間被激醒,它突突跳了兩下,一股清涼濃郁的風油精味信息素竄了出來。
還沒等它張揚着向四周擴散,s級omega薄荷味信息素緩慢而堅定地壓着alpha信息素湧向omega自身。
不知道是不是阮知橙的錯覺,僅僅一滴醇厚的酒液将他瞬間淹沒——它似是活了,帶着無窮盡的熱浪在阮知橙全身來回流竄,嚣張至極。
靈魂因為前所未有的觸碰陣陣打顫,極為爽快;打破世俗陳規的感覺是如此美妙,讓人禁不住一次又一次跨過底線。
轟隆——
呼吸聲來回掃着對方的皮膚,尤然閉上眼睛,小心翼翼地撬開對方的唇縫;他死死勾着阮知橙的脖頸,努力将自己送近那人的身體,薄荷味信息素也順着那人的衣縫鑽進去,從裡到外将人染了個遍。
抱住我。
不要推開我。
阮知橙,你是我的。
阮知橙似是聽到了尤然心中的想法,他主動摟住那人瘦勁的腰肢,任由那人生疏地吸吮他的嘴唇,然後他再有模有樣地學着反擊……
不知道為什麼,阮知橙想到了吃棉花糖——一口咬下去頓時化為烏有,隻有一嘴甜味證明棉花糖的存在。
……
半晌,兩人才紅着臉氣喘籲籲地分離開來,不約而同拉開一段距離平複着身體的躁動。
阮知橙全身都燙地厲害,他腦海不由自主一遍又一遍播放着尤然紅腫的嘴唇、濕漉漉的眸子……
太要命了!
怎麼辦?
我為什麼要想怎麼辦?
為什麼?
他為什麼和我親了?
……
等等,他剛剛喝的是酒?!
阮知橙終于發現了關鍵問題,他貼着冰涼的欄杆,“尤然,你剛剛喝的是酒?”
“沒嘗到嗎?”
尤然也慵懶地半靠在欄杆上,他已經收拾好了自己的神态,此刻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的男朋友。
“……我發誓,我前面喝的是雪碧。”
阮知橙認真地舉起右手,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要再三讓尤然知道自己沒喝酒。
大抵是尤然的視線太恐怖了。
尤然輕輕一笑,“我知道,我嘗到味道了。”
阮知橙心有餘悸地松了口氣,此時此刻的他終于明白阮嶺為什麼不敢在謝辛樓面前提飙車兩字了。
……
害怕老婆,原來也會遺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