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小莫的聲音再次響起：“哇哇！快來看啊！你們的CP開始攜手破案了！這雙鞋子會不會成為他們感情的紐帶呢？”

彈幕立刻熱鬧了起來。

“啊啊啊，這是什麼絕美犯罪現場愛情故事！飛飛撿鞋，墨軒深情注視，這氛圍我直接磕死！”

“這鞋子不是證物，是紅娘！快點讓它見證你們的愛情！”

林逸飛：“……”

他已經習慣了腦海中系統小莫的騷操作，但每次聽到這些彩虹屁，他還是忍不住想翻白眼。

林逸飛強行壓下腦海中的彈幕，假裝什麼都沒聽見。他低頭看着鞋子，努力讓注意力回到案件上：“這鞋子是在案發現場發現的，應該是死者的吧？”

“有可能。”沈墨軒點點頭，随即将鞋子遞回給林逸飛，“不過，鞋子上的劃痕和鐵鏽味道很奇怪，或許和案件有關。我們得把它交給痕檢技術員，讓他分析一下。”

“好。”林逸飛将鞋子小心地裝進證物袋。

“這裡是紡織廠的公寓樓，死者是隔壁鄰居發現的，當時公寓的門并沒有鎖，他本想提醒死者，結果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就直接進來了。”

一名小警察站在公寓客廳的正中間，面對徐岩站得筆直，

“法醫張明瑞正在進程初步屍檢，應該很快會有結果。”

徐岩點點頭，目光掃過客廳的每一個角落。

他注意到沙發旁的地闆上有一塊沾滿血迹的布條，旁邊還散落着一些金屬碎片。他蹲下身，仔細觀察那些碎片，發現上面似乎有鐵鏽的痕迹。

“這些碎片……難道是機械零件？”林逸飛低聲說道。

徐岩聞言站起身，點了點頭：“有這個可能。死者的丈夫王愛國是紡織廠的機械維修工，這些零件說不定和他有關。”

“王愛國？”林逸飛皺了皺眉，“我和墨軒剛才在卧室裡也發現了一雙有着Z字劃痕的鞋子，劃痕上似乎也有鐵鏽和機油的味道。”

“哦？這麼說，他的嫌疑很大。”徐岩摩挲着下巴，轉頭望向胡媚兒，“王愛國現在在哪裡？”

胡媚兒回答，“已經派人去找他了，現在這個時間，他應該還在紡織廠上班。”

這時，法醫張明瑞從卧室走出來，一邊走，一邊脫着手套，表情一如既往地沉穩，但眉頭卻微微皺起。

“死者周惠芳死于匕首刺穿肺部，但在此之前，她遭受了嚴重的虐打，身體上也有類似于動物的抓痕，這和前兩起案件完全吻合。死亡時間是大約16個小時之前，也就是昨天晚上10點左右。”張明瑞說道。

林逸飛聞言，立刻将剛才發現的高跟鞋遞給張明瑞：“這鞋子上的劃痕也很奇怪，您能不能看一下？”

張明瑞接過鞋子，仔細觀察了一會兒，點了點頭：“這些劃痕的确是機械造成的，可能是某種齒輪或者金屬零件。至于這個Z字劃痕和之前的兩起案件是否相似，需要帶回去給痕檢的技術員鑒定一下。”

這時，直播間内的觀衆又開始熱鬧起來：

“這位是市局的法醫官？長得還真帥呢？”

“果然是探案天團的配置！”

“我的CP合作最帥！”

林逸飛扶額，轉頭瞥了一眼沈墨軒，發現他神态自若，似乎并沒有受到的彈幕幹擾。

————————

警局的審訊室裡，王愛國坐在桌前，神情緊張，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他的雙手緊緊握在一起，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徐岩坐在對面，目光銳利地盯着他：“王愛國，你和周惠芳的關系一直不好，鄰居們都聽到過你們吵架的聲音。昨天晚上，你在哪裡？”

“我……我在廠裡加班。”王愛國低聲說道，目光閃爍不定。

“加班？”徐岩冷笑了一聲，“有誰能證明？”

“有，一起加班的同事……”王愛國低下頭，聲音越發微弱。

沈墨軒和林逸飛并排站在審訊室外，通過玻璃窗觀察着王愛國的一舉一動。

在徐岩提到“夫妻關系不和”時，沈墨軒注意到王愛國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憤怒，但當提到“加班”時，他的表情卻顯得有些慌亂。

“他在撒謊。”沈墨軒低聲說道。

“為什麼這麼說？”林逸飛詫異地問道。在他眼中，王愛國地回答似乎都還算合情合理。

“他的表情和動作出賣了他。”沈墨軒抱臂，平靜地解釋道，“當徐隊提到他和妻子的關系時，他的憤怒是真實的，但當提到加班時，他卻顯得很不自然，眼神閃爍，眨眼的頻次增加了一倍。同時，他不自覺地摸了三次鼻子。這說明，他很可能在隐瞞着什麼。”

“你就憑這些認為王愛國撒謊了？”林逸飛眨巴了一下眼睛。

這時，胡媚兒站在一旁插話道：“不過，沈先生，僅憑這些還不足以定罪，我們需要更多的證據。”

聽到耳機裡三人的議論，徐岩瞪大了眼睛，一拍桌子道：“快說！你昨晚是不是真的在加班？”

“在……在加班！”王愛國梗着脖子回答，“警察同志，我真的沒有說謊，廠裡不少同事可以作證。”

之後，無論徐岩如何詢問，他都不再說話。

徐岩瞥了一眼審訊室側面的玻璃，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了幾下。

沈墨軒的聲音再次從耳機中傳來：

“他撒謊或許不是加班這件事，需要另行調查。另外，從我對王愛國的側寫來看。他是一個膽小怕事之人，這類人通常缺乏信心，害怕沖突和矛盾，和妻子所謂的吵架極有可能也是單方面的被罵。這種人可能受刺激之後殺人。但從現場鞋子上的Z字劃痕，以及警方找到的證據來看，兇手很有可能冷靜、殘酷。我認為他或許不是這起案件的兇手，至少不是主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