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徐岩歎了一口氣,從審訊室内走了出來。
“胡媚兒,你去紡織廠家屬區調查一下王愛國昨晚究竟是不是在加班。同時,探聽一下死者還有沒有和其他人結怨。”
“好的,徐隊!”胡媚兒點頭,轉身離開了。
“那我呢!”林逸飛湊到徐岩身旁。
“你?”徐岩朝林逸飛一瞪眼。
林逸飛打了一個哆嗦,立刻舉起手:“什麼工作都行,但能不能不要讓我去拿法醫和痕檢報告?”
“你說呢!”徐岩皮笑肉不笑。
“我去,我去還不行嘛?”林逸飛舉起手,“年輕人要多鍛煉嘛!”
“這就對了!”徐岩朝林逸飛微微一笑,轉身朝局長辦公室的方向走去,“我要去跟周局彙報一下,你小子不要給我惹事。”
“為什麼要讓我去拿法醫報告?”林逸飛坐在法醫辦公室的辦公桌前,随手翻看着案件卷宗,當然掠過現場照片部分,忍不住歎了口氣。
“喝茶?”沈墨軒将一杯熱茶塞進林奕飛手中,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啊啊啊,沈墨軒遞茶殺!這是什麼絕美細節!我磕到了!”
“飛飛快喝啊!這是愛情的味道!”
林逸飛一邊看着彈幕,一邊接過茶,心中竟然有些暖洋洋的。
“你在想什麼?”沈墨軒的聲音低沉而又好聽。
“啊,沒有什麼!”林逸飛連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随即又低聲補充道,“謝謝。”
聞言,沈墨軒勾了勾嘴角,沒有吭聲。
“逸飛,逸飛!氣氛這麼好!不要忘記新婚禮物哦!”小莫的聲音在林逸飛腦内響起。
诶?
差點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于是,林逸飛從背包裡掏出一個鴨子形狀的台燈,遞給沈墨軒:“這個……送給你。你别多想哦!我不是輸了嘛!”
沈墨軒挑了挑眉,接過台燈,望向塑料鴨子不斷張合的嘴,嘴角微微勾起:“這是……一盞台燈?”
“是啊。”林逸飛撓了撓頭,“我覺得你晚上看書可能會用得上,就随手買了一個……外形我覺得和你挺配的。”
“啊啊啊,飛飛送禮物了!”
“這台燈也太搞笑了吧!确定和我們家帥氣的墨軒很配?”
“墨軒快說謝謝!快抱住飛飛!”
沈墨軒将台燈收入手提包内,輕笑了一聲:“謝謝,這個禮物實在有些特别。”
就在這時,法醫張明瑞的聲音從側門傳來:“有新發現了!”
聞言,沈墨軒立刻站起身,林逸飛卻屁.股黏在座位上,不願意起來。
“呃……那啥,墨軒,你去看看就行了!我在這裡等你。”
“嗯?你害怕看見屍體?”沈墨軒意味深長地望了一眼林逸飛。
“沒,沒有!我一個刑警怎麼可能懼怕看見屍體?”林逸飛尴尬地撓了撓頭。
“小林同志,徐隊專門打電話來,說一定得讓你看見現場,幫你克服暈血的毛病。”這時,張明瑞的聲音從隔壁傳來
林逸飛:“……”
好半晌,他才十分不情願地站起身,和沈墨軒一起走向解剖室。
“那啥,我也就是有一點點暈血而已。”
“嗯。”沈墨軒淡然點頭,随手又送了一塊生姜在林逸飛的口中。
微微辛辣的味道瞬間充斥口腔,林逸飛感覺自己胃部在聞到屍臭味時的翻湧感覺瞬間平複了不少。
于是,他試着瞥向解剖台,雖然仍然有些眩暈,但還不至于暈倒。
此時,張明瑞正站在解剖台旁,手裡拿着解剖報告,臉色凝重。
“我在死者的傷口附近發現了一些鐵鏽顆粒和機油殘留。”張明瑞說道,将顯微鏡下的照片遞給兩人,“這些鐵鏽顆粒的成分和紡織廠的機械設備上使用的材料一緻。”
“這說明兇手很可能在紡織廠工作,或者至少熟悉那裡的環境。”沈墨軒低聲說道,眸光微沉。
“另外,我還發現了一個更奇怪的地方。”張明瑞繼續說道,“死者的手掌上有幾道深深的劃痕,像是用力抓住了什麼東西,可能是兇器,也可能是兇手的衣物。”
“抓痕?”林逸飛皺了皺眉,“那會不會有皮膚組織或者纖維殘留?”
“沒有皮膚組織,但痕檢技術員提取到了一些纖維。”張明瑞點頭,“這些纖維很粗糙,應該是某種工作服的布料。”
“紡織廠的工作服?難道就是我們在現場找到的那塊帶血的布條?”林逸飛皺了皺眉頭,視線盡力避開解剖台,“這些證據豈不是指向王愛國就是殺害自己妻子的兇手?”
“小林同志,調查兇手是誰可不是我的工作。更何況,紡織廠有兩千多名工人,這根本說明不了什麼。”張明瑞将手中的屍檢報告遞給林逸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