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小家夥。”
沈醉安撫般的用指尖點了點胸口,聲音微不可聞
“不能讓你白受委屈。”
他并沒有着急行動,而是在角落裡耐心等了片刻。
甯米墨從餐廳離開時沈醉趁機悄悄跟在了她後面。她下午似乎沒有别的事情做了,遇到同事或者孕婦就微笑着打招呼,腳步有些急促的朝頂樓走去。
這時沈醉才發現,似乎所有的護工宿舍全都集中在了頂樓。
甯米墨心裡焦躁,連帶着腳下的步伐也快了許多。
站到門前,她小心翼翼地環顧四周一圈,發現沒有人這才安心關上了門。
“小姐,你這是在躲什麼?”
身後傳來沈醉含笑的聲音。他斜倚在窗前,看着面前驚慌失措的女人輕笑
“您真是個貼心的護工呢,可惜給人的飯是不是馊了?吃着總有股怪味兒。”
“什麼飯?”
甯米墨極力掩飾她眼神裡的驚慌,語氣波瀾不驚道
“沈小姐是不是搞錯了?那份飯并不是我給您準備的。”
“呵。”
沈醉嗤笑一聲,慢慢踱步到她身前,聲音不緊不慢
“那你怎麼知道有人給我送了飯?”
他單手挑起女人潔白的面頰,湊近她耳邊輕聲道
“你不是甯米墨吧。真正的甯米墨…早就死了對不對?”
甯米墨瞳孔放大
“您在說什麼呢?再這樣我叫人了,您來到頂樓是不合規矩的。”
沈醉沒有答話,隻是笑吟吟的看着她,仿佛一切答案冥冥之中早有了定數。
眼看沈醉沒有多餘的動作和話語,甯米墨眼中神色越來越慌張。
良久,她似是下定了什麼重要的決心,身體小幅度的顫抖着,皮膚慢慢變得黝黑龜裂。
她的四肢慢慢抽長,呈現一種淺灰色的皮革質地,肚子如突然吹起的氣球般将護士服硬生生撐裂了。最終女人的五官腫脹模糊,像隻狗般四肢着地,尾部的尖端緩緩分泌出某種淡褐色的氣體。
沈醉眼睜睜看着一個大活人變成了這副醜陋惡心的模樣,他面不改色道
“你當真要這樣做?”
甯米墨沒聽到他的話,展露實體的她腦中似乎完全隻剩下了□□的本能,腰部還在如發情的動物般一抽一抽聳動着。
過了片刻,她似乎察覺到自己釋放的氣體對沈醉沒有半點用處,挪動着龐大的身軀朝他沖來。
沈醉見狀長歎了口氣,沒有閃躲,而是将手放在甯米墨早已龜裂變形的頭部,五指迅速抽長,綠褐色的細肢鑽進了她的五官中。
“嘶…啊…”
它發出的聲音已經完全不像人了,是一種尖銳又詭異的爆鳴聲,仿佛昆蟲瀕死時爆發出的慘叫。
“…雖然和監查局有規定不能傷害普通人,但你已經不算是個人了吧。”
沈醉垂眸,無視怪物拼命掙紮想要逃脫的動作,不為所動的收緊了手。
那五條裹挾着龐大身軀的細肢迅速收緊,脹大,很快将鼓脹的軀體吸收殆盡,不到片刻房裡就沒有了甯米墨的身影,仿佛她從來沒回來過。
沈醉抛了抛手中棕褐色的小玩意兒,放在陽光下細細打量
“…這東西還真是髒啊,真難想象它的味道。”
那竟是個拇指大小的微縮大腦,呈現和怪物表皮一樣的半透明灰色,表面光滑,看起來有一種玉石的質感。
沈醉垂眸,面無表情的把它扔到嘴裡,嚼吧嚼吧咽了下去。
随着一些零碎的畫面自他腦中閃過,沈醉知道他猜對了,這女人果真不是甯米墨。
真正的甯米墨很久之前就死了,這瘋子療養院為了防止警察查到他們頭上,找了個妓女頂替她的位置。
隻是可惜了那個善良的姑娘。沈醉從記憶裡看到了真正的甯米墨,和麥陽說的差不多的性格,内向而善良。
她被殺害的原因也是因為知道了這座療養院的真相。這裡很多人都是身不由己,出于某種原因被強行帶來當做孕育怪物的溫床。
這個極富正義感的姑娘決定曝光他們的罪惡行徑,卻因此牽扯到了療養院的利益,最終被人滅了口。
“放心。”
沈醉看着窗外明朗的天空低聲呢喃
“不會讓你的努力白費。”
天台上,沈醉身形輕巧的從樓頂越到了中棟。
這棟樓頂層被裝修成了一個完全私人的區域,深紅色地毯鋪在地面上,旁邊的擺設精巧而華麗,像是從療養院突然穿越到了什麼富家子弟的華麗别墅。
沈醉将自己的五指分散到樓層裡探查,很快發現了自己要找的目标。一小段細肢擠入門縫,觀察着室内的情況。
“對,爸爸今天很快就回家了。”
一個瘦高的中年男人身穿高檔西服坐在真皮座椅上。他戴了副金絲邊眼鏡,面容一絲不苟,看起來很是正派,像個受學海多年熏陶的讀書人。
男人說話時的神情也并無半分怪異,滿眼溫柔地和手機中的人對話
“想看看爸爸啊,好。馬上就能回家了,不要淘氣…”
正在他說話的間隙裡手機上突然來了電話。男人斂下神色接起
“喂?”
那頭似乎遇到了什麼困難,男人安靜聆聽着對面的交代,片刻後開始不緊不慢的指揮起來。
毫無疑問,他大概率就是療養院真正的主人了。這确實是個普通人,身上沒有半分被異種污染的痕迹,證明他所有的行動都是自己主導的,沒有被誘惑的可能。
直接進去控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