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這人手上還有很多正常的孕婦。沈醉現在能力受限,控制他行動的方法堅持不了半個小時。很難保證他清醒過來後在應急狀态下做出什麼瘋狂的事。
……直接吃了?沈醉舔舔嘴唇,遺憾否決了這個想法。吃掉他到時候會引來不少麻煩,沈世安那邊不好辦。
最後他隻能像隻貓兒般悄無聲息的看着屋裡的男人靜立了片刻,最後遺憾朝樓下走去。
還是自己先找找吧,解決了重要的事再來處理這個人。
這棟樓相比孕婦待的那棟清冷了不少,來來往往隻有幾個零散的清潔人員,零散的房間裡還有其餘十幾個和甯米墨類似的玩意兒在這裡。
興許是要為今晚的活動做準備,他們的警惕性不怎麼高,沒有辨别出隐在空氣裡沈醉的氣息。
直到有一個推着推車的清潔工引起了沈醉的注意。他的車裡用黑色塑料袋包裹着不知名東西,一身清潔工的裝扮,帽檐壓得很低。
沈醉能從他身上感覺到另外一個異種的氣息,瘋狂的,糜亂的,激起人心裡原始的生殖欲望。
他悄悄跟在男人身後,看他推着車一步步下了樓。
那個塑料袋裡裝的應該就是死嬰屍體,沈醉隔着很遠卻仍聞到了一股生肉腐爛的味道。
還真是不挑,連這種沒滿月的肉塊也下嘴吃。
沈醉一邊心底嫌棄着這異種的掉檔次,一面寸步不離的跟着男人,不讓他逃脫自己的視線
下到了一層,沈醉眼睜睜看着男人從樓梯口消失,進去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嗯?
見四周無人,他這才閃現出身形,在樓梯間中仔細辨認着空氣裡的氣息。
那股充滿惡臭的腐爛味道仍在樓道裡揮之不去,最終飄進了樓梯口盡頭的一堵牆裡。
沈醉将指尖附上白牆,五個尖銳的囗器在牆上啃咬着。很快牆面上顯現出一道不明顯的門縫
找到你了。
他的手指化為細肢,蠕動着從門縫裡鑽進去,活生生将牆上的白門撬開了一條豁口。頓時一股濃郁的腥氣從門中傳來,裡面大概就是這個療養院用來掙錢的最終工具了。
但是這個門,有些不同尋常啊。沈醉沒有着急進去,而是站在門口打量了那凹凸不平的豁口片刻。
這東西硬度可以,光撬開門就耗費了他近乎五成的力量。
那是一種金屬質地的東西,從外表上看似乎和市場上常見的材料别無二緻,但令人驚異的是這東西居然可以掩蓋異種的氣息。
要不是現在空氣裡彌漫的惡臭味對沈醉來說過于明顯,過一段時間氣息消散後他說不定還真的會被蒙住。
什麼時候在市面上流通的?他從來沒有接觸過這種東西。沈世安知道嗎?有必要和他說一聲。
沈醉面色嚴肅的拿出手機拍照,準備将它發給通訊錄裡安靜了好久的人。
“…啊。”
他看着消息前面的紅色圓圈愣神片刻,良久才自嘲般低笑一聲,收起手機朝門裡走去。
“馬國超?”
沈醉踏入門中的一瞬間,無數蠕動着的鮮紅色蠕蟲朝他身上湧去。
“操,怎麼是你?”
黑暗中的年輕人聽到聲音的一瞬間收了能力,顯出身形,煩躁的抓了抓頭發
“剛才還在外面,難道他能隐身?”
“你怎麼在這兒?”
沈醉邊問邊打量着這個房間。裡面出乎意料的十分窄小,隻留出了一個長寬不到三米的空間,門正面的牆壁上有個四四方方的銀色小窗。
見沈醉好奇打量着這小窗,馬國超提醒他
“别看了,什麼都看不見,裡面有個很深的管道。”
他随手放了條蠕蟲進去,閉眼感受片刻才低罵道
“媽的。這牆和管道不知道什麼做的,手臂穿不透,我的麟蟲進去也斷了聯系。”
沈醉沒答話,而是突然問道
“你師姐呢?”
“在房間。”
馬國超點了支煙,倚在牆上吞雲吐霧
“我們準備把這牆炸了,後面肯定有東西,她在準備炸藥。”
他話音剛落,空氣一時間分外安靜,馬國超不自在的離女裝沈醉遠了半步。這人墨發披散着,一身嫩白的碎花長裙,因為是女相的原因,淩厲的五官看起來溫和了不少。
自幾年前三人分開單幹後他們就很少有獨處的機會了。不知道為什麼,馬國超總感覺沈醉在若有若無的疏遠着兩人。
沈知秋性格比沈醉都冷,遇事自然不會多問,馬國超心裡别扭,卻也不好說出囗。
沈醉突然笑咪咪的湊近眼前的年輕人,馬國超被他看的渾身難受,趕忙後退一步,不自在道
“看我幹嘛?離你爹遠點兒。”
“小兔崽子也想當爹了?”
沈醉單手抽出馬國超指尖的還在燃燒的香煙,随手扔進管道裡
“你才多大,抽什麼煙。”
他好像從來沒有意識到過自己那刻意的疏遠,無視了面前青年臉上别扭的神色,依舊若無其事道
“剛才那個拎着肉的清潔工呢?你塞進管道了?”
于是馬國超也隻能陪着他一起若無其事,不耐煩道
“不知道,剛才你不是看見了嗎?我沒抓住。”
不見了?
沈醉聞言,收斂了笑意,面色迅速正經起來
“不好。你别在這兒等了,去樓上找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