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肆有些疑惑。覃沨因着方才的事,對她頗有好感,解釋道:“論劍大會有個預選會,除十大門派而外,其餘人皆可參與。我瞧着姑娘并非十大門派中人,錯過預選會,此時已是不能參與比試了。”
祁肆皺了皺眉道:“……那便有些遺憾了。”
沈俐道:“論劍大會,百家争鳴各有風姿,祁姑娘也使劍,去看看也未嘗不可。”
覃沨道:“祁姑娘若不介意,可與我們同行。做個伴也好。”
“好……你們是去參加論劍大會的?”方才覃沨問自己的話,用了也字。
覃沨笑道:“是沈大哥。”
祁肆見她說話神情帶了些崇拜,她有些了然,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地打量了沈俐旁邊的男子。那人眉眼間與沈俐有些相似,祁肆總覺得他有些熟悉,卻一時間想不起來。
接下來的幾日,那魁梧男子不死心,又來找了幾次茬,都被祁肆吓退了。離論劍大會的時間越近,人便越多,因着沈俐要比試,幾人被接進了萬靈劍宗内。
十大門派各有所長,論劍道之首當屬萬靈劍宗,出過不少劍中魁首。此番論劍,更是讓人期待,究其緣由,還是萬靈劍宗雅量氣派,将長清劍作為彩頭,且天下人皆可參與。也因此有了之前的預選會。
衆所周知,長清劍是堪比無量尺的靈器,至今并未認主,誰不心動?
祁肆對十大門派并不熟悉,這幾天也了解了個七七八八。沈俐是所在的天道宮,是主修劍術與丹道的,陣法也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原是天道宮的人。
論劍開始當日,參選的十人上台抽取了比試順序及對象。其中有一人格外引人注目,他一身暗紅衣衫,在一衆霜色或鉛白或玄色之間十分醒目。十人之中,九人為十大門派中人,隻一人不是,恰巧便是那身着紅衣之人。
祁肆耳邊不時傳來對他的讨論,有的驚訝于他的實力,有的贊歎于他的容貌,也有誇贊萬靈劍宗雅量的,預選會不似作僞…...
祁肆遠遠看着那人,他确實好看,劍眉星目,長身玉立,十足十的好看。可祁肆看他,總覺得他眉眼無溫無情,可整個人又帶着些似有若無的陰寒之氣,讓人望而生畏。
像是察覺到了祁肆的目光,那人轉頭看了她一眼,兩人目光相接,無聲對視……
祁肆先一步錯開目光,看向了身旁的覃沨:“沈俐是跟誰比試?”
覃沨道:“清風派的大弟子。”
祁肆點點頭。接下來的比試中,祁肆總覺得有一股視線一直看着自己,說不上多熱烈,卻讓人不可忽視。
快到傍晚時,結果已出,沒想到最後那紅衣男子得了魁首,二三的位置被萬靈劍宗的弟子包攬。萬靈劍宗的宗主雅量,笑着感歎山外有山,鞭策宗内弟子不可懈怠。當下便将長清劍給了那人。
那人得了劍,臉上也沒什麼笑意,像是這一切與他無關。
那宗主依舊笑道:“恭喜郁風奪得魁首。”
那人的目光穿過重重人海,放在了祁肆身上。
郁風......
祁肆心道這名字怎如此熟悉,似乎在哪裡聽過。
旁邊的覃沨正對着沈俐道:“沈大哥得了第四,當真厲害。”
“劍道果真還得看萬靈啊。”沈俐對這個結果并不意外。他看了看擂台上的郁風道:“不過這位公子的身手,讓人看不出門派。”他四下望了望接着道:“沈岺呢,怎不見他?”
覃沨四下張望了下,搖了搖頭。
祁肆道:“方才見他回去了。”
幾人也準備回去收拾東西,不參與過幾天的論道切磋,打算辭别後離去。
郁風看向他們的身影,心道無量尺現世了。
無量尺啊......